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仅仅是一个字。却值得用千百次的轮回默默体会,却包含了无数酸甜苦辣,却让多少人流连忘返。一个爱字,会有多少凄回碗转的拳拳心语,抑或是多少感人的肺腑瞬间?
有的爱,不用多说。
元旦假日,跟着父母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乡。岁月的手在这里轻轻划过,带走了属于它的曾经的欢声笑语,也印刻上了,新的年轮与故事。溪水的声音渐渐远去,只是一代新人换旧人,一段沉默的过往。
我们回来,并不是度假,也绝非过节。而是因为时光的力量侵蚀了一位年岁已高的老人,她,是我外太婆。如今,已经96岁高龄。
门口的枯草倒了一地,房子里的炊烟不再。老人身上裹着一层又一层陈旧的衣裳坐在凳子上。因为血管堵塞,老人的双腿肿胀,甚至硬如石膏,走路都需要几人搀扶,唯有双手可以略微自由活动。她全身上下只有瑟缩的发皱的脸露出,上面的一层老皮似乎要脱落,浑浊的双眼没有一丝清亮的光芒。
在一旁服侍的外婆见我们走来,急忙和我们打招呼,一家子围坐在屋子里,几句寒暄过后,屋子里有一股难言的沉闷。
这时,外太婆张了张嘴,似乎说了些什么,但我却是听不懂。只见外婆拿来一个石榴放在外太婆颤颤巍巍的双手上,看着那摇摇欲坠的石榴,我心中不免升起一丝疑惑,只是未等我思考,就发生了让我瞠目结舌的一幕。
外太婆郑重其事地转过身来,缓缓地移动着双手,脸上微微有些笑容,说:“拿去,我知道你最爱吃了。”石榴滑落在我的手上。
我心中如响过晴天霹雳,我以为外太婆已经神志不清,却没曾想仍然记得我喜欢吃石榴。要知道,我来这最多不过十次罢。
看着外太婆疲惫的身躯,心中如有暖流经过,化开了这冬日的冰冷。
有些爱,深藏在心底,不需要言语,只是一个动作,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就会融化自固的内心。大概,这就是深沉的爱吧。
我捧着石榴,带着满满的爱,很沉,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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