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狗,是我们这里最威风的那只狗的后代,家里虽然有了一只,但是却像是若有若无,大家都不喜欢,一致决定要抱一只,我们商定好了要抱只黑狗,好看又威风,只不过,事与愿违,我们去晚了,黑的被人抱走了,愣了一下,又决定抱黄的,可是,黄的也被人抱走了,只剩下那只黑白相间花不拉叽的狗狗窝在角落里没人要,我哭笑不得,但来了总不能跟人家说不抱了吧,只好硬着头皮抱了那只狗。
因为长相的缘故,我们给它取名为“花脸”,它很可爱,因为越长越大,一个狗窝已经容不下它了,所以父亲趁着放假的时间,给它做了一个半人高的狗笼子,连我这一个一米六的女子也可以钻进去。
相比较阿丑来说,它的境地就要好多了,虽说算不上好看,但也算不上丑,加上热情如火的性格,很快让我们一家都喜欢上了它,它很能吃,母亲常常要空出一个锅来,专门为它准备食物,每次进食都要吃一大顿饭,身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增大,但是它的饭量始终是一个负担,几乎隔个三五天就要再做一大锅的饭食,母亲的活多,本来就累,还要再加一个这样的活,不忍得埋怨。
但最终还是喜爱战胜了埋怨,花脸长得很大,远远地,你叫它一声,便会飞速地跑过来,把爪子搭在你的身上,就像人飞扑过来会来个熊抱一样,起初他的爪子只能够到我的膝盖,后来都可以够到我的胸脯了。我那时放学下了公交车,一抬眼就能看见它远远地站在沙堆上,叫它一声,它会飞速的跑过来,给我来个它的专属“拥抱”。
兜兜转转又是一年,花脸过的是自己人生中第一个年也是最后一个年,它害怕放鞭炮的声音,自从开始放鞭炮,它就躲在屋子的角落里,大气儿不敢出。只是现在不让放鞭炮了,它也不在了。
后来它生产了,父亲是前院的一只大金毛,小狗崽也因此非常讨喜,兜兜转转,只剩下了一只狗崽,也是因为这只狗崽,它失去了性命。
去世前几天它一反常态,见到熟悉的人不再开心的汪汪叫,走到它跟前也不能掀起任何波澜,一双眼里布满了血丝,鼻子干涩的裂开了好几道纹,我也察觉到了它的不对劲,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就是它去世的前兆。
它去世的那一天,下了一晚上的雨,在半梦半醒中,母亲跑过来告诉我“花脸死了”。声音带着哭腔,我起初有些不相信,但也像是预料到了什么,穿上衣服下地去看,因为下过雨,天还灰蒙蒙的。花脸平躺在狗笼子里,身上湿漉漉的,已经彻底失去了温度。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嗓子里好像塞了棉花,想吼却吼不出来,虽然早有预感,但是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母亲哭得就更凶,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花脸留给她的美好回忆确实是很多,花脸陪她一起上山,她砍柴的时候就坐在她旁边,一直陪到她回家,当年,母亲活很多,家里的地来不及收割,只好晚上摸着黑去,虽然说带着照明工具,但是一个人在黑漆漆的野外还是会害怕,还是花脸,陪着母亲,一直陪着她,像她的小太阳一一样。
母亲穿上厚衣服,把花脸放上推车,去到自家的一片田地,认认真真挖了一个大小合适的坑,把花脸安葬了进去。
愿天堂那里没有痛楚,能够善待这个善良的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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