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径幽幽通向爷爷的小古宅。还在看不见小路的时候,几棵巨古柏早已赫然巍立在小径的路口。古柏上枝叶繁茂,这的树木不能估计的多。若不是有碎石块铺成的小路,想必怎也找不到爷爷那小古宅了吧。爷爷在我两岁的时候便患了眼疾,自后来病情愈加恶劣。现在,基本上什么都看不到了。
年初的一场盎然春意扑面而来,我痴痴地看着这座小古宅,痴痴地,望着我的童年。
「阵风潇潇雨水寒,将士一去兮,刺秦王,保大燕,梦里魂飞百姓家。」
自从爷爷变成盲人之后,父亲就变得非常关心爷爷,给他在后山里边修筑了一座小古宅,古色古香的,煞是惹人喜爱。爷爷在小古宅里弹古筝,拉二胡,踏踏青,很是逍遥自在。他更喜欢豫剧,一唱,二胡便拉了起来,晃晃,一天的时光就这样过去了。我很敬仰他,我从爷爷的身上感到了一种超凡脱俗,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隐士之气。
每每逢遇寒暑两假,我便会去爷爷的小古宅里游乐,听着树叶摩挲莎莎,陪着爷爷聊天,有时候我会安慰他乐观生活,但他总是说,似水流年是一个人所有的一切,只有这个东西,才真正归你所有。当时不懂,现在亦是如此。
爷爷最爱吃的是后山里生长的野生「苓果」,果子不大,但是酸酸甜甜,爷爷说,吃着这果子,能使他想起他烟波浩渺的一生。那些果子外皮涂有光泽,在夜晚是最好找的。爷爷童心未泯,即使黑夜,他也跟着我一起出了古宅,去找「苓果」。毕竟,黑夜还是白天,都是一个样子,对他来说。
那时,我便是爷爷的眼睛。月亮那么大,就像脸对脸狭路相逢,混沌红红黄黄一张圆脸。「苓果」都还在坐着她们的清梦。那微风偷偷洗去她们的尘垢,她们的甜软的光泽,便自焕发了。古宅静静的,仿佛听得见,夜是怎样从有蛛网的檐角滑下。一小筐的「苓果」在厅堂中静静地打着鼾,和我,和爷爷的呼噜声朦胧在一起。那老宅在群群青山中不那么显眼,却依旧散发着别样的光泽小古宅,在我眼中,已经没有那么平凡了。
爷爷像是月亮,古宅似于黑夜,它们承载着我童年的星辰片片,拥抱着自己的清寥丝丝。我虽在城里,但我知道,那小古宅早已活在我心中,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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