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渡人
愿乘小舟溯流而上,逐彼岸一点星光
——题记
窗外是沉沉的雾霭,天空在灰与白之间调和。
考试失利的惆怅与失意,在细雨的沁润下,使极重的凄楚将我包围,任思绪坠入一片迷蒙。
雨后的竹林格外清幽,竹叶尖儿的一颗水珠砸在泥土的柔软中,青翠逼人的竹身重重叠叠,仿佛陷入绿的海洋,却在不经意间踏过。林中悠悠荡荡,伴着水珠滴落的嘀嗒声,传出一曲词,“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一人身着蓑衣,脚蹬芒鞋,支了那竹杖在林间悠悠地走,怀中是几株鲜嫩的竹笋,我想必是苏翁了!那般豁达洒脱,那样尽得风流。
来不及开口讨要竹笋,场景蓦地换了颜色。
那是一片湖,宁静平整的水面掀不起波纹,阳光折射成明媚的样子,岸边是茵茵的绿草,那人看不清样貌,只是拿了一根圆木在岸边削啄,不急不缓,只想在此刻做好一件事,任时间将浮躁与焦虑冲刷,是梭罗和他的湖吗?一定是了,瓦尔登湖的气质定是如此,定格在无数个明媚午后,在深夜幽静深远。
我张了张口,终是作罢,却无故出现在古驿道上。
我有些儿焦急和慌乱,远远看见一女子,盘了头发,在驿道上缓行,风沙掩映不了她眉间的喜悦和梦幻,水上是她的夫,她的囡还在身后追,她会和他们团聚的,在那片小舟上。“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杨绛匆匆送走了她的夫,她的女,能于万里驿道上重复,想必是欢喜的。
思绪渐渐清明,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小梦一场,于我是难得,苏翁的乐观不是对我最好的开慰吗;梭罗的宁静劝我回归本心,洗去一身的风尘仆仆,杨绛的情,愈使我明了亲人之可贵,他们是心中永远的念想罢。
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旅游中,我从不孤独,在书籍中,在时间长河中的沧海一粟,在思想和情感搭成的宇宙中,不都是摆渡者么?当他们功成身退,留下的不过是成长中一缕清风,撩拨起细密心弦。
渡河,亦渡人生;摆渡者渡人,亦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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