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发进入秋天很久了,照例每年到了这时候总想写一些关于季节的文字。也不知为什么,对秋天,总有一种特殊的情怀,可能是因为我在秋天出生的原因吧。
小时候读书,有一句话背得滚瓜烂熟:“秋天到了,树叶黄了,一群大雁往南飞……”现在我教学生写作文,每当写到秋天的时候,他们也这样说,但其实对于这样的情景,我们南方是很少见到的,秋天没有变黄,依然是绿的,惟一变黄的是田野,那才真正的黄灿灿的一片。
但其实,真正收稻谷的时候,我们所感受的并不全然的真正的秋天,因为收谷子的时节,在我们这依然是暑气未消。记得小时候常常帮着爸爸晒谷子,印象最深刻的是中午的时候拿扛一根五六米长的耙子翻谷子,太阳刺得人睁不开眼,常常翻完谷了,回到家骤然走近黑暗的地方什么也看不见,好像是失明了一般,俨然还是一副盛夏的气势。
傍晚四五点钟就要把谷子收起来了,再晚水气上来,暴晒一天的谷子就要返潮了,这时候是最有趣的,我们用竹条编的簸箕装谷子,再把谷子放进罗框里,一担担地挑回家,当然这个任务归爸爸,而我的游戏在于簸箕。我把簸箕深深地推进谷子里,这时竹条和稻谷之间就会发出“滋滋”的摩擦声,细细的,却有一种让人安心的结实感,这声音就算时隔十多年,依然能清晰地从我耳边回响起来,这声音让我感到满满地安全感,它让我扎扎实实地感受到拥有着某一样东西,因为在我手下的是真正丰收的谷子,那是无论如何也消失不掉的。
这样有场景已经不复见了,这几年回去过一两次,每次我总是刻意挑一个靠窗的位置,贪婪地看着窗外,搜寻着田野的痕隙。看到还泛青的稻穗,总忍不住想象它发黄的样子,每天深秋临近时,对田野的思念不会浓得无以复加。
我出生在九月二十三,秋分日,这一天地球正式跨过赤道向南半球进发,但更重要的是秋天也在这一天正式宣布要正式入主大地,所以我总觉得我的灵魂是属于秋天的,而秋天永远属于大地。
我没有见过那么辉煌的漫山遍野的落叶,我所见识的山永远是青山,它很沉稳,从不轻易变装,真正变装的是大地,它送来黄橙橙的稻谷,接着又送来寒意逼人的霜露,我怀恋秋天,怀恋它从脚底窜上心田的凉意与温暖,因为秋天给灵魂一次回归大地机会,秋天让人觉得扎实与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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