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娃娃鱼,但我不是一只漂游在山谷溪水中的真的娃娃鱼,我只是一个喜欢娃娃喜欢鱼的女孩。
我突然发现自己的灵魂正在与身体分离,但我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像,看不见自己灵魂的表情。
我回望,那时的自己有娃娃般天真纯净的笑容,有游鱼般自由灵动的姿态,这一切显得与世无争。
我的灵魂在对我招手,说她要回归往昔与世无争的生活,我抓住了她,欲言又止。
这样可能吗?我明白自己早已距离陶渊明诗中的南山很远了。灵魂要逃离,从这个喧嚣的尘世中逃离,从追名逐利的竞争中逃离,这怎么可能做到呢?
我没有放她走,但当夜晚到来时,我读懂了她的表情:那张落寞的脸上,写满了青春的忧伤。她的双眸好像历经世态炎凉,她仿佛看透了人性的自私与丑陋。她似乎太累了,于是我紧紧地抱住她。她的身体很冷。
整个世界都沉睡了,只有我和我的灵魂清醒着;即使我和我的灵魂都沉睡了,我们的心依然清醒着。
可这又能如何?我分明听见汨罗江的涛声中有屈原的低吟。清醒者的坟墓,也该位于江底吧!昏庸糊涂的人,是一定会苟活在世上的'。
我戴上眼镜,拿起笔,在纸上临摹世界的样子。
我必须做个循规蹈矩的好孩子,做很多与兴趣相去甚远的习题,考个牛气冲天的第一名,赚永远也赚不完的钱,奉承永远比自己高一级的权贵……
我快喘不过气了。人生非要如此吗?为什么我说出真话后却仍要自我否定,一味维护所谓的大道理?
她——我的灵魂,终于哭了,毫无顾忌地哭了。她看到周围的人冷漠地走过,去做他们奔波一辈子也不会满足的事。
我想起村上春树的诗句:“鱼说,你看不见我的泪,因为我在水中。水说,我能感觉到你的泪,因为你在我心中。”
我想,除了自己,没有谁会理解我的灵魂,哪怕给她一点勇气让她坚强。于是,我默默地抱起她,告诉她余秋雨的话:“我坦然,于是我心美丽;我心美丽,于是我的人生跟着美丽。”
我会永远支持自己,拿起笔,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哪怕有人说我不是循规蹈矩的好孩子,哪怕我丢掉了耀眼的第一名,哪怕我学不会巴结奉承,哪怕没有人给我温暖理解的怀抱。
我依旧是娃娃鱼,拥有信仰、思想自由的娃娃鱼。
我希望有一天,自己能用文字来拯救苦难中的人类,唤醒无数麻木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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