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那房子终究被拆了,即使我有一段时间里买不起北京的房子,但我知道,我这一辈子,都有家可归。”在《皮囊》——《母亲的房子》一节中,蔡崇达给我们讲述了母亲与房子的故事。
起初,我简单地以为母亲造房子是要面子罢了。父亲生病,不顾医药费,拿着十万元想建房子,不顾儿子明年大学费无着落,不顾女儿的抗议,也要建房子。按照老家习俗在搬新家时宴请亲戚,折腾一万多并让家庭在将近一周里吃宴会剩下的菜。这样的母亲让我费解。但读到拮据的她做苦工,捡菜叶,拒绝所有人的同情,哪怕明知这座房子不久后会被拆毁仍要坚持造房子……我才知道,这背后的原因,刚开始造房子是为了父亲的脸面——她想让瘫痪在床的父亲发现这个家庭看上去是那么健全和完整,这是淳朴简单的爱情。后来造房子是为了儿女和她有家可归,这是可贵的母爱。这样的母亲,怎会不打动我敏感的心?
与母亲一样,很多中国人也有造房情结。中国人自古便有强烈的归宿感,或许是因为这样,中国人到了一定的年纪,讲究落叶归根,他们便在心底里发出一种强烈的意识——“我要造一栋自己的房子!”正是如此,因为那灵魂深处的呐喊,促使很多中国人回老家造房。有了房子,哪怕几个月回去住一次也是心满意足的。
除了造房,蔡崇达在《皮囊》其他故事中也不乏叩问灵魂之作。在《残疾》这个故事中,他写父亲一开始就具有强烈的求生欲望,不停锻炼,渴望康复到最后坦然地等死,甚至降到与外孙女一个级别。我读到了父亲的隐忍辛酸,不甘及儿子对父亲的体谅与尊重。在《张美丽》一文,平凡的小镇姑娘张美丽,因为开美发店开娱乐城,因为追寻爱情失败,成了负面典型。在躁动的经济发展初期,她被贴上各种标签,即使魁梧哥做生意发了家回来迎娶她,家人仍与她断绝关系。她捐很多钱给学校和妈祖庙仍不能取得众人的谅解。更何况她只是把她觉得美的对的,自己喜欢的都做成生意罢了。当这位姑娘撞死在了祠堂墙上以证明自己清白时,我想起鲁迅笔下的祥林嫂,当祭祀时她被一次次嫌弃,听着一声声“你放着罢,祥林嫂”,她终于失去精神的支柱。蔡崇达借重建后的娱乐城老板之口来赞美张美丽“伟大的小镇启蒙运动奠基人,审美运动发起者……”但张美丽已成被宗教排斥在外的孤魂野鬼。可悲!可叹!
穿透皮囊,聆听灵魂深处的声音,我听到了那里传来的回响,这是我读《皮囊》的最大感受,愿在以后的阅读中,我也能唤醒灵魂,去读懂文章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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