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灯市口中学难得一见的老照片
北京灯市口中学难得一见的老照片
我是灯市口中学1963年第一届入校生,是从二十五中学分出来的。最近出版的北京二十五中学《老育英老三届》一书,校友郭冀生有一篇《代代相传的篮球情缘》的回忆文章,回忆了80年来学校男子篮球队的辉煌历程,中国国家男篮主力二中锋张卫平就是我校66届初中毕业生。。
他回忆说,新组建的灯市口中学在三年内连续夺得63、64、65届北京市中学校初中组冠军,声震北京市中学校。学校对我们取得的成绩非常重视,组织校鼓号队和学校全体师生在灯市口大街列队演奏夹道欢迎我们。我们手捧奖杯在鼓号队领队下,从灯市东口走到灯市西口,再返回学校大门,灯市口大街有上万人观看,比过节还热闹。
郭冀生是二十五中学初二毕业后安排到新成立的灯市口中学初三(4)班的,身高1.82米,是灯市口男中63届获得北京市中学篮球冠军队的主力中锋。可惜在郭冀生的文章中没有附学校篮球队的照片。
上面是笔者从网上寻的一张拍卖照片,正是灯市口中学63届篮球队与江西省男子篮球队切磋技艺的照片。照片中灯市口中学篮球队白色球衣上写着“北京灯中”四个字,照片中间的大个子就是郭冀生,照片应该是在东单体育场拍摄的,我校男子篮球队主力队员大部分是东城体校的,经常代表东城区中学生男子篮球队参加全市性比赛。
郭冀生1964年考回母校北京二十五中学,仍然是二十五中学篮球队主力中锋,67届高中2班。
1968年12月13日,郭冀生与灯市口中学篮球队主力郭力、楚长江、赵立、陈铎、涂燕林、张纪中(后来成为大胡子影视制片人)一起到山西省原平县解村公社上院大队插队,为的就是一块继续打球。在原平,“北京知青队”打败了慕名而来的山西省男子篮球队,后来,他们陆续被军队和大型厂矿招兵招工。郭冀生到太钢男子篮球队后,成为太钢文工团男高音歌唱演员,真是多才多艺。
我的中学同班同学李凤才,回族,是家中独子,上下无兄弟姊妹,本来不属于上山下乡对象,东北、内蒙、山西、陕西都躲过去了。1969年全民备战,全北京市压缩城市人口,北京69届初中毕业一个也别跑,连同残余的《老三届》包括独生子李凤才,“连锅端”到了东北兵团,有6万多人。全在黑龙江沿岸,目的不说自明,一开战,都是炮灰,就是现在被大水淹没的黑龙江黑瞎子岛西面。
2020年2月要办退休手续了,李凤才发现档案里没有在东北兵团的记录。这意味着退休工龄将被少算!单位让他到派出所开《迁户证明》,也就是当年去东北时迁出户口的时间和返城迁入时间。而且一定要到当年迁出和迁入的派出所去办理。
李凤才说:我就瞎跑了四个派出所:首先到现户籍派出所,说档案在原户籍派出所;到建国门派出所说是搬家了;到金宝街西口新址派出所,被告知他们分家了,我的原住地——小报房胡同档案已归北京站派出所管理。
等我找到第四个派出所表明来意,翻江倒海一通查,只找到了从东北迁回北京的档案,而最关键的从北京迁出的档案没有了!
真是吓煞人啦!他们反被质问我:你是从小报房胡同迁出的吗?!答曰:没错!本人在此出生、在此上学、在此下乡、在此回城、在此工作、结婚、生子……。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文革期间公安局更改过街道名称、门牌号码,什么东方红大街、文攻武卫胡同……,原蓝底白字的街道门牌都改成了红底白字,我住的小报房胡同11号被改成了6号,6号被改成了11号,我赶紧恳求再查查11号档案,终于找到了!
证明材料是:灯市口中学66届毕业生,李凤才,1969年8月16日从小报房11号迁出,1974年3月27日迁入小报房6号。一出一入还是那院子,门牌号却变了,没想到四十年后,着着实实被折腾了一回!
1969年4月证明材料的盖章单位——北京市灯市口中学革命委员会;署名单位可吓死人了——首都工人解放军驻灯市口中学毛泽东思想宣传队。
下面是灯市口中学学生专用作业纸的照片。
下面是灯市口中学少年先锋队大队委员会颁发的奖状照片,李卓从是我们初一(8)班的。
我没有保存好灯市口中学的学生校徽。下面是灯市口女中老师的“红底白字”校徽。我现在保存二枚——原平铁路中学和北京铁路二中的老师校徽,见证了我20年的从教经历。
李风才在“老土坷垃”博客中写道
文革中年有一天,听到隔壁灯市口女中院里一阵喧哗,我们就搬出课桌站在上面扒墙头看,几个女学生用绳子牵着一人,有四、五十岁,鼻孔里插着两根香烟,头发被剃得七长八短,身穿睡衣似的长袍,光着两只脚,从体态看象个女的,当时我们很震惊,十四、五的女孩子怎能做出这样的事儿来!当然了,后来事态的发展就见怪不怪了。我们如果真想保谁已是不可能的了,我亲眼所见我校万家裘老师挨斗后,被关在学校东侧最南边放体育器械的小屋里,万老师的后背被打得血肉模糊,无法穿上衣,有学生手持扫帚从后窗偷偷去扫他的伤口,痛得万老师整个身体都在抽搐。那段日子简直是人妖颠倒、灭绝人性!
