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痛苦时,有的人甘于沉沦,有的人迎难而上,有的人不知所以,而他却选择了安放。
一曲《水调歌头》余词俱废的他本应如普通人士走上顺当的仕途,但在纸香墨飞,扬鞭策马的盛世中,才高八斗的风流男儿又怎能免得了贬官这一遭呢,他自请外调,千古文人中,他或许没有李太白的远大抱负,也毫无李煜的梦回思苦,更无杜甫多愁善感。毕竟集才智于一身,上帝同样做出亘古不变的选择,关上一扇门,开一盏窗,这样,释然又何妨?
一卷尘扬,华帽貂衣,亲射虎,看孙郎啊!何日才能受到赏识和重用啊,那经受月光洗涤的雕弓,吾定使全身解数,让弯曲的弓圆成金色的梦。一点点,在他的眼中已转化为信念,若人间万梦终能圆,拉满区区雕弓又有何艰难?悲欢离合,阴晴圆缺,世间万物皆如此,而他眼中繁花仙境的月宫,比得上朴素多情的人间世俗吗?
狱里的四个月,使他迅速蜕变,粗绳皮鞭在他背上如毒蛇般噬咬,“乌台诗案”的利刃正消磨着他原本坚定的内心,惶恐与不安渐渐占据了他的心,这是命中注定的必然,也是摆脱不了的宿命。
而那个意气风发的男儿,也曾消沉过,心灰意冷过。幽幽渺然,踱步不停,月挂柳梢,“乌台诗案”的阴影尚未从他心里挥之。他独坐于月下,无人惊搅,一滴滴灌进肚肠的烈酒,都酿成一片片凄冷愁绪,破葫芦里装满的,是他的悲寂,是他的孤影。几年前面对月圆缺,谁在清唱:“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又是谁感叹“何日遣冯唐”,直到遇见赤壁,那个历史的镌碑就是他人生的路标。他与命运握手言和,重新焕发对生命的热爱。一个全新的苏东坡诞生了。
逍遥于红尘,寄情其山水,滔滔江水滚滚逝东,巨浪汹涌,咆哮的狂风卷起的是惊心动魄的记忆,遥望当年风度翩翩的英雄豪杰,都化成如今人生的一场梦,既是注定,那今夜月光下的一醉方休又何需理由,也许他真的没那样坚强,但既是宿命,坚定也无妨。
此时的苏东坡,踏破千山万水,看遍世间盛衰,尝其人间冷暖,随遇而安。
他告诉我们:我苏轼感受到大自然的洗涤,这是它给我的恩赐,我甚至在思考,自然风雨和人生风雨又有什么不同,你们享受不到,我斟酒、醉卧、雨露滑过我的沧桑的面庞,不再仰望,不再低头,对待人生的坎坷无非只是心态罢了,我无法做到了无牵挂,但是否能校看红尘,无需泪洒满襟,无需苦苦相思,也不稀罕跃马扬尘,建功立业。生死轮回,人生短短数十载,有何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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