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树叶落下/那些夏天的葱郁和春天的萌动/都老练地变成树干/虬劲地在大街两旁/写出许多象形的回忆录……——《风干的记忆》
喜欢小四的书,意料之中,又提到了他高中校园里的香樟树。那些高大而又繁盛的香樟,那些影影绰绰的绿荫,拼接成了小四记忆中的画面。永无止境的忧伤。伴随着光影的昼夜交替,夏天已经逝去,光的潮水冲走了它,又给我们送到秋的倩影。我是个不喜欢秋天的孩子,落叶归根的悲怆,干枯的花朵在道路的林荫间飞扬。拍拍头上的落叶,我只得把围巾系的紧紧地,不会留下一丝空间的寒冷。这凄凄惨惨的街道,凄凄的秋晨,凄凄的叶,凄凄的风,凄凄的草。一切是那样的荒凉。时光的隔阂让你我失去了原本的童真,童年的回忆,已经淡淡的模糊,只是似乎确凿只有一些野草,还有一片小小的池塘,却是我长大了的回忆了。不曾想过有这样的下场,刚上初中的这个年头,我改变了很多很多——昔日里,每到过年的时候,总是爱和邻居家的小朋友们一起去玩耍,放炮。一玩儿,就很晚回家了。
08年的冬天,是个寒冷的冬天,我只好以这个理由来安慰我自己,长大了,还像小孩子一样,就不对了。这个借口,让我远离了儿时的童真,自由烂漫的年代,已经逝我而去了。就像那伴随着新年的钟声的到来,敲响了我人生新的里程碑。我有些迷茫了。躺在黄昏里,迎着深秋的寒风,无尽的喧嚣过后,只有无数的灰尘,空气中弥漫着芜杂的败叶,我又能干些什么呢?我只得睥睨的看一眼那残花败叶,只有无衷的麻木。身旁的春草还在斗争与秋斗争吧。它们想过死亡吗?想过草草停止自己的生命之歌吗?落叶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为什么。无情的命运是仲裁者,没有问题,人活着,只为了解决问题,生又何所欲,死又何所求。曾经喜欢泰国歌手Tata的《Cinderella》无数的忧伤在阴霾的天空中显示出狰狞的面孔。灰姑娘的一生,也许就是这样的吧。也许,正像那黄昏下的微微细雨的林阴,所有的花都落了,风,吹呀吹。曾经喜欢林海音的《城南旧事》喜欢那朴素的文字背后的忧愁。
我闭上了眼睛,在如今的漂浮的尘世中,又有多少的作品,可以跟她来媲美?华丽的文章的背后,又有多少的空虚与做作,时代的洪流冲走了历史的干枯,在摆脱了那些束缚着思想的时代,那些含蓄的文字,似乎已经诀别了。我看着课本冰冷的课下注释写到:林海音,原名林含英。(1918-2001)。一声长长的感叹后,谁又能知道有多少的无奈?反回来,当我再次读到小四的书时,一种更加落寞的惆怅,在我的脑海里荡漾着。不是因为他的写作水平,不是因为他的故事情节。我只能说,那些华丽的外套解剖后,只剩下一个空空的驱壳。时常的,冒出几句让人看不懂的'句子。我笑了,我问别人:“这是什么意思?”呵,那人只会说:这叫做80年代后期的哲学。这些你都读不懂么?我又能哀求些什么呢?除了故作娇姿,除了让90年代的孩子崇拜后,仿佛就像返回到了白话文之前一样,又开始再读:“铁如意,指挥倜傥,一坐皆惊呢;金叵罗,颠倒淋漓,千杯未醉嗬。”这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呢。
我哪怕再回到远古时代的森林古猿,去为了生存而生存,也不想被今天这个文坛所渲染。我追求的,是最质朴的文字,最真实的情感,最动人的故事。小说,来源于生活,却高于生活。再看郭小四的书,现实?唯物?质朴?也许,永远不会用一个词来概括。这就是今天的文字罢了。我怀念那个叫英子的女孩,我佩服那个叫林海因的女士,佩那些人在中年却依然能写出童年幼稚的作家。我喜欢原本小说的语言清美丽,优美,就像英子一样单纯,明净。质朴的文字而精致的文字,不急不缓,像紫藤萝瀑布一样,缓缓的流过心头。为在今天这个浮躁的世界间,增添了几分单纯的唯美。那也已经是风干的记忆,已经是定格的岁月。那些时光一去不复返,在沉浮着污浊与杂质的钢筋水泥的空气中,她们的存在,似乎已经被绝大的灰尘,尘封了吧。也许,有一天,你会看到:一个暖暖的下午,一个永远没有被淹没的人,坐在藤木椅上,慢慢的品味着下午茶,桌前放着一本《城南旧事》。也许,那个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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