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一刻的宽容庇佑我躲避了老师的责问,让我挽住了同学的信任,更让我清清楚楚地正视了自己内心的阴暗。
男生嘴里悄悄挂着她的名字,女生仅仅轻声议论两句,却都不约而同地避开了她。她很可怜,但我却清楚记得班上一男生说:“她长得这样丑,我们见了她才叫可怜。”也许对她,别人还有些许厌恶,甚至连同情都不曾对她有过,可能他们会觉得她的丑陋也是一种罪责。
她长得不好看,说得过分点儿,是谁看见了都喜欢不上的丑陋面貌。于是她的丑容被口口相传,以至在校园里拉上谁都一定听过她的“鼎鼎大名”。有时,在操场上跑步,可以看见一大群男生呼喊:“某某某(她的名字)来了。”然后一脸惊恐地跑开,或者在背后指指点点,更可见许多女生娇嗔地不去碰她碰过的东西,经过她的位置便捂着嘴厌恶地白眼。
她成了众矢之的,她对所有人都不成影响,却依然成了同学间的笑料,她对所有人不闻不问,仍难逃被欺负与取笑。
我无法做到在心中对她的公正,因为同学间一致的憎恶,我的心也离最初的“平等”越来越远。
我深负罪恶感,却又在同学的玩闹取笑中获得点点开心,那时的我早已忘了自己对她本该有的同情与帮助,想的做的只有同学间对她的欺辱。也许是觉得大家一众的行为,即使有错也不必我承担,也许觉得既是同学的取闹,她都不反击,我为她的担心不是不值得吗?
我的内心驱使我也加入同学的行列,也会在背后悄声地指指点点,在同学对她的种种批判时,也会跟着所有人起哄,大笑。
我笑着,也忘了她的委屈,我也厌恶着,将她心中的不快抛之脑后。
那天,一群正闲聊的同学又将矛头直指向她,男生、女生嘻笔着,有人为她取了外号,也有人模仿她,做着鬼脸扮作她的样子。记忆不甚清晰,但我还记得那天的同学都笑得分外响亮,彼此间交头接耳,却齐齐把歧视的目光投向她。她积压的情绪终于爆发,在刺耳的笑声中一下大哭起来,所有的谈笑都戛然而止。谁也想不到,受惯了欺负又连话都不说的.她,就这样哭了,我们以为只是玩笑,终于领受到她的难过。
可能是害怕,可能是自责,有些女生战战兢兢地过去安慰,我也胆颤地走近她,看到她哭得伤心,连身旁女生的安慰问话都无法回应。我突然满心地惊恐起来,如果老师知道以后会怎样看待我们,我过去的乖巧呢?我竟然也将她惹哭。忍无可忍而哭泣的她,估计是真的被深深刺伤了。
我们担忧的在她身边站着,好像等待她的发落,她的哭声终于在安慰中止住了,断断续续地喃喃:“你们不再笑我就好了,我也想和你们是朋友……”我很震惊,只是不知她竟然有这样的宽容的心,相比之下,是我们的种种不是。
我好像被警醒,我想所有的玩笑都该告一段落了,她的哭泣正好说明我的行为有多么过分,而她的宽容照见了我内心的不堪。
我始终记得那一天她的话,她将委屈忍进了心中,没有告发,为我们留住了所有的脸面,而我再也不会有任何那样过分的行为了。记住那份宽容,同样也宽容着我生活中的人人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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