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是身处他乡,怀念自己的故乡,而我是身在故乡,却怀念自己曾经到过的地方。——序
榛生说过一句话:“我的乡愁就在我的家乡,我的故乡就是我的乡愁啊。”让我记忆犹新且深刻。她这样形容自己的故乡,天空含愁而美丽,浮云四起。多么美丽的形容,也许只有信仰式的热爱,才会有这样深情的描写。
我从来都没有觉得我对故乡的热爱少于榛生。有时候我在想,会不会正是因为我的这种热爱,才让我在身处故乡的时候,总是想起,我曾经到过的地方。
今年的寒冬来得很晚,却让我记忆深刻。它让我想起北方的腊月,
想起那呼呼作响的凛冽寒风,想起路旁,连最后一片叶子也被寒风卷走的白桦树那峻朗的身姿。那里的傍晚,夕阳渐渐褪去,大地象潜伏的隐士,等待暗夜的来临;那里的清晨,昨夜的星辰还未褪去,朝阳已在寒风中冉冉升起,万物象经历了严峻的考验一般又显出一派盎然生机。
而我在每天上学的路上,总会嗅到海风的味道,凉凉的,涩涩的的,大人们说是海腥味。但记忆里的我却喜欢这种“咸香”的气味,这个海港城市独有的气息。
都说北方人特别看重过大年。一到年三十,家家户户都闭门团圆,热闹也从不挑明。寒冬腊月时分,街上清静得只剩下雪花落地的簌簌声。而此刻的万家灯火,却彻夜通明。
记忆中有时也会有哪家的小孩子,拽着家长拿了烟花炮仗,用打破清静夜空的'爆竹声,来满足他们对于节日那蠢蠢欲动的喧泻。我和邻家的几个小孩玩起了堆雪人,用打扫卫生的阿姨忘记的胡萝卜头和黑色塑料袋,当雪人的帽子和鼻子。然后围着它唱起《雪人不见了》的儿歌。几个调皮的男孩打起了雪仗,弄得满身满脸都是雪花,那副滑稽相逗得大伙笑得东倒西歪,前呼后仰。不知谁家的大人们催促孩子回家,大家只好不舍地散去,我也悻悻而归。在对节日的意犹未尽中,童年就这样匆匆地过了。
我最喜欢的还是北方的雪。每逢大年初一,我总是会和哥哥姐姐一起去社会区滑冰场的椅子上坐坐,我喜欢仰着头,看那轮廓分明的雪花打在我红色针织帽檐上,然后用面包似的手套,去抓一片又一片怎么也抓不住的雪花,那冰清玉洁的美丽和稍纵即逝的感觉,在我童年的心里,印象是那样深刻,挥之不去。
北方的雪呵,是那种很真挚的白。它并不像故事书中描述的“白茫茫的一片”那样肤浅,如果你肯低下头,仔细去观察,你会发现,其实它的白色里包含着五颜六色,那是阳光的颜色!它似乎还反射出长椅的棕,以及吹落地上枯叶的黄。当我冻得通红的手捧着它时,它又好象是粉红的了。我总是不小心插陷在深深的雪堆里,拔出脚后,却带出一地的颜色。
我想起儿时在雪地里走路的情形,努力而小心地走着每一步,只是为了不陷下去。长大后,自制能力变强了,却不能像那时一样走好记忆里的每一步,我总是在回忆过去时,一不小心,便陷了下去。当我挣扎着拔出来时,却打翻了记忆本来的颜色,带出一地的尘埃。
不知从何时起,我心里开始固执地把北国当作是第二故乡,当岁月离童年越来越远了,怀念也愈来愈强烈。许多以为已经淡忘的事,又那么清晰的回来了。而北方的寒冬和漫天的雪却是最深刻的记忆。也许,它从来就未曾离去,也许它早已浸透到我的骨子里,让我的性格中铸就了“北方”的印迹。
每年的岁首,我总会站在故乡青青的山坡上,面向北方,怀想那曾经的岁月,怀想那漫天飞雪的北国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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