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葆。1946年生。山东五莲人。1964年入伍。1986年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新时期以来。己发表200余万字的文学作品。
中篇小说《高山卜的花环》获全国第一届优秀中篇小说奖;《山中。那十九座坟莹》获全国第二届优秀中篇小说奖;参加改编的电影《高山下的花环》获全国第五届“金鸡奖”最佳编剧奖。另有长篇报告文学《大王魂》、《沂蒙九章))(与王光明合作)获全国报告文学奖。其散文作品《我为捕虎者说》、《大河遗梦》分获全国第一、二届“韩愈杯”散文大赛一等奖。《鲸疡》获“孔子杯”散文大赛一等奖。并获《十月》第六届文学奖。《祖槐》被《中篇小说选刊》转载后。获该刊1998一1999年度优秀中篇小说奖。被列为1999年全国散文排行榜。《沂蒙匪事》获《十月》第七届文学奖。《飘逝的绝唱》被列为2000年全国散文排行榜。《钻石与命运的对话》、《紫砂兴衰记略》、《雪野里的精灵》被列为2001年全国散文排行榜。
现为全国政协委员、中国作家协会。钊主席、解放军艺术学院。副院长。
李存葆是我心中耸立己久的一座高山。这种感觉在我当新兵读《高山卜的花环》的时候就己建立起来了。这部中篇小说于1982年发表后。全国有近百家报刊全文转载。50余家剧团改编成各种剧日上演。仅发表在各种媒体上的评论文章就有500多万字。美、法、日、英、俄等十几个国家翻译出版。1989年美国嘉兰德出版公司出版的世界文学丛书(20本)中,《高山下的花环》名列其中。梁二喜、赵蒙生、靳开来等呼之欲出的人物。至今犹在眼前。事实如此。李存葆的《高山下的花环》激励了一代人。因于当之无愧地被称作新时期军旅文学的里程碑。
李存葆又是一座名山。无论是远望。还是近观。总免不了让人生发许多敬畏之感。不是吗。他那以文学手法创造的各色景观。哪一处不是人文荟萃。溢彩流金。且不要说他的“作家”称谓有多么厚重。令多少人追赶不及。单是他这灿在双肩的“少将”牌子。那也是多少渴望进步的汉子只能梦达的高阶。中央军委1997年8月“授予李存葆少将军衔”的命令。使他成为名副其实的将军作家。
山。总是以沉默而对世界。李存葆的体魄里更多地蕴藏着庄重沉雄的地气。一以涌向笔端。必是滔滔莽莽地情感排浪。这或许与他内敛、深思的秉性密不可分。
在军艺文学系念书的时候。李存葆是我们的首长、老师、大师兄。但他好像从不在意别人怎样称呼他。校园里。偶尔相遇。正埋头走路的他。准会停下来。用山东人豪爽的乡音和你聊上几句。却感觉就像和邻居照面。不见一点将军、作家的影子。而当你提出想写他点么时。他却又是摆手又是摇头。说:“没啥可写的”云云。过往后。你回过神来回味半天。会从心灵深处冒出一句:这才是真正的“高人”。
谈起一个人的成功。人们总想知道他的当初。那么。李存葆这座山峰是怎样形成的呢?追溯起来似乎总少不了家风的熏陶和乡情的堆积。在山东省五莲县一个半山半注的村庄里。他那以为人厚道和乐于助人而称道乡里的不识字的父母。常用“忠厚传家远”的朴素道理来教导他。使他养成了勤劳善良的品格。
“1964年。我刚满17岁。怀着参军报国的想法来到青岛驻军某部守备连当战十。那时。我学的是炮兵指挥专业。军里组织比武。我得过计算兵第一名。一次团里举办通讯报道学习班,通知侦察队派一名能写会画的高中生去。谁知开学那天,那人突然患病住院,队长便让我去顶替参加了为期4人的报道班学习。”
