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梦,空一场
窗外,是一片片雪花,漫天翻飞着,那么好看。
我触着冰冷的玻璃,凄婉的笑了。
那洁白的精灵,落到窗上,不过化成一片冷水,然后就消失。像不曾来过一样,我,又何尝不是呢?
我记得那日驶出新帘子胡同,身后浓烟让我看不清楚林先生一家,只好握紧了身旁人的手。
忽然,很想落泪,我忙偏过头去,却还是被德先看了去。他伸手,拭去了我脸上的泪朱,我倚在了他身上,他却什么话也未讲。
到了他工作的地方,一切收拾妥帖,我笑了,笑的两眼兮兮,我终于是自由的了,我,也能和爱的人相伴到老。
转身,德先微笑地看着我。我脸一红,忙俯下头去。
有时,我从梦中惊醒,惊出一身冷汗,望一眼身边的德先,才能安心躺下,为什么,要让我陷在过去的阴影走不出来呢?那些画面竟成为我挥之不去的梦魇。
日子一天天似翻书般地过去了,德先越来越忙,有时竟彻夜不归,我看在眼里,却不提起,慢慢地,我也就淡
然了。
直到那日,他竟带回一个女人。
我将最后一盘菜端上桌,听得门被人敲响,心中一喜。忙开了门,却看见让我此生难忘的情景,德先笑着将她领进门,那个女人竟不知廉耻地将手放在他掌心。
德先对我说:“她叫南柳,是我工作上的同伴”,接着转而向她介绍:“兰,我的妻子。”南柳依然笑着,只是一丝不屑滑过,我看得真切,我故作热情,招呼她进门。
一顿饭空气像凝固一般,让人窒息。
她走后,我默默地收拾,德先一句话没说,一头栽进了书房。
我努力睁大眼睛,眼泪一滴滴砸进了流水里。
我忍不住,跑进书房,德先一惊,接着皱起眉头,“我说过,工作时不要来打扰我。”我气得大笑,嘴里挤出破碎的语句,“你就知道工作,工作,你怎么不娶了工作!”我摔门而去。
躺在床上,我感觉置身一片大海,随波逐流,无依无靠。
不知何时,我醒了过来,轻声走出房门,发现他早已不在。
我坐在沙发上,心里升起难受,掺着丝愧疚。
我起身,一不留神却撞倒台灯。我吓得一惊,捂住心口,心慌慌的,我想着出门,却迎面看见了刘家二婶,一脸焦急,跑过来。
我心生不妙,刘家二审说出的话让我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兰啊,你家德先出事了!”
我再睁开眼,一片雪白,身旁的声音模模糊糊。
心中只有那一道身影,一袭长袍,笑着看我。
我笑了,笑得像开尽了花瓣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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