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生活的四线小城市,近年来,随着潮流也气势汹汹的发展了不少。可总有些难以言表的故事,如黑色的根条,烦乱深邃。
在上学路上偶然看到正骂骂咧咧的一人。他顶多30出头,却穿着破旧而显老的衣服。他以一种略微扭曲的姿势,将双手举过头顶,只有右手还不时落下指向过路的几人。不过最初吸引了我的地方却是他聒噪的叫喊声。他的声音像从深水里探出来还没听见,便仿佛结束了;又像隔壁人家烧开的水——总之听不清。当有人刻意的避开他时,他才指着些许的人,艰难吐出污秽的言语几句。随即又大笑着,扭曲着,走过人们仓促的视野。
他的所有举动无疑是一个精神失常者所为。可他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隐晦的激愤,似乎他们只是精神自由,留下肉体等待解脱。高举的手,只是最纯粹的反抗。
是了,反抗。
我所见过的,都是被狠狠抛弃过的。他们不分寒暑,穿着所有衣服,但大都赤裸着。他们嘬着垃圾堆里的空虚,向身边的打扰他们的一切咆哮着混乱的声线。我所见过最复杂的病人。他在黄昏下。他迎着阳光,我朝他身后走去。他甩着昏黄的右腿,不住地踢路边的一块石头。走近了,走过他的一侧,听见嘀咕着,呜咽着。温热灿烂的阳光照在他不知忧喜的脸上,照得他泪流满面。
他表情复杂,但我当时只有单纯的猎奇和深沉的同情。或许是我错怪了他的灵魂之解脱,错怪了她精神生前所找寻到的答案。谁不想要一个答案呢?所以他们绝不是被放逐,仅仅是肉体的流浪——这也成为令人唏嘘疑惑的。
他们是流浪的,是不会乞讨的革命者。
至少他们黑色的脚印在地面上留下,像是永不疲劳的刻印。当成是要求他们成为瞩目建业的牺牲品,如此的革命者人会将灵魂埋在金色的塔下,夸张的高举拳头。流浪的,他们不怕被践踏他只怕失去了拳和腿去反抗。
没什么需要同情。我们都在压迫中奄奄存在。真正应受到怜悯的,只有时间和被砍断四肢的灵魂。所以既然在城市的阴影里呼吸,就要学着铭记难以理喻的黑暗,像个革命者。
我们抱着黑色的根破土,总想着让自己流浪。希望作为革命者而有一颗美丽的诗人心脏——这将是我毕生所求。
革命者希望有长久的时间等待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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