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而遇
后,闲来无事,我便去了邻近的花园。
雨过天晴,空气甚是清新,洗净城市的喧器与灰尘,花园里泥土和杂草的芳香纠缠在一起,潺潺不断,更是渊远流长。我贪婪的呼吸着雨后甜润的空气,放眼望去,就像一幅巨大的画卷,那么宁静,那么安逸。我陶醉其中,继续往花园深化走去,经过一道屏风,又是一番景象。
里面的亭子被设计成像苏州拙政园里的模样,古色古香的造型,轩宇玲珑似展扇,一层层渲染开来。往前小行了几步,看得一弯月湖,水藻缠萦,鱼儿欢腾舞着身姿。这时正值金秋,由渠水的浅蓝,至深处舒展开的墨绿,渗透着沁骨的凉意。
正欲一醉其颜,重重屏栏后,竟有音韵稚调,缓缓从亭后小巷内流淌而来,道不尽的红尘舍恋,说不完的秦淮沧桑,如行云流水,娓娓道来。典雅的词,婉转的曲和在清静的清泉声中,“与谁同坐有知音,于此可横琴。”怎一个惊艳了得!
探入,才发现是一位年轻的女子在弹奏雅乐。人不算娇艳欲滴,却亦有“犹抱琵笆半遮面”的朦胧之美。这种境界好像豁然开朗,隔开了世俗,为高雅而奏。这是我没有料到的,更是不曾期盼着想要遇见的。
我不怎么喜欢古典乐,却伫足聆听了好久。那个人间仙子,好像没有看见我一样,连续的音符从修长的手指中汩汩流出,如香醇的美酒,净是芬芳。这让我想起了周梦蝶先生,那个在闹市卖书,却心净如水的和尚。怪不得林清玄常夸其心胸如大海如宇宙般旷阔。“出污泥而不染”高贵的灵魂不会染上任何淤泥,哪怕有星星点点的自卑感也不会影响这种品质,它们有高山的跌荡起伏,有渔船上空盘旋的雁鸣,也有波浪般拍打海岸的清脆……
沉浸在秋日的氤氲香气里,一首曲终,我还在回味,这究竟是怎样的灵魂,成就了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呢?
风知道答案吗?我仰望着天,迫切的请求答案。一张叶脉毕呈枯脆欲断的银杏叶子,翩翩地飘荡在地上,我小心翼翼,如视珍宝的拾起它,就当作这次巧遇的留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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