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为落,花落未醒;琉璃灯转,灯映流年。是你曾说过,我们永远在追寻,也永远都在失去。
——题记
我遇见你纯属意外。
当时我在家发脾气,从阳台把手中的桔子随意地狠狠一砸,随即一声惨叫:“哎呦!”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手了,连忙低头看,你背着一个小背包,发丝上沾着桔子汁,穿着白色的T恤衫就像在盛夏开放的栀子,可是却沾了几滴煞风景的桔子汁。你仰着头和我对视,眉毛都快拧在一起了。
我的愧疚之感油然而生,然而你却淡淡地说了一句:“借用你家的卫生间。”我很惊呆地就被你晾在了那里。后面的恍若一场戏……
我和你就像同一平面的两根直线,不断地延伸后有一个交点。新学年开学了,我看见了你作为插班生,自我介绍时只是在黑板上写下娟秀的三个字“易流涟”,不由老师告诉,直接径直走来,一屁股就坐在我的后面,你看着我吃惊的样子,慌乱掩饰住自己眼底的笑意,还不忘用只有你和我才听得到的声音说:“花痴女,别忘了你还要给我洗衣。”我突然想起,那天有个喊我花痴女的变态男借用我家的卫生间,又随身带衣的怪癖,居然还把衣服扔在我脸上,我可以感觉到我当时晓得有多难看。
在往后的日子里,我们俩整天热嘲冷讽,两眼对峙却被误认为含情脉脉。结果因为你,我成了全校花痴的公敌。不过,因为我们的“眉目传情”,我们也成了好哥们。
不久,你要我去你家给你庆祝生日,只有我一人,你的房间是你最喜爱的纯白。在你纯白的衣柜边,我发现了一箱子的情书。我皮痞痞地把手搭在你的肩上,“易流涟,我知道你受欢迎,也不用那么讽我吧,”说着,又翻了翻,“居然还不拆,你天天搂着这些睡啊!”我竟有点不爽,这时我居然看见你,一向冷淡、腹黑的你,害羞地挠了挠头说:“我不会拆情书,她们折得很繁杂,我不喜欢折东西。”我顿时无语,“算了,我替你拆,我仗义吧。看上了哪个女孩子,我也替你送情书。”
之后,我们玩得很好,快乐得令人悲伤。那天,我们喝多了,坐在学校的阳台上看着夕阳,吹着凉风。你说,你想成为风,人太难做了,风多好啊!你用你那修长的手指揉乱了我的长发,那情景让我想起了我的父亲。你说,你舍不得,我在那一刻时开始读不懂你。那天傍晚,我们都为自己悲伤,相拥着泣不成声,我似乎等不到天明,想乘风而去,不留痕迹……
末了。我送了一张我珍藏的梧桐书签,那是我父亲唯一送给我的手工礼物。我还是把那箱情书带回去了,一宿没睡全拆了。
如果这是一场戏,我想大哭,然后睁着眼看见你为我拭泪,可是我们这两条直线,尽管相交,但注定仍要分开……
那天之后,我准备把情书还给你,你却杳无音讯,四处询问却是“无”,你像从未出现过,在我的世界了晃了一下,只留给我一个背影……
已到深秋,我呆在家里,失了神。只一个月,却恍如隔世。突然接了一个电话,说你跳楼了。我才知道,原来你患了无法治疗好的病,可是你居然不跟我说!你怎么丢下我一个人!你化成了风,可我没有成为蝶。
你只留了一千只纸鹤,你不是说你不喜欢手工纸鹤吗?我拿着,边流泪边拆,每一只千纸鹤上都写满了“我舍不得,这世界我曾来过”。最后一只千纸鹤是我没想到的红。“方青染,我走了,我就知道你会拆,可是没想到在天台上我还放了一千只千纸鹤,气消了再看,否则,你拆了就没有了哦。花痴女&变态男”你仍旧用清秀的字迹让我遍体鳞伤。
我拿着纸,发病似的跑到学校天台,两瓶纯白的玻璃瓶全装的是你的一千个思念。我抱着那似乎还有你残留的温度的玻璃瓶。当最后一抹余晖隐去,一切像放电影,历历在目。我始终这样抱着,瘫倒在地,哭得撕心裂肺。风吹乱了我的长发,又变得凌乱不堪,我知道是你不是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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