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儿时的记忆不是那样深刻,但总会有一些事情影影绰绰的出现在回忆中。而这些事情经常在,心情最糟糕或最好的时候浮现在眼前。
那时大概是4.5岁的光景,一个80年代的农村。一个晴朗的夏日中午,伴着几声嘟嘟的车鸣,我和妈下了从长春到家的客车。然后乖乖的跟着妈妈寻找前来接站的父亲。而前方一个黝黑消瘦的身影徐徐走来,他就是我爸,一个80年代普通的劳苦大众,一个身穿军绿色外套,一件浅红色洗得发白的背心,和一条记不清什么颜色的裤子(大概是军绿色),脚下踏着军绿色胶鞋。黑黑的眉毛,瘦得稍微凹陷的眼睛,颧骨凸出消瘦的脸庞,和一个妈妈经常叫的鹰勾鼻子,1米70多的个头儿。
忘记了当初的见面的对白,只记得我跟着爸爸妈妈爬上了赶来接站的牛车或者应该是马车。
因为从镇上到家里还有10几里的土路要走,而那时我还小,牛车也许是专门为我准备的。
做在颠簸的牛车上,听着吱吱或当当作响的`车木板声,望着刚刚出穗的玉米和身边偶尔飞过的蝴蝶,蜻蜓,清朗的午日一种不知名的温暖感,安全感,涌上心头。也许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幸福吧!
儿时总感觉这条路是那么长,长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再不停反复追问道“爸,啥时候到家呀?”又隔了一阵扭过头问“妈,快到家了吧?”而得到的回答都是“快到了!快到了!”我甚至不知道,快到了,这三个字到底是多久,是什么概念。
望着路边青葱杂乱的青草和野蒿,看着路上的白杨与青柳一点点略过,心里才会感受到离家越来越近,甚至迫不及待的小兴奋。
爸爸性格内敛,妈妈性格开朗,而在两极之间似乎总有越不过去的鸿沟。
他坐在牛车左前方驾车,偶尔回头看看不停叫嚷,或偶尔一语不发的我,然后抿抿嘴,嘴角向右上一抿,露出他特有的笑,含蓄的腼腆。我印象中,应该是一个牛车,一头我印象中的大黄牛,不!又可能是马车一匹棕黑相间的大黑马?
那时的夏天很热,就连遮阳的伞也是很少见。灼热的阳光晒的皮肤生疼,只有路过白杨的青荫才会感觉凉爽舒适。
渐渐的车进了屯子,慢慢的车来到了土房门前。我跳下车挪开树棍钉的栅栏门,兴匆匆的跑进屋子,从这屋到那屋,从菜园到大道,从庭院到屋后树林,似乎想要让所有的动物,植物都知道,我回来的喜悦。又似乎思念这片田园而兴奋的无措,甚至不知道该怎样才好。
一会爬上比我高上些许的土炕,一会又爬下四处蹦跳。宣誓着我的归来。一切,一切,是那么新鲜,一切一切是那么幸福。
还记得,一次出门回来的时候,我和爸爸牵着头大黄牛,他一把把我抱起来,放到牛背上。那是我第一次骑牛。那时候不知道什么是害怕,更也许是因为有他在。
每每想起这两件事情,都会不知不觉中嘴角微扬。
而那时候天空总是那么清朗,蜻蜓,蝴蝶,绿树,青草,和满目的庄稼地。一个黝黑,消瘦的青年走来!可惜我已看不清他曾经的容颜!一个清俊男人走来,可惜拉长他身影的是岁月光阴,迟迟未归。
瘦弱,但在我眼中总是一个无穷力士。清贫,但那是依想心中欢乐。
记得一个仲夏,一个天空,念得一份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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