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之后,我准备一个人坐公交车回家。那天下着雪,天气很冷,街上的行人都急匆匆的赶回亮着灯的家。
在公交车站牌下等了很久,公交车仍没有来,当我恶狠狠地骂着鬼天气和这个城市的交通时,一个背着蛇皮袋的中年妇女从一辆公交车上下来,到了站牌下走来走去,像要转车的样子。公交车来了一班又一班,站牌下的行人越来越少,中年妇女仍没有坐车走,这个站牌下的公交车除了我所要坐的那班车没有来之外,其他车次的公交车都过去了不止一班,我想中年妇女肯定和我做同一班车。
20分钟过去了,站牌下那一块的地方积雪被中年妇女踩的光溜溜的。该死的公交车还没有来,中年妇女仍在东张西望地走来走去。我所等的公交车终于来了,我想等她上车之后我再上,但她没有上车,我有点奇怪。这班车他不坐,那她还坐那一班?最后一班公交车缓缓地发动了,我没有坐,我想看看她到底想坐什么车,天有点黑了,中年妇女仍在不停地走来走去,神情还是那么专注,像是在走自己的人生路。
10分钟过去了,来了一个骑自行车的少妇。少妇像我一样骂了骂鬼天气,然后问中年妇女:“妈,你来多长时间了?”中年妇女慈祥地笑着说:“刚到。”看来,这是母女俩。中年妇女,不,母亲丝毫没有责备女儿的意思。“路上碰见一个朋友,聊了一会儿,”少妇冷冷地说,“我以为你到了一会儿,没想到你也刚到。”少妇没有怀疑母亲的'话,她没有看到母亲头上厚厚的积雪,也没有看到站牌下被母亲走得滑溜溜的那一小块地方,少妇没有丝毫的愧疚。我想提醒少妇,母亲在这样寒热的雪天里,已经等了她半个多小时,可该怎么说呢?正在我思考之间,少妇又冷冰冰地说:“也没有公交车了。”“你看,路这么滑,也没法带你。”少妇的话像冷冰冰的风吹得我打了几个寒噤。“没事,我在后面跟着。”
母亲俩走了,女儿在前面骑着车,母亲一路小跑地在后面跟着。我被震撼了,我震撼于母亲的宽容,在寒冷的雪天里等女儿三十多分钟却等于一分钟也没有等,在母亲看来,等女儿再长时间也是天大的应该。我震撼于少妇的冷漠,公交车是没有了,你不可以打个出租车,让母亲享受一下出租车里空调的温暖?即使你没有带钱,路滑,交通规则不允许而不能带着母亲,你不可以让母亲坐上自行车,你推着她走?退一万步说,你不可以推着自行车和母亲一块走?这位母亲的宽容使我印象十分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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