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秋风拂过时“沙沙沙——”调皮的风儿又从白桦爷爷那带走了一些精灵。娇春之时,春姑娘把精灵们赠于百树,让它们重现盎然生机。春去秋来,她又派风的使者带回它们。那些还来不及被带走的精灵们静静的躺在被太阳公公晒得暖洋洋的地上。又是秋风拂过时,她还记得吗?
患有“先天性胯关节错位”的我不能进行剧烈运动,这是我从小唯一安慰自己的理由。在冰冷的石阶上,在硕大的花坛边,在宽广的操场上,在枯黄的柳树下,永远都只有我一个人孤独的身影。命运的天枰是否不公,就因为我和他们不同,所以就要在体育课上站在队伍的另一边?
又是一节体育课。“没什么大不了,不运动还好,能休息休息!”我拼命的安慰自己不要去想,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向操场望去:一排排整齐的队伍,在练长跑。我好象从来没有过一次真正的运动,豆大的汗珠从额头顺着脸颊到下巴滴下,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应该是很舒服,很开心的吧!不然他们也不会咧着嘴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然后不顾形象的用袖子擦去额头的汗珠。
起身跃上花坛台阶坐下,望着前方发呆。也不知是在看老师上体育课,还是在思考什么。然而一片忽落的树叶打破了原有的宁静。“是啊……做一片树叶也好……”做一片树叶,等秋风拂过的时候还能有一瞬间飞翔的时刻。“你叫什么?”突如其来的话语吓了我一跳!转过身去,是一个短发乌亮,双眼像宝石一般的女孩。“我,我叫白喆”看她还背着书包应该是个转学生“你好,我叫张一函!”好个落落大方的女孩,仔细瞧着她,看起来应该10岁多,可为什么从她眼里流露出的是那个年龄的我们所没有的坚强与自信呢?
在那一刻,我深深的被她吸引了。后来我们成为了同学,通过更详细的了解,我知道了她和我一样,是一位腰部做过手术,也不能剧烈运动的.人。从此在任何地方都能看到我和她在一起的身影,在课下一起学习,在体育课上互相安慰,在生活上彼此了解。
至今还忘不了那天她哭的臃肿的眼睛,那次我也哭了,伤不伤心我不记得了,只记得两只袖子都浸湿了。500米往返6次跑测验我和她是一定不能参加的,但她却要试试“还是参加吧,不跑怎么知道我不行呢?”我知道她是一个倔强的人,只要打定主意就不会放弃。可刚跑了一个往返,她就不行了。她的眼眶红了,像是有透明的液体在打转。我立刻迎了上去“我,我就说不行,还不听……别伤心了……”我的嗓子也像是塞了块东西,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白,白喆……为,为什么不行,呢?”冰冰凉凉的东西滴在我抓她的手上,“别哭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边扶着她往座位那走,边极力克制自己,但最终还是没能克制的住,刚扶她坐下就大哭了起来。我也许是在哭自己,连像正常人一样运动的能力都没有,也许是为函的落泪而感染,我们就这样互相哭着,互相为对方擦着眼泪,尽管它那时像洪水般涌出,那段日子,真让人怀念!
新升的中学没有白桦,但又是暖人心田的秋天,依旧是飞舞着的精灵,它们或随风飞走,或懒洋洋的躺在地上晒太阳,远在他方的函啊,又是秋风拂过时,你可曾想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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