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劳动节裹挟着初夏的暖风大步走来。第一次换上清凉的夏装,轻盈地行走在乡间的田埂,注视着奶奶田间忙碌的背影,那些关于劳动的记忆片段如放电影般纷纷涌上心头。
“劳动”,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词,常年身居城市的我早已忘却了它最本真、最质朴的的意义,偶尔对小屋的一次整理,平时难得的洗衣刷碗……这一切的一切都成为了我心中代表“艰苦”,代表“劳动”的典型事例,直到那一年的初夏……
记得也是约摸五六月份的样子,麦田里一片金涛澎湃,一种让人充盈着幸福与满足的清香在温润的空气里流淌,麦田里满眼是晃动的忙碌身影,这所有的一切都无不昭示着一个令所有人心跳加速的讯息:小麦成熟啦!
那天,阳光很灿烂,甚至有些灼眼,爸爸要带我回乡下看农人收割。很不巧的,家里的小麦早已被辛勤的奶奶收割完毕,小心地晾晒贮存起来了。我颇有些遗憾地蹲在田埂上,十分无聊地撕扯着一根麦秆,抬眼定定地注视着似乎一望无垠的覆盖着麦秆的田野,它们有如金色的地毯为大地披上了华丽的丰收盛装。
“一起来收拾麦秆吧!”邻家的小文笑嘻嘻地伸出了手,健康的小麦色皮肤、纯净明澈的黑色眼眸与金色的田野相映成趣。话音刚落,小文就拽着我走进田地,她娴熟地抱着一捆麦秆捆扎起来,抬头看了看炽热的太阳,我硬着头皮,学着小文的样子捆起了麦秆。“喂,不是这么捆的。”“诶,你又弄错啦!”……小文耐心地指点着,我的额角早已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手里也有些力不从心,只感觉手指被麦秆硌得痒丝丝的,手臂仿佛灌了铅似的,汗水早已浸透了衣衫,顺着面颊流进嘴里,咸咸的微微带点苦味。整个人仿佛不小心掉进了河里,全身湿漉漉的,狼狈至极。原本美丽的阳光,此刻却意外的毒辣难耐,我几乎有一种冲进冰箱里解暑降温的冲动。
不知过了多久,在那时的我看来,恐怕有几个世纪那么漫长,我和小文终于收拾完了麦秆,坐在田埂上尽情地享受着田间清凉的风。我忽然觉得面前整齐的麦秆有如一种奇特的艺术品,金光灿灿而排列整齐,仿佛吸饱了劳动者的汗水而熠熠生辉,就像,就像一座歌颂劳动与劳动者的丰碑。
劳动,是一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本能,是一种“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坚持,是一种“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喜悦,更磨砺着每一个加入其中的人的身心。我伫立在田埂上,耳畔莫名响起一首儿时学会的歌谣:“劳动最光荣,劳动创造幸福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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