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孟子如是说。孔子观于河川而发出“逝者如斯乎,不舍昼夜”的感慨。郭璞《游仙诗》:“临川哀年迈,扶心独悲托。”滚滚流水仿佛消逝的青春岁月,握不住,留不了,充满了无奈,是人类千古以来共同的感伤。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这是曹操的月亮。“明月照积雪,朔风劲且哀”,这是谢灵运的月亮。“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这是李白的月亮。“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这是良史的月亮。
“君子之交淡如水”,相对于甘如醴的小人之交,更隽永、长久。古文人喜欢临水送别,从燕子丹送荆轲:“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感慨,到唐宋诗人的“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无情汴水自东流,只载一般离恨,向西洲。”滔滔滚动的江水,恰似连绵起伏的别情相思,无穷无尽,流水穿越了离别的主题。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没有回声的孤寂,又来了“青天明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的不解。“二十四桥明月夜”在波心轻盈地荡漾,杨柳岸边的“晓风残月”,忆起了酒醒的词人。
水,可能是《诗经》中那“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秋水伊人;月,可能是《大明》里“雄师尚父,时诠鹰扬”般勇猛的男子;水,可能是《牡丹亭》中杜丽娘伤怀的似水流年;月,可能是《西厢记》里崔莺莺留恋的花前月下;水,可能是杨慎《临江仙》里“滚滚长江东逝水”淘尽英雄的历史悲叹;月,可能是欧阳修《生查子》“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物是人非旧情难续的心酸。
月光如水水如天,任何赏月的意境,都写在水上。从张九龄“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到张若虚的“海上明月共潮生”,一切一切关于月亮的故事写在了水上,而最后水竟成了他们生命的归宿。李白为了捞取水中的月亮而失足落水,长眠于采石矶。也许在水与月的怀抱中沉睡是谪仙回到天上最好的方式。
水轻盈地承载着月亮的泽辉,月儿赋予了水美丽的妆容。静谧的小河上,月光洒下的点点银辉,忽明忽暗,像进入了鲁迅的《故乡》。世上本无所谓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可是月光行走在水面上,却没有留下痕迹,想静静地跟随它轻曼的舞步一起飞扬,向更远处漫溯。起伏的波纹涌向了月影,顿时清亮的一片化作散乱的浮光。在水与月的交融里,孕育出了世上最华美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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