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渐渐升高,它身穿白色的纱衣,娴静而安详,它那银盘似的脸,透过树梢,露出温和的笑容。
我望着月亮,想到今天要帮奶奶洗脚,一半喜一半忧。却终在如此美丽的夜色中,拂去心中的忧愁转身进入房里。
拧开水龙头,在水大约半盆时,我关紧水笼头,又将指尖探了下水温,才觉得万事俱备。我小心翼翼地端起脸盆,出浴室,又忽地想起什么,转身进浴室拿出一条毛巾,才又一步步走向卧室。
我缓缓移动脚步,生怕这水一不小心就溅出来了。从浴室到卧室的路并不长,只有几步,我却在此时觉得无比的'漫长,我本来那颗平静的心又在快走到卧室时提到了嗓子眼。走进房间,看着床头脸色有些微红的奶奶,心更是“怦怦”直跳。她早就将鞋脱好了工工整整地摆在一旁,像个孩子一样,眼睛亮亮的,像天上的星星,写满了欢喜,只因我说,今天我来帮您洗脚。
“噔-噔-”我一步一步地走近。
奶奶的眼睛一点点一点点变得更亮。
我轻轻放下盆子,笨拙又小心地把她的脚放入水中。捧起水,一点一点地清洗脚上的污渍。虽然动作生疏但是还好不失温柔。奶奶的脚板总是会痒,她就总会买一些膏剂,但却都不见成效。我抬起她的脚,帮她挠痒,还时不时问奶奶:“是不是挠疼了?是不是太轻了?”不管怎样问,她都会笑眯眯地回答:“不重不轻,刚刚好,很舒服。”她的脚板很大,很宽,摸起来并不舒服,有些粗糙,脚心的纹路像是交错的枝条,爬满了脚板。这是小时候干农活,不爱惜自己成这样的。奶奶的脚趾甲厚,轻轻按一下会很疼,我避开会使她疼痛的脚趾,指尖来到脚背,脚背的骨头看着很扭曲。我细细地洗着,想将平生没帮她做的事都在洗脚上来补偿。拿出毛巾拧干水后平放在手心,另一只手托起脚,仔细擦干水渍,再将脚放入拖鞋。抬头看着笑容如花的奶奶,竟比这窗外的月色还要美!我笑着看着奶奶,心里想着这是我一生中最美的劳动,如果可以我想每天都给您洗脚。
窗外的月光如朦胧的轻纱笼罩着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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