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初见,我心即雀跃。
当下,博大精深的汉字,是一首缓慢遗忘的古曲;清新脱俗的平话,是一朵逐步凋零的茉莉;绘声绘色的皮影,是日渐式微的家族。常常因为许许多多的传统文化艺术消失,自己不免感到怅惘,希望这些文化能够传承延续。
那次,我站在扬州双博馆雕版印刷厅中央,深深的注视着眼前正在雕版的工匠师傅。他年纪大约四五十岁,发色斑驳,皮肤白皙,穿一身墨色唐装,唐装上绣着一条暗红色的龙,十分有精气神。他把刚刚剔去字左侧空白部分的雕版,上下翻转,再用右手握成拳状,抓着刻刀,在旋转过后的雕版上,又把字的左面空白部分剔掉,手腕一下一下的抖动着。师傅目光深邃,神情专注,像是在与雕版对话。几十分钟后,字迹雕刻完成,他抬起头来告诉我,这道工序是“挑刀”。
不知不觉中周围的参观者渐渐聚集,氛围也热烈起来,我的内心也添雀跃。
师傅取出磨好的墨汁,沾在棕帚上,顿时清淡的墨香夹杂着棕榈味扑鼻而来,令我陶醉。师傅抓着上了墨的棕帚,不疾不徐的在雕版上打圈,这道工序叫“刷磨”,最需要匠心与手感相结合。因为轻一分墨汁便不均匀,重一分则损伤版面,减少印数。他轻轻地刷着墨,刹那间,我仿佛看见一位慈爱的父亲在为可爱的女儿梳理满头长发的身影。刷完墨色后,她抽出一张米黄色宣纸印在雕版上,抓起棕帚在纸上反复刷,劲道要比刷墨更重,不一会一张《金刚经》便完成了,字迹清晰秀丽,图画栩栩如生,他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我的心跳加速,内心欢呼了起来。
我想在这一印一刷之间,一个词“印刷”便诞生了,转过头去,参观者们无不点头称赞,甚至还有两名外国人在录像。我默默的走出展馆,嘴角再次不由自主地上扬——中华文明的薪火生生不息!
那次,我见证了穿越千年的四大文明之一——雕版印刷术得以传承并发扬国国门外,我内心在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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