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问我;“生命萌动之初,你去人世间有了自己的位置,然而生命独立以后,你的位置在哪里”
一、
空气是闷热的,而天空,我生平没见过它这样,奇怪而低,阴惨惨的。阳台下那棵高大的树似乎很贪婪,不肯停止生长,像我想象中的氢弹爆炸,蘑菇云般的渐渐扩散开,仿佛要吞没低矮的世界。
这个时候是七月的天,看得出,雷雨就要来了。风在颤抖,隐隐的吹,大树的嘴角微微上扬,笑得诡异。我趿着鞋,把地板踩得啪啪响,很是气愤。
“管大树的人死到哪里去了, 枝桠都长到家里来了,还有大青虫呢!真是一天吃了饭鬼晃!”
因为害怕一会吹风把我才种的粉花吹倒,我到阳台来搬开花盆,拨弄着少有的几朵花,不屑的嘟囔着:“温室里的花朵。”然后趿着鞋啪啪的走了。
这天的晚上,果然是打了好几个振奋人心的雷,但并不像某人说的 “像一千个喝醉了酒的诗人在天上热情澎湃的诵着诗歌。”倒是很像一千个喇叭在空中念着深奥的梵文,梵呗弥漫,甚是烦人。我心理默默的想,找人砍了那树。
二、
第二天清早,天气很晴朗,可以看见练剑的老人络绎不绝。我喊来楼下的李大爷,一起砍掉了伸进阳台的枝桠。断口处映着阳光,泛着刺眼的仇恨,张牙舞爪的威吓着我。我探出头看着底楼的断枝:“这里不是属于你的位置,安分点。”接着转身准备离去。
转头的一刹那,我眼角的余光被一团粉白粉白的色彩钩住,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穿着淡雅石榴裙的妙龄少女微扬着头,嘟起隐约看不见的嘴,用力舒展着身体,纤细的手指轻轻钩住瑟缩着的伞花,额前的碎发整齐而清新,微微荡漾开来,用很完美的飘扬诠释着满足的表情。
我用力眨了眨眼,疾步上前,怀抱羞涩的.少女:露珠儿似的脸 ,红里透白,嫩嫩的,强硬地穿透了遮在面上的伞花!她露出刚才那副模样,而后盛夏的阳台,阳光不再属于逝去的伞,我震撼在断枝的侧面、少女的眼光里,直到一阵电话的响起……
“阿姨,什么事?”
“………………”
“好的,我下午就过来。拜拜”
直到这时,我还在想刚才那一瞬间,虽然只是一个花骨朵顶破了头上早已绽开的花,但是这感觉让我震撼:“原来完美的位置是自己给自己争取的,正像这个伞下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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