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在天地间孕育,是天地之灵,万物之根。
水,灌出古老而博大精深的“东方文化”。从古至今,它的魅力经历了沧桑变幻,江山更替,人事代谢,流淌出一条中华民族独有而精妙的历史文化。中国历代圣贤文豪常与水有一种不解之缘。浩瀚的典籍中有许多他们曾经咏水的散文,有的深刻机警,有的柔美清隽。
二千多年前,孔夫子站在河边,看到滔滔流水,想到时光如流水,一去不复返,往日难再及。不禁感叹:“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老子亦曾云:“上善若水。”不错地,水清滋万物而不与万物相争,有功于万物而甘心处于低位。它能挟沙卷石,穿空裂岸,可万物无法将它击碎。或许这就是老子对水衷爱的原因。
水中哲理深刻而朴实,也像它的口感一样,清淡微凉衷略带几丝甘意。虽然不似茶之品、酒之饮,但却以独有的滋味漫妙流入人生。水有千钟柔情,缠缠绵绵,滋养万物,洗濯尘心;水有万里豪情,浩浩荡荡,奔流天地。
江山易改,博才多情的李后主不识干戈,最终仓皇辞庙,由南唐国君沦为宋朝臣掳。在风冷月明中他回首故国,不忍哀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这水之愁写尽了千古幽怨,唱响了一曲亡国之音。此般凄恻,怎不令人惆怅呢?
想当年东坡居士来游赤壁,联想到三国时期的鏖战。一望眼前那恢宏气伟的景色,那滚滚的长江水。在极为广阔而悠远的时空背景下,不禁高唱:“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如此多娇的锦绣山河,经历多少风雨洗礼,代代英雄倍出,词人豪情若惊虹,却壮志难酬,不由慨叹:“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长江之水汪洋恣肆,真有一种英雄淘沙之感。
诗圣杜少陵重阳登高,在高天急风下,在白沙清渚旁,想到自己流落漂泊,如今年迈身孤,而国难家愁不离己心,抒写出“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暗露出韶光易逝,壮志难酬的忧怆。水之意回旋顿挫,悲凉沉郁,令人感慨万千。
水孕育了万物,也体现了不同的人生含义,惟有多彩的人生,方得完美解读。无论是李白的“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的人生感慨,还是秦观“便作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的离愁别恨,无不体现出水的千姿百态,即“水文化”对几何人生的解读。不只是笔下天地宽,更是水中乾坤大。
人间水,水中意,千古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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