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每次放月假,都下着小雨,惹人心烦。
月假呢,就是一个月才有一次的从星期五下午3:00一直到星期日晚上7:00的假期,一个月了,我们住校生终于可以回家了。因此,对于这群十三四岁在外读书的小孩来说,月假成了一个月中的兴奋点,每每这时,你于拥挤的人流攒动的人头中会发现,笑容已成为永恒。而我则莫名其妙爱屋及乌地喜欢上了月假中的雨。
每次月假完了,父亲都会送我去小车站等车,一路上父亲打着伞,我们慢慢地走,不让雨水淋湿衣服。有一次我走得有些快了,父亲便赶忙说:“慢点慢点,你看地上的泥水都溅到你裤子上了,你妈才洗过的。”那声音里,有些责备又有些请求。我这时便偷偷地笑,到底还是他心疼我妈啊。
我们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着,从家里到车站的路程并不远,我们却要花好长一段时间才能走到。一路上严严实实地躲在他的伞下,听着他讲话,我觉得这真是一种享受。
我们就这样,走了三年,从初一到初三。虽然有时骄阳似火,但我们会捡阴凉的地方走,虽然有时白雪皑皑,但我们会一路玩雪一路走,总之一个字——慢。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一种行走的方式。而就在之一次次的慢行中,我仔细观察了父亲。
他越来越不修边幅,越来越唠叨,笑时眼角的皱纹一次次地在增多,而头上的头发却越来越少。我常“斥责”他熬夜,他却总是笑着说:“像我们这个年纪有人都已经秃顶了,我还算好的呢!”他说他一旦有秃顶的迹象就去把头发剃光。“光头是这个年代最流行的发型。”他总是十分肯定地说完这个病句,然后发出豪迈爽朗的笑声。父亲就是这样,在慢行的路上讲许多有趣的事情,我便总能惬意地享受这一段时光。
这几年来,他在一次次的慢行中老了,这是我在初三快结束时得出的结论。他依旧是胖,却不见当年的震慑力,只剩一垛垛肥肉堆在那里;他依旧高大,却不见当年的威风,只剩一个有时笨拙有时落寞的躯体。我不知该说些什么……
记忆中的月假真的是小雨霏霏的,常常走着走着,心就酥了。
后来搬了家,从小镇搬到了县城,我便自高一起过上了走读生的生活,可父亲仍留在小镇工作,他便成了彻头彻尾的“住校生”。
我的学业越来越繁重,他的工作也似乎越来越忙了,所以我们见面的次数及时间越来越少了。有时一个人在家,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大大咧咧的我一下子沉静了下来,便翻开厚厚的日记本,靠回忆度日。我至此才发现,那三年的慢行是多么珍贵。
因为慢,父亲有机会和女儿谈笑;因为慢,女儿有时间观察父亲。想想才发现,这是多么奇妙而有内涵的“慢”啊!
唉,父亲和我真的是越来越忙了,但我明白,他那颗爱我的心丝毫未因年华的易逝而变质,我早已在“慢”中体会到了他深沉的厚重的父爱。
今天,天公作美,下起了小雨。我抑制住内心的兴奋写完这篇文章。我已偷偷决定,和父亲慢慢回家,享受这段甜甜的幸福。
于慢中,我体会到了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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