在那里,李存葆写了几篇小诗,团里的新闻干事选中了两篇,一首题为《行军小憩》,另一首散文诗不足500字。因怕背上名利思想的黑锅,那首小诗署名“茅山”,散文诗署名“侦察队演唱昌组”。不久,那首小诗被青岛广播电台广播,那篇散文诗先是被《青岛日报》刊登,接着又被《大众日报》转载。团新闻干事打电话把他喊去,对他大加赞赏,并奖励两本稿纸。他用这两木稿纸又写了一些诗投寄给济南军区《前卫报》,结果又被采用几首。从此,政治处便让他转行了。后来,他从团里写到师里,又从师里写到军里,及至当上济南军区创作室主任。
从李存葆业己踏出的成功之路可以看出,这是个干会么事都想干好的作家。旱在《高山卜的花环》之前,李存葆就有近百力一字的作品发表,中一是诗歌就有500余首。他说:“军人的责任警示你,必须扎扎实实,不能马虎从事。否则,将一事无成。”
如果说李存葆的小说《高山卜的花环》与徐怀中的《西线铁事》为中国新时期军事文学树立了标帜,那么,《我为捕虎者说》则标志着李存葆的创作笔锋开始向大散文掘进,并在突破中取得了新收获。
谈起创作转变,李存葆说:“我曾在部队文工团当过多年编导,写过两个大话剧。本来我是喜欢编故事的,但现在我不大愿意编造了。有人说,现在只要人类能想到的都发生了,人们想不到的也发生了。现实生活太复杂了,一般的小说很难概括。近距离观察往往看不透,我就先写l点历史方而的散文。过几年回过头来用小说透视己经沉寂了的生活,也许更好把握些”
其实,大散文《祖槐》正是李存葆经过50多年的积淀孕育的成果。从他牙牙学语时,祖母教他歌愿唱道:“问咱老家在何处,山西洪洞大槐树。祖先故居叫什么,大槐树下老鸹窝。”长大后。他一直苦苦追寻着。谋求解开这个谜底。50多年后。李存葆思接千载。视通万里。神游八方。终于把明初山西洪洞大移民的文明史给开掘出来。
李存葆这样解释自己的转变:“最终证明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伟大的是她的文化。文化是人类心灵之树上结出的圣果。一个民族的文化是这个民族智慧果实的长期积累。而最能让骚人墨客绪意飞驰的是散文。我们的散文应该更贴近中国人的生活。也应该更关注人类而临的生存危机与种种困境。应该有作家的正义和良矢口。”
从《鲸疡》、《大河遗梦》。到《祖槐》、《沂蒙匪事》、《飘逝的绝唱》……李存葆以小说家的眼光发现故事。以散文家的情怀重说故事一句一句抠出来的大文化散文。使简单的故事升华为精神的追求与叩问。
将军作家李存葆肩负着文学的历史使命。写什么,什么都获奖。这是社会对作家的嘉勉。更是作家“洞明世事。练达人情“后艺术创作力的炉火纯青。眼下。李存葆近年来创作的散文精品集《大河遗梦》。己由解放军文艺出版社隆重推出。可以预言。用不了多久。迎面而来的必将是又一个大奖。
记得李存葆在《穿越人生的沙漠》一文中有这样的论断。他说:“人的大脑就功能而言。吃地瓜干长大的和喝牛奶长大的。没有什么两样”。然而。从李存葆腾龙起风的才情和灵性飞扬的文采中。我们却能轻而易举地找到许许多多的“不一样”。如此说来。农民之子舞文。且舞出这等风采。舞得这样辉煌。李存葆也算是一个奇迹。
文章千古事,甘苦寸心知。李存葆说:“历史对文章的筛选极为苛刻。这种筛选愈是严酷。对真正的文学家则更具吸引力。也许我们罄毕生心力也难留下一篇为后人称道的文章。但我们会像苦行僧那样去跋涉。去探求。因为探索的过程也是美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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