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关睢鸠,在河之洲……”两千五百年前,水边的沙洲上,声声关睢,悦耳的唱和,不仅掀起了那个时代的诗情,也开创了中国古典诗歌的先河。
吟咏着首首亘古流传的诗文,从远古的水边跋涉而来,看见潺潺无语的汩罗江畔,屈原临江伫立,遥望楚都,将对故国的思念化作声声沧桑的叹息;我也望见过那不知名的大川,老年的孔子目光如炬,却又黯然神伤,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貌似波澜不惊的流水,流过了多少惊涛巨浪,携着邈远的时间的印记绵延至今。“上教若水”。孔子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其实并非人之智,而是水之慧。
但在我的眼中,经典就像这默默流淌的江水,跨过时间的海,滋润着我的心灵。
我酷爱独行水畔,想起小时候“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的吟哦。那个偏着头趴在床上读得津津有味的小女孩,心里萌发出对浩瀚宇宙的向往,稍大时,在课堂上跟老师诵读孔子的名句“温故而知新”“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明白了,原来有一种淡然,是像先哲一样反躬自省,敏而好学;明白了什么叫学无止境;明白了有限的知识和智慧能换发出新意,缺陷的人性因弥补而日臻完美。儒学自西汉董仲舒提议以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交往准则,“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做人之道,“不积跬步,无以致千里”的求学态度,闪古烁今,思维的亮度和深度如同千年的曙光,照着今天的文明,温暖着人们的心灵。
读经典,我快乐着,成长着。
曾经以为“修身养性,治国齐家平天下”的时代早已逝去,曾经以为这是多么狭义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观念,而直至范仲淹“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铮铮誓言突然植根在我心中,这才明白这份胸怀的宽广与浑厚。
吟唱经典,我再也不是那个懵懵懂懂的小孩子了,如果说儒学打开外界的大门,激励我潜心养性,树立自己有所坚守的人生坐标,那么道学更接近一个自由无比的精神世界,给了我内心的锁匙。有什么比“秉物以游心”,更令人浮想联翩呢?读《庄子》就好像小憩在内心园林与圣贤一起神游,栖息在庄周梦蝶、大鹏展翅的瑰丽神话中,因此心灵无比宽广,笑容也无比甜蜜,乐亦无穷也。
经典令我成熟,诵读经典,经典诵我,与经典为友时,我收获了从容的大气,收获了温暖却不热烈的冬阳之力,收获了润泽却不张扬的美玉的光辉。虽然,有人说我迂腐,有人很不理解的嘲笑,但我爱经典,如同经典之持久。我愿意,作一只泣血的杜鹃,沿经典的水湄飞翔,听圣贤歌唱,将渗透着中国文化的经典,水滴石穿渗透进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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