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渐缥缈,雾渐丰莹。山随雾而虚,水随雾而静。雪却不管东西,一片一片飘落,很小,却足以遮掩一整片天。
雪吸纳了雾气,悠悠然地飘下来,沉静淡雅。山在雪的勾勒中,轮廓渐渐明朗。山腰很不平整,万物都披上一层绒絮,无法展露出头脚,独见山顶一株老树“挺且直”,虽枯黄粗糙,更加风雪无情的'辗轧,可丝毫不见一丝臣服,只是默默独赏一世繁华,自己过春夏品秋冬,一声不吭,望着自己守望的江面。
脚下,隐现一条小路,在雪的覆盖下,路旁的石子浸入了白冰中,连路上一个个脚印都在雪的装点下,重新镀了一层膜,寂然无声。沿路漫行,只觉脚下软脆的感觉,原来是水和雪,不知被谁家顽皮小儿踩踏混合了,他去哪儿了呢?
一缕青烟从远处升向云天,才刚呼吸到空气,便烟消云散地被雪吞噬了。走靠近些才见有两三户人家,屋里星点灯光,一些男人端酒痛饮,小孩则安静地睡在热炕上。与外面的环境互不相融。
不觉翻上另一山头,也有棵树只是背朝江面,大雪压其枝,枝欲坠。向其后望,江面竟有一座孤岛。隐约看到有一根竹子插在上面。近瞧江中方可知,是一位老翁,乘舟矗立于江心,竹子是他手中的钓竿,风雪横扫,任意东西,只是眼神坚毅,直直注视江与竿相交处,。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一道无法消逝的印痕,皱纹在寒冷天气下显得血红,犹如一条条互相交叉的红峡谷,毛孔则是火山口,仿佛随时喷发出无尽的能量,这种能量,虽无法改天变地,却足以将这江面上的风雪摄去魂魄,足以让山上老树焕出蓬勃生气!
雪花下落,崭渐稀疏了,雾重新弥漫,一切在雾中隐去,只留一片雪白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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