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昆明坐飞机到香格里拉,从机场坐车到第一个景点——属都湖。
汽车在窄窄的公路上颠簸着向前,穿着藏袍的导游在前面介绍着当地的风俗习惯,介绍着香格里拉美丽的风景、神秘的传说。我靠在妈妈的身上,只是看着窗外有些荒芜的景致。远处有起伏的山,那些山不似江南小城的山一般秀气,那些山是孤兀的,傲气的,是“揽云为带,择日为冠”的,那些山,静静地屹立了这么多年,看着脚下的沧海桑田,却仍旧只是这样静静地站着,执着地守着千百年的孤独与寂寞。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很久很久,我被妈妈叫醒。车已经停了,我看见景区的大门,还有向上的蜿蜒的山路。高原的空气真的很稀薄,一下车就感觉到了,所以只好缩在棉袄里,轻轻说话,慢慢挪步。害怕一下子喘不过气来,缺氧。慢慢地走在小路上,两边的草地还没有长出新草,只是黄黄的一片,当中偶尔夹杂着几点浅浅的淡绿。导游说,要到夏天,这里的草才都长出来了,整座整座的山都是绿色,那个时候,就是属都湖最漂亮的时候。在这里,夏天才是生命的季节。天上有很多乌鸦在盘旋,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乌鸦。它们真的是全身漆黑,不时发出“哇哇”的叫声,叫得很凄惨,但这里的人却认为它们是吉祥的鸟,也许这就是不同,就是海拔后面的数字所带来的不同,不仅仅是相差了一季的时间。走了一会,已经是气喘吁吁,属都湖就在眼前了。湖水很蓝,是那种通透的蓝,没有一丝杂质的纯净的蓝。两块狭长的草地划出了一个小小的湖,在草地外面,是更广阔的属都湖,群山环抱着她,她安静地躺着,湖面上没有一丝波澜。只是一大块的蓝,蓝得耀眼,蓝得让人心痛。阳光洒在湖面上,湖面泛着光泽,高原的阳光,直率的,刺眼的,纯净的,它是可以照进眼底,照进心底的。
导游说,这里的海拔有3650米,意料之中的,我们在这里大多有了高原反应,阳光很晃眼,头很晕,于是赶快吸氧,吸了一罐,终于有些恢复了。抬头看看阳光,看看湖水,还是一样的平静,仿佛没有发生过什么。下了山,又颠簸着向下一个景点去了,路上看见一座山上写着大大的“香格里拉”四个字,汉字的下面是藏文的写法,神秘的笔画悠长地弯曲着,那些看似纤柔优雅的回环曲折里隐隐地透着直率,透着粗犷,透着不羁。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这里就是香格里拉,到处都可以听到,却无处寻找的香格里拉。许多人在心里把它当成天堂,当成一个完全与世隔绝的纯洁的世外桃源。于是香格里拉成了一个概念,成了一个意象,成了一个境界,一个没有人能够达到的世界。但是当你站在这里,真切地感受到它时,你会发现它也有许多的瑕疵,它并不是天堂,它只是一个离天堂最近的地方。
晚上去了藏民家,喝到了用大大的炉子煮的奶茶,说不出的味道,有些不习惯。还吃了很多炒青稞籽,脆脆的香香的,有淡淡的烟味,是我们生活的江南没有的味道。藏民的屋子很大,我们几个小孩子都跟着扎西和卓玛跳舞,很多人围在一起,我们的舞步和他们比起来是凌乱的,生硬的,但是那种热烈、淳朴却是我们在舞蹈中真切地感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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