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差
何为炼狱?炼狱,军训有何连?念常人未知炼狱之苦,军训之难,故吾欲享军训之感与炼狱之受于汝。
有诗为证:天明日光甚毒辣,汗流浃背却须立。若言自皮皆嫩细,训后复测无白皙。
值“日初出沧沧凉凉,而及正午如探汤”是也。晨训时分,日初出,果真“沧沧凉凉”,清风徐掠,虫蜻款飞,甚是舒坦。不及时辰,虽日未出升,却早汗出。余只觉炽风大作,蝇蚊袭身,快感全无。此时师复令挺立,吾等不得挤眼、擤鼻、努嘴、拧颈、转肩、展臂,此乃“站军姿”是也。嗟夫。夏季炎热,却着军衣校服,任汗流于面却不可止之,肆蚊叮于肘又毋能驱哉,苦也。此时若身处战场,潜伏于丛中,蚊蝇刺叮,抬手驱之,定为敌所视,便非死即俘,无可幸免。思此处,余任蚊狠叮而不顾,念胜也。
正午日毒,孰谓吾等皆安歇?非也。若学友立直坚挺,概可立于阴凉之地训之,但若生皆垂首耷臂,挠耳抓腮且萎靡不振,需受苦矣。师将领汝等前坪上,坪上恰似烘蒸炉,犹如烈焰缸。“劝君立直免‘罚礼’,东入操坪晒无力”也矣。故“站军姿”篇为军训“二景”之一。念昨日,吾等曝晒于日下,余多番欲弃之而走,却又耻之似逃兵,故弃此念也。
军训午餐之时,亦二景之一也,然“数月”、“恒不一见”。各窗前队长(chang)半里,却近无喧闹之声,恰止吵闹之弦,分班井然有序,全无抢争。若使航镜,即可见取者序,食者吃,各不相扰,乃军中之纪也。
餐后,寄宿生需回房歇息。房内可谓“别有洞天”。四人和一房,且一人一床。一层床毋可歇人,因此层皆为台桌抽架。人皆须沿梯攀上,梯上为床。床上有被席,置身于其上,若坐卧于千里云端,吾不觉为之怡然称快。转念又思:今日得以“坐卧与千里云端”,怎非前人之苦所得?
军训虽苦,却乃炼身锻体,磨义坚志;炼狱虽难,否而终无志向,得福而不知者也。命中当苦时,若遁则为奴,反之,若坚义为主,谨记此句:“挫折于争场,听‘呐喊’之沙哑,笑看人世火树银花;风云多叱咤,弹指间一刹那,成王败寇乃一念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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