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崀山,山脚的县城一改往日的宁静,夜晚的灯火辉煌,灯红酒绿,跳动着现代文明的气息,而我或许是心与崀山灵犀,我感受是这样清,这样静。
一宿的整顿打理,复日清晨便去攀峰,离县城西南三四十里处,有一座奇峰叫辣椒峰。从蜿蜒的山路开进其内部,其道很窄,只够单行车通过,路旁四周便都是旷田农户人家,远远望去,云雾缭绕间依稀可见矗立着丹霞地貌的山,不同于其他山,其面很平滑。不禁引人联想到神威的天将扼守着山口,匆匆掠过后随一条大理石路信步向前。
刚行不久,原本暗沉潮湿的林荫道被一道温暖的金阳照入,原本看上去有些暗绿的林木一下被光唤醒映射出像一块块翠绿的玉石,叶头跳动着露珠同海面跃动的海珠跳入眼帘,闲暇之余,看到身旁一个小男孩摇着父亲的手眨巴着眼睛问:“爸爸,明明太阳公公出来,怎么还会有水珠哇?”爸爸摸了摸他疑惑的小脑袋,蹲着拉着小男孩说:“山上有神仙姐姐啊!”小男孩傻笑了两声,撒腿就一边喊一边叫的跑了起来,我紧紧地跟着这个小男孩一路向山上跑去,才至半山腰小男孩就面红耳赤,大汗淋漓,一旁的父亲用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汗,一边问:“小舟,没力气我们就不爬了吧。”或许是他父亲看到他抖动的双腿,嘴唇略微泛白,不忍心看他继续受累,当父亲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小男孩跳起来大喊:“男子汉,我不怕,我要去看神仙姐姐的!”父亲没有阻止他,只说:“记得累了就告诉我.”他双手上扬跳跃向前进,我用余光瞥了一眼看到那眼神中闪烁着金光,似乎充满着无限的能量,是那样笃定,那样坚定。
风云涌动的山区变化总是莫测,一行人开始本士气高昂不久又渐渐衰退。一阵山风刮过,原本的艳阳天早已被乌云覆盖,树枝在风中狂舞大作沙沙作响,时而飘过的纤纤细雨削弱了爬山的热气,阻挡人们前进的脚步。道路两旁无护栏,泛青绿色的石板因雨的冲刷更显得湿滑,旁边虽有树木遮盖,但不小心意外还是很可能发生。这时父亲做了一个很滑稽的动作把双手张开,鞠躬哈腰的前进着,因为为怕这个小男孩滑倒,可小男孩灵活的像一只猕猴,在山里上窜下跳,父亲艰难的跟上他的脚步,但意外还是发生了,小男孩在拐角处一股脑儿的踏空,摔了个“狗啃屎”我原本以为父亲会去搀扶,可他愣了一会把手收回,等他自己站起来。小男孩划了手,下巴也磕出了印子,微弱的呻吟和眼角沁出的泪,怎么不会让人软了心?动了情?何况还是一个瘦小的孩子。直到孩子摇摇晃晃站起来,又开始往山顶行进。
越临近山顶雾气越浓厚,雨也愈下愈大,雨如同银丝芒针一般刺痛着皮肤,每走一步都显得艰难。不知过了多久行至一处古庙,右方拐角处是一条凹凸不平的石道,直通向上就是山顶,山顶周围是一条条雾海巨龙翻江倒海围绕着椭圆形的八角寨顶,岩壁中探出的龙头台也被蒙蒙雾气吞噬。正打算下山时,一个细微的声音掉进了耳朵:“爸爸,神仙姐姐不在你骗人!”小男孩噘着嘴说,爸爸答道:“神仙姐姐在雾里,把你丢进去好不好?”小男孩吓的扯着爸爸的衣角大喊着:“不要,不要。”父子俩笑着准备离开时,雨如倾盆般一泻而下,父亲急忙解开外套,罩在小男孩身上,利索的将他托起向山下走去,小男孩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发出咯咯的笑声说:“爸爸在雨里,爸爸在快跑呀。”此刻一种的感动窜上心头,或许是那般浓浓的父亲深情唤起我内心对父亲的记忆。
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或“父爱如山”爬山亦同生活的脚步,跌倒了回头发现最亲最爱的人依旧在身边守候,他如山不善言语,他如山壮实坚韧,就像雨来了他用雄壮的身躯支起一片天,我在里面,他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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