后来,随着运动的深入,红卫兵们开始分四三、四四派,红三司和联动,我们八班的同学基本没有介入派别斗争,大部分都是属于逍遥派。
还别说那时我们还真成立了一个组织,是校革委会正式批准的,叫做“首都革命造反者——保护国家财产战斗纵队”,这是个特殊的组织,不参与任何政治斗争,专门修理学校的桌椅板凳。
当时因搞运动和进驻毛主席接见的红卫兵,教室的玻璃几乎没有一块好的了,天冷没火炉,课桌、课椅大部分都被毁坏了。我们这个组织就把好的桌椅集中在几个教室里,用木板把门窗封死进行保存。把损坏的桌椅也集中到一块儿,在学校木工武兴本师傅的指导下进行修理,这个组织跟谁也不是一头儿的,还真没人干扰我们。
凡是从灯市口中学毕业的,没有不知道“灯大附中”这个称号的,“灯大附中”就是灯市口大街附属中学的意思。在文革初期,清华、北大、师大、北航附中的红卫兵们主宰着运动的方向,我校的同学们不甘落后,戏称自己是“灯大附中”的。
1966年9月,初三(3)班鹰击长空战斗队在学校大门护校,闲暇无事,刘国昌(当时灯市口中学革委会副主任)、邓元值、李玉香(李兵)、周西里、于华安、贾学伟、陶燕红、靳怀等几人用了几个晚上的时间,在学校大门的最上边一层石头台阶上雕刻了“灯大附中”四个大字,这个称号一直被校友们叫到现在。
前些日子,李兵对我说,可惜当时没用相机拍摄下“灯大附中”四个字的照片,我就到山丹军马场下乡了。
上图是1935年育英中学西院(1963年以后是灯市口中学大门,现北京二十五中学大门)的大门和校内西洋楼的照片。
我校78届毕业生、著名摄影师熊全明先生(已故)还以“灯大附中”作为自己的别称与网名,并在30年前为母校拍摄了许多珍贵的照片。
下面照片右侧侧(学校东北角)坐东朝西有三扇窗户的房子,就是我们三(8)班(含二8班)呆了四年的教室),是郭冀生64届初三(4)班离校后留给我们的教室。
附:灯市口中学66届初三(8)班同学名录(以姓氏笔画为序)
于文年、马留成、孔松璐、王宏庆、王洪建、王小岩、王绍棠、王奎光、王万里、冯景林、厉华清、叶琛、白小中、任伦、江锡连、刘屹龄、刘启亮、李春华(少将、下图前排右一)、李平原、李凤才(下图后排左二)、李森之、李卓丛、李中、朱宏宇、陈君远(下图后排左四)、吴清平、杨连森、沈复龄、金熙侗、和庆堂、周耀群、罗国衡、贺永明、钟世新、郭雅拿、钱宝亮、常复琼、韩瑯、程兰群、虞文龙、蔡文富、熊光、魏荣
上面照片是1994年在珠市口西大街著名的珠市口电影院二楼钱宝亮(北京市工商联投资公司总经理,前排左二)办公室拍摄的照片,中间是我们初一入校时的班主任沙金英老师,当年我们是一帮屁嘛不懂的秃小子。
下面是1964年钱宝亮的《深水游泳合格证》的照片,上面盖着灯市口中学卫生室的大印。
下面是《二十五中学校刊》中我们66届初三(8)班学生名录,其中把我的名字陈君远,排印成“陈君选”了。
下面是我校全北京市中学校最小的操场,只有二个篮球场大,北面是操场领操台,台上是初三(2)班教室。在篮球架前的几个同学,后排右二是初三(2)的姜昆。
下面是《北京二十五中学校刊》上一些北京灯市口中学老照片。
下面是1965年灯市口中学全校教职员工合影的照片。
在下面照片中,我能回忆起并能对上号的老师是:前排左二语文老师贺文藻(我班贺永明同学的父亲、家住东四牌楼小通胡同)、左三我的初二、初三年级英语老师程之飞、左四我的地理老师赵述、左六学校教导主任崔士钧、左八我的语文老师王肇兴(家住灯市口奶子府,退休后家门口有王肇兴诊所牌子)、左九女校长卢文卿、右四我的初一年级英语老师龚明善、右一我的音乐老师徐震。二排左二是我的初三年级化学老师池廷熹、左五是我的初二初三年级班主任几何老师安秀英(他的丈夫是我校数学老师吴庆霖,也曾临时带过我们班的课,家住王府井柏树胡同)、左九是我的初一年级班主任语言老师沙金英。后排左一是我的三年数学老师夏鼎龙(家住北兵马司大宅门)、右二是我的历史老师刘怀庆。记得还有:曾经教我二年的物理老师门述义、政治老师张志义和徐冲、体育老师李德堂和宋振丛,在照片中我对不上号。还有初一教我们生理卫生课的一位印尼归国女华侨,非常抱歉,我连她的名字都记不起来了。
以下灯市口中学几张老照片,均为网名“灯大附中”的熊全明先生在1981年灯市口中学老建筑被拆前所拍摄。这些老建筑大多建于民国初期,是北京育英中学西院早期建筑的一部分。上世纪20年代初,北京育英中国学生才获得东院原来明代严嵩府邸,当时是北京盐业学校,是老校长李如松找民国财政部部长宋子文特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