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雪的颜色吗?
他刚出门就遇到了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女孩戴着深色的墨镜,轻声地问他:“你知道雪的颜色吗?”
他看不见女孩的眼神,只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脑子有病的人,“白的啊。”他没好气地回答,母亲去世,工作丢了,这一切让他的心情都非常的糟糕,一出门又遇见了这个貌似脑子有问题的女孩,心情更加差了。
女孩似乎对他的恶劣语气毫无所觉,冲着他微微一笑:“谢谢你回答我。我在这里问了好多人,他们都没空回答我的'问题。”
女孩的微笑让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意识到自己似乎把火气撒到这个无辜的女孩身上了,可是雪是白的,这么个常识性的问题,女孩为什么要问呢?他好奇了:“你看不见雪吗?”傍晚的时候,北京下了一场好大的雪,女孩脚下就踩着一层薄薄的雪,这是环卫工人清理的结果。
“我听见了雪的声音,”她轻盈地在雪上走了两步,“我的脚告诉我,它是彩色的。可是我妈妈告诉我雪是白色的,所以我想问问其他人。”
“你的脚?”他的眼睛看了看女孩的脚,又疑惑地盯住了女孩的脸,“用脚看?”他觉得自己遇见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但是看女孩认真的神色一点也不像在撒谎。突然,他明白了什么。
果然,女孩点点头,又问了句:“雪真的是白色的吗?”
他闭上了眼睛,与女孩一样,在薄薄的雪上走了两步,扑哧扑哧,似乎是雪在笑,雪的笑容应该是盛满了阳光,不然怎么就赶走了他心中的阴霾呢?
他睁开眼睛,告诉那个等他回答问题的盲女孩:“你说得对,雪是彩色的,我们都看错了。”
阳光的颜色,雪的颜色,也是那个女孩看到的世界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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