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到雪国,是乘列车去的,在半途中,就已近黄昏,那昏黄的光,照的对面山峦上一片灿烂,那一片树林,安安静静的把光辉披在银白色的外套上,扑闪扑闪的。光透过车窗打在脸上,很温暖,很舒服。注意到,车窗上也映出了一张脸,隐隐约约地望出,那是个女孩子,头发绾到耳后,松松软软的披在肩上,最引人瞩目的是她的脖颈,细细地拍上了一层脂粉。夕阳把余晖投在她的脖颈上,让我想起了树梢上的残雪,温柔的使人心软,那女孩子也像一个天使,美极了。
车缓缓的进站,提上包,走下火车,再回头望时,一个中年人,扶着女孩坐上轮椅,女孩把脸扭到一边,脸上是刺骨的寒,灯光照着她的脖颈,惨白得有些悲伤。
中年男人推着女孩下了火车,发现我在望着他,眼中没有丝毫的惊奇和异样,对我笑了笑,一脸平静的走了,我悄悄地把脸缩回来,默默地望着女孩被人群遮住,直至消失……
入住旅馆,把灯光调弱,闭上眼,却无法入眠,雪又悄无声息的下了,不知为什么,今晚的银河格外的亮,那雪卷着星星,一片一片的飘转而下,亮晶晶的,待落在窗上,又黯然的消失,走到窗边,用手触那雪消失的地方,潮湿,微凉,也透着温存。在窗前静静地想,脂粉化了会是什么?也许是泪吧!远处的银河,缩在那雪消失的地方,扑朔扑朔的,像只眼睛。
午夜,套上雪裤,踏着雪向外走,靴子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雪上留下了深深的脚印,又一点一点被雪填平,又变得闪烁起来。
树林中,那雪纷纷从树上滑下,打在脖子里,使人一激灵,黑黑的树上覆盖着白白的雪,幽静只能听见脚踏雪的咯吱声与雪扑扑从树上落下的声音。风卷着雪,打在脸上,凉的如粉,滑的如脂。
树林的尽头,是一片湖,湖面上结了冰,清澈地可以照见银河,猛然抬头,又看见那中年男子推着车,沿着湖走,雪一点一点落在女孩头上,再也循不见踪迹,脸上冻得红扑扑的,那男子又望见我,有些尴尬的笑着。
我分明看见,银河哗啦的泻在女孩脸上,温柔如水,脸上的脂粉,纷纷化成了泪,从鼻翼两侧滑了下来,亮晶晶的,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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