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而立之年的我,如今有了一个属于我的家。我一直感激父亲,从小到大,在被宠爱与被保护的环境里成长,父亲辛苦地将战乱与流离挡在了门外,设法给了我一段温馨与快乐的日子。然而,在我与父亲之间似乎还存在着一层隔阂。如今,我已是一个环保工程师,也正因为我选择了这一行,父亲便赌气不再与我见面。现在想想,心中一阵酸涩,应该去看望他老人家了。
父亲是搞建筑的,与其这样说,倒不如说是个伐木的,因为他一生都在与木头打交道。我步行来到父亲的工地,那是一片树林——父亲的`伐木场。
“爹!”我高兴地喊了一声。“嗯。”父亲头也没抬地应道。
“爹,你怎么还在伐木?我告诉您多少次了,这片林子砍不得,您瞧瞧,这周围,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照这样下去的话,还不变成一片沙漠……”
“混账!你懂什么?别以为多喝了几年墨水,见的世面就多了。要不是我一直在伐木。哪有你今天的生活,哪能有周围这么多漂亮的房屋?你没看见吗,这么多人都在砍树,难道你爹我砍就犯法了吗?”
说完,父亲拿起斧头走了。我呆呆地站着,望着父亲的背影,看着砍树忙碌的一群身形,心中涌起一阵惆怅。
走在大街上,我的思绪纷乱至极,脑中不时地浮现出一组组调查的数据:60年代我国发生沙尘暴的次数为8次,70年代为13次,80年代为14次,90年代为20多次。并且它们发生的范围越来越广,破坏力越来越大……
不知不觉中,我来到了一所幼儿园,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进去了。还没找到儿子,我便被一群绘画的小朋友吸引过去。我走上前去,同这些小孩子闲聊起来。“你画的是什么呀?”我指着一幅画问道。“叔叔,我画的是大树。”
“你为什么要画树呢?”
“老师说,现在我们国家的树都快被砍光了,于是,我们班的同学每人画一棵树,号召人们爱护树木。”
这时,我才发现,我的身边围了很多小孩。
“那你们要画什么样的树呢?”我继续问道。
“叔叔,我要画一棵会哭的树,只要有人砍它,它就哭!”
“我要画一棵会说话的树,只要有人砍它,它就会说:‘我疼,我疼。’”
“我要画一棵会跑的树,只要有人砍它,它就会跑掉。”
“那它的根长在哪里呢?”我问道。
“老师说它们的根长在我们的心里!”孩子们几乎异口同声地说。
我不禁愣住了。在回来的路上,我望着明媚的太阳,许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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