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窗外望出去,是木讷的屋宇,还有死寂的屏障似的群山,远远近近,雾蒙蒙的一片,这遮挡了远望的目光,也遮挡了自由的思维和大胆的想象。
最近的天气,一直就是这样。往年的这个时候,天气渐渐暖了,花也次第开了,而风筝也飞得格外的高。但是今年不同,还是一样的飕飕的冷,花也久久没有开放,天空中自然也没有美丽的风筝。而春雨呢,几乎夜夜都在下,但却格外的吝啬,实在少得可怜,渗透不进泥土里去,也滋润不了大地和山川。这种似雨似阴的天气,萎缩了河流,凋谢了村庄。
这种天气,让人感到了一股冬的肃杀气息。几天前,下乡看到了一行青蛙,一个挨一个的,可能有十多只,看样子应该是冬眠结束了,准备爬出来,大显身手呢;但却全部死掉了,尸体也还是鲜活的。我估计它们可能还是误判了气候,以为春天已经悄无声息的来临了,自己得完成自己的使命去。殊不知,这种春天的气息却完全是一场烟幕,它们就在这种烟幕中,不知不觉地招到了扼杀。我曾记得毛泽东同志写的《蛙咏》:“独坐池塘如虎踞,绿杨树下养精神;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本来这些青蛙是想最早报道春天的消息,却似乎意外地英勇牺牲了,就牺牲在这春天的肃杀里。
在这似春还冬的季节,大地依旧沉默着。燕子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始终不见她们的踪影,更没有她们呢喃的碎语。而小草呢,也畏畏缩缩,在地下躲避着可以躲避的风险。没有花红柳绿,没有风和日丽,蜜蜂和蝴蝶自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雾还是没有扯开的意思,像要遮蔽整个世界,像要把所有的活蹦乱跳的精灵都彻底淹没,甚至扼杀。虽然最终这种阴霾终会散去,但现在毕竟还不到时候;时候到了,该走的自然会走,而该来的也必然会来。
这样的春天,这样的冬的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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