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走进我
我与我,宁做我。
——题记
那棵树,是秃的。它的身边,是一片早春的青绿,只有它,秃着,突兀地开着红色的花,绝望地开着,绝不合群。
如今的人,大多喜欢常青的树,歌颂着。改良了品种,似乎就不会再落叶。于是,在冬日凛冽的寒风里,那些死灰般的深绿悬在枝头上,了无生趣;在早春料峭的春寒里,新的青绿色像是在已干枯的旧颜料上,再涂上一层无济于事的遮掩,却仍旧暴露出了丑陋。鸟的影子在风里飘过,绿叶献媚地躁动。
却只有那棵树,沉静而独自,不动声色。仿佛走进了自己。
它像木棉树那样,干枯的枝上,绽满鲜红。独自伸着,没有叶子。在惊蛰的薄雾里,在初春的轻寒里。仿若没有生命一般,静止在时光里,却又倾尽生命绽放。它,可否会冷,亦或疼?却只是它自己知道。
当所有的树都绿着自己的品格,只有它,一意孤行。叶子枯了,落了。飘飘零零,有凋落的美。那美,胜过千篇一律的绿千万倍。一棵树有多少种活法,而它,选择了最自我,最一意孤行的一种。它选择,做自己。在凋零的时候,毫不保留,坦坦荡荡;在绽放的时候,倾尽全力而不羁。哪怕,那些绿叶在窃窃私语,却,依旧骄傲。
隔窗眺望而来那一眼,恍若前世。若如它一般地活着,自恋着,一意孤行着,哪怕受了伤,亦或是凉薄,却也仍旧是好的。
从我走进我,去翻看那颗心。
那心里是什么,却是不能知晓。
这人生,不过是一场戏剧,曲终,人散。有的,只是一片空寂。我们各自演着不同的角色。在所有的“我”里,我愿意,做我自己。
不想改变的,那就坚持着,从骨子里倔强而不妥协。在寂寞里,开出花来。
那树,仿若前世,树干粗糙而不近人情,内里却细致地记录着岁月的纹路,将自己缓慢地雕刻成时光之水流过的姿势。平实而与众不同。
我走进那树,仿若走进了自己。一意孤行的伫立,在蓝天之下,扯着白云,挂着风。盛开,凋落,飘零。
我与我,宁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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