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被声音浪潮席卷的时代。
似乎所有人都想就一事件说点什么,无论了不了解真相。穿过嘈杂的电波和狭长的网线,大家一起争先恐后地,像想大口喘气的溺水者一般,争夺话语权的制高点,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是一个集体用声音狂欢的时代。没有人愿意在这场狂欢中落下声势。有人造谣,就有人辟谣;有人打假,就有人曝真相;有人好当国师指点江山,就有人针锋相对指桑骂槐。公众人物草根代表们很高兴地发现随意说点什么都能成为一时的焦点,普通民众跟风而行结党同盟攻讦谩骂且乐在其中……
这场狂欢的终点在哪,没有人看得清,但它究竟带来了什么,却值得每一个人思考。在这些声音中,有很多已没有理智,没有思考,没有克制,所有单凭主观感受或片面信息而发出的声音,除了单纯的情感宣泄,意义又何在?不难发现,这个时代的声音不是太少,而是太多;不是太压抑,而是太混乱。
我们都被淹没在了难以分辨的声音中。每个人都有发声的权利,但同样的,每个人都有对自己所说有承担责任的义务。过去龙应台号召台湾民众不做“沉默的大多数”,而如今,我们更应该做好个人言论的承担者,这不仅需要说话的勇气,更需要坚守立场。
能有一个自由的发声平台来之不易,不要用被情绪和有色眼镜绑架的声音去破坏它。每个人都该在呐喊前思考一下,言论自由的边界,究竟在哪儿?
我很欣赏《诗经》中的一句话:“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其中有细微处的生活和洋溢的灵动,还有那声声虫鸣。
然而许多年过去了,有些声音渐渐淡出了我们的听觉,比如越来越少的虫鸣,比如山中寺庙传来的晨钟暮鼓,比如牧童越过田野的笛声!
有一位印第安人和朋友一同去美国的城市。在大街上他叫停朋友,说他听见了蟋蟀的声音。朋友认为他被这个城市的发展吓傻了,印第安人却循声在绿化带里捉来一只蟋蟀。朋友骇然。
印第安人的世界,现代人或许不会明白。当他们为了和平向美国人低头的时候,酋长西雅图说:“这是一个为每声虫鸣都会流泪、为每个湖泊都会心痛的民族,我是印第安人,你不懂。”我相信印第安人未必是听力最好的`种族,但他们比任何人都懂得自然之声,更懂得诗意地生活。
私以为在五官中,人们最对不住的便是耳朵,因为它不像其余器官那样,开关自如。它必须被迫接受各种各样的声音且无力回击,而人们对于耳朵的折磨恰恰最为猛烈。今天你必须听见金融风暴的喧闹,明天你又会听见次贷危机的哭泣。窗外工地的打桩机器按着疯狂的节律向你咆哮,钢筋水泥又将它们变成回声还给你。
其实你还有许多事想做,还有更多声音想听。你本想趁着三月阳光,听听燕子的呢喃;想那个在杏花春雨时节,打马江南过,听一曲悠远清笛;想对皓皓明月,听听“长安一片捣衣声”;也想自己能静听花开之声,因为你知道苕树梅开时真的会响。
或许声音给人以悲凉,正源于它契合当下的时代节拍,而你无力拒绝,唯有默默接受。终有一天你不再分辨得出那种感动心灵之声,也渐渐“失聪”。
真期盼有一天我能听见那花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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