背影

不知什么时候，爸爸已成为，家里那个最不起眼的人。他明明是那么高大。

自我记忆时起，我就只喜欢抱着妈妈的手臂。喜欢妈妈手臂上早饭的清香，喜欢妈妈大手的温暖。

当我们出去逛街时。我牵着妈妈的手，爸爸一个人走在前面或后面。在我们的闲谈趣事时落寞着。他的影子被昏暗的路光拉得好长好长，无法丈量。

冬天了，天亮的比较晚，爸爸决定送我上学。坐在电动车后边的我四下张望着天空，还是阴沉的。白云下面是黑黑的一代轮廓，是一条随意画的不规则的曲线，远处——快到天边，才有一两片云，染上了淡淡的颜色，渐蓝，渐黄，渐红。目光聚焦在爸爸的背影，宽广但是不挺拔，这个背影，是我从小就寻找的背影。他的耳朵是红的，直得立了起来，他头上的白发倔强地冲破黑发的卷裹挣扎出来，好似可以数清的头发匍匐在头上，就像树上的枯叶，随风飘荡，只怕下一秒就会落下，湮灭在尘埃之中，我的心随之颤动。冬风凛冽的吹着，一下一下，刮在爸爸脸上，留下的是残骸和褶皱。

我的父亲好似老了。他迎来了了寒露，送走了秋霜，留下一切的一切，都给了他身后的希望。可是没有人会理解父亲，连他的女儿也不会。

什么时候我这样观察过他，我不知道，也不记得。是我很小很小的时候，他把我举到头顶的时候吗？大概那个时候我的眼里只有鲜艳明亮，光明璀璨的街景罢；是他送我上学，接我回家的时候吗？大概那个时候我的眼里只有心心念念的玩具和游戏罢；是他心情烦躁，暴怒发火的时候吗？大概那个时候我只是给它贴上“怨恨”的一些标签罢……

到了校门口，他拎起我的书包，要我背好，说“今天早，赶紧进去。”我看见他的背影，逐渐变小，变小，最终汇聚成小小的一点，消失了了。

试着用黑色铅笔勾勒记忆中他的身影——手是粗糙的、脚是疲惫的、发是凌乱的，爱，是安静的。

有人说父爱，最难懂的爱，他是深沉的，不着痕迹的，是的。父亲是我们身后的一座巍峨屹立、岿然不动的的大山，而我们前面有鲜花烂漫、阳光和煦，哪里会记得后面冰冷的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