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那株不知名的植物应该是开花了吧!
冒出这念头时,我正坐在医院二楼的走廊椅子上,闻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来来往往的脚步声让我本来就疼的脑袋更加疼了,我勉强睁开眼睛,看见一个个穿着或鲜艳或朴素的人从我面前经过,他们脸上满是焦急。
我看向验血处,那边人很多,只是我很轻易的就从他们中找到了那个身影。个子不高的,背微微的有些驼,发色微黄。只是我知道,那微黄头发的发根处,泛着白色。她正握着一个包,努力的踮着脚向这边张望着。
那是母亲啊!我的鼻头有些发酸,难受的感觉汹涌着。
周围似乎是空荡而安静的,我动动手指发现触不到那种特殊的温暖,耳边也没有那种独有的温声话语。我发觉自己又陷进了梦里,眼前出现的是来时的路上看到的那株含苞待放的花,不知名的.花苞在众多的绿色之间毫不起眼。母亲伏在我耳边,悄声说:“看见了吗?那朵花,快要开了。”“还早着呢!”我不耐烦地答。“没关系,我陪你等。”
直到脚步声再度出现在我耳边,额头上出现那种温暖感觉时,我才又睁开了眼。母亲对着我温柔地笑,“感觉好点了吗?”我伸手将母亲拉过来坐下,“你累不累啊,我看着你都觉得累。”母亲爱抚地拍拍我手背,目光投向那边验血处的屏幕,“那是你名字吧,我去看看。你坐这歇歇,别乱跑。”直到手上那种温暖快要消失,我仍未想到母亲是如何做到的,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看清楚屏幕上滚动着的三个字:我的名字。我只能攥紧手,看着母亲匆忙的背影。
我和母亲蹲在医院外的人行道上,看着那路边种着的众多绿色三叶草之间的那朵花,它仍然是早上来时的那种样子,将开不开,含苞待放。
母亲的手再度握上了我的手,温暖的感觉再次萦绕了我。“快要开了,我陪你一起等它开。”母亲仍在我耳边这样说。我使劲地点了头,然后抬头看见母亲眼角处细细的皱纹和眼底淡淡的黑眼圈。似乎感觉到什么充斥在眼眶里,朦胧间,我看见那花绽放了淡黄色的花瓣,在一片绿色间不显眼亦不刺眼的存在着,温暖着我。
等待一朵花开的时间是寂寞的,幸运的是,母亲,愿意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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