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吹,竹叶摇,桃花树下歌谣唱……”不远处的桃树下一群孩子念着童谣嬉笑玩闹。“喂,大家知道吗,今天城里有个老师举家搬到这儿来支教……”
几个月过去了,这个平凡的小山村里多了一位人人称颂的桃老师。“桃之,桃之村口的桃树结桃子了,快来尝尝鲜!”“桃之桃之去抓小鱼啦!”桃老师家女娃娃桃之也很快与村里的孩子们打成了一片。转眼,一个春秋过去了,桃之也到了上学堂的年纪。小桃之在家时便跟着爸爸一起上课,《三字经》《弟子规》《千字文》……都耳濡目染,在学堂也展现出远超常人的天赋,很快便成了大家口中那个别人家的孩子。
那天周末,天阴沉沉的,风冷的刺骨,桃爸爸去了学堂备课,妈妈去了二婶家串门,家里只有桃之一人。桃之好奇的钻进爸爸的书房,望着书柜顶上那个古朴的木盒,搬来凳子站上去踮起脚,一点一点把木盒挪下书柜,‘碰’的一声巨响桃之连人带盒子和木凳一起摔倒在地。‘咔嚓’家门开了,本应在学堂的父亲提前回到了家。糟了,要挨骂了,怎么办?桃之想挣扎着站起身,可浑身不听使唤,只是昏昏沉沉的。桃老师一进书房便看见了这一片狼藉,只见那木盒已被摔得四分五裂,心中不免怒火中烧,冲着桃之大吼:“你看看你干了什么!”桃之刚才这一摔还没缓过劲来,又被父亲这一吼吓着了,泪水不禁在眼眶里打转,红了眼睛。“你这还委屈了,你知道你摔的是什么东西吗?”桃父亲见状,心中的怒火更胜了几分。“给我出去,到大门外面去,出去!”
桃之坐在门外的墙角里,任凭倾盆般的大雨倾泻在身上,衣服湿透了,手不断地抹着脸,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又冷又饿。头上一片阴影,雨势不禁小了几分,抬头一把破旧的雨伞撑在头顶,一个十五六岁满脸善意的女孩冲着她笑,桃之心里一惊,这是村里孩子口中的那个疯丫头–竹言。她大半个身子都淋在雨里,嘴唇微动:“孩子,天快亮了,把这个吃了,别饿着。”一双满是伤痕的手递过一颗藏了不知有多久的糖,盈盈的笑眼里流露着关切,让桃之的心里暖暖的。
从那以后,桃之经常会找竹言一起玩,村里的孩子用石头砸她,桃之都会阻止。时间久了大家都在传,桃老师家的女娃娃和竹言那疯丫头走的很近被她传染了,也快成疯子了。桃父严肃的找到桃之问她,桃之一脸震惊的望着父亲,愤怒的吼道:“竹言她没疯,是你们不了解她。那天,谁也没来问我一声,我又冷又饿是她给我挡雨,把唯一一颗糖给了我,是她不是别人是竹言……”桃父又惊又怒,取来戒尺狠狠的抽了桃之,并警告她:“竹言是个疯子,你被她传染了,就别出门去了。”
村里的孩子见竹言没了桃之的庇护就变本加厉的欺负她;见她时常在桃之家的墙角徘徊便冷嘲热讽的说:“你的疯病传染了桃之,害她被打断了腿关在小屋里,这都是因为你!”竹言仰起脸看了看桃之家已经高过墙头的竹林,翠绿的竹叶没有一丝生气,耷拉着死气沉沉。看了看身前几张挂着明显厌恶神情的脸,咬了咬唇,头也不回的走了……
从那天起,谁也没在村里看见过竹言,桃之也没了往日的活力,只是疯了似的找竹言。
几个月以后,竹言的尸首在一条小溪边被发现,那已经泡的不成人形的尸体静静地躺着,苍白浮肿。竹言就这样走了,大家都以为她失足掉进了河里,不以为然,只有桃之坐在竹林里,望着满眼的翠绿,落了泪,因为只有她才知道那不是失足,不是无缘无故的……
“春风吹,竹叶摇,桃花树下唱歌谣;春风依旧笑,竹叶依旧摇,桃花树下梦一场;春风依旧,竹叶却失,桃花树下已无人……”
杭州临安区城南小学六一班 周传亚 指导老师:许日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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