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的夏天在知了声中渐渐远去秋季慢慢到来紫藤花开满了整个校园。我坐在窗前看着人来人往,新学期就这样开始了。
我没有渴望在新的一年中会遇见什么美好的事情,能守着一扇窗看花开花落就好了。一直以来对老师也没有什么苛刻的要求,甚至对于他们的姓名也不能一一道来。
遇到她时我还在漫不经心地看着闲书。她穿着格子衬衫在铃声过后从容地走进教室,我猛然抬头是一位陌生的女老师显得干练而又严肃。她自我介绍说姓胡以后就是我们的语文老师。像所有老师一样开学的第一件事是点名。我平时上课时云游惯了,加上是第一节课也不知道当时我在想些什么,当她第二次叫到我的名字时我才反应过来。她注视了一下然后看了看手上的成绩单说:嗯!还不错全班第一么。
她上课的内容颇为松泛,记得第一节的语文课她是给我们读了篇讽刺小说,同学们听后都开心地笑了,我却低头如老僧入禅般地一动不动,不知她是不是注意到了。我不怎么爱动也没什么朋友。好在抬头时还能看得见窗外的紫藤花开。我想我顶多也就是一个花蕾吧,遇见点微风与雨露都要试探地伸一下身子然后羞红了脸。
几次课后她骨子里的认真和时不时的风趣开始感染了全班的同学们。每当课堂上响起同学们的欢声笑语时,我却常常事不关己漠然置之也不知她是否看到了没有?却是不曾听得她提醒过我要全神贯注。
有一次晚自习她路过我的课桌前,然后告诉我:唯一你的文字还有点灵性的么!我也只是习惯性的咧了一下嘴,她笑了,带着温和。我不敢看她的眼神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其实当时我很想告诉她,那次考试的第一只不过是意外,请别高看了我呵。但我说不出口。果然很快就到了期中考试结果是我的古文默写一塌糊涂,还有阅读左扣右扣成绩早已淹没在默默无闻中。
我想她肯定对我失望至极了吧?
在晚自修的补习课上,同学们一个一个都被叫到讲台前,然后哭丧着脸,灰溜溜地回到座位上。奇怪的是,轮到我上去的时候,她却并没有发火,只是平静地问了一句:你喜欢紫藤花吗?我象个木头人不知道她问这话的意思,然后她挥了挥手我仿佛得了特赦令般回到座位,却听她在背后轻轻叹了一声:明明有天分,却不懂得珍惜!然而,只这轻轻的一句,却如雷轰顶,一下子击到了我心坎。
我开始渴望优秀这个词语,觉得脑子是喂不饱地饿了,我就此下定决心。我想,我要让她收回那句话。我上课认真地听讲,预习也做得很到位,发言也踊跃起来。有时,她会在讲课的间隙停一停然后语重心长地说:文章来自于生活的一点一滴,来自于喧闹的街市,来自寂静的山野,也来自于同学之间的交流!我认为这话也是特别地说给我听的,于是我渐渐地开朗活泼起来,下课了也会与同学们嬉戏闹腾。有时我还会情不自禁地拿出画册在上面描摹着心中的花朵,我想终有一天我会象笔下的花儿,娇羞地一发不可收拾地盛开,并报以一个优雅的转身。我的成绩开始稳定下来,我渐渐地喜欢上了阅读与写作。并参加过几次全县与市里的的征文比赛,也都有所斩获。看得出她是欣慰的。可是她不说。但我是懂的,越长大我的灵性也会越多。
三年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人来人往,铁打的老师,流水的学生。岁月之美也许就在于它静静地流逝吗?但无论她是否记得,我都永远记着,因为于她,我只不过是万千桃李中微小的一株,而她于我,却是天边一轮独一无二的彩阳,困顿之季,抬头望天,便澄明如镜,安如磐石。
她喜欢把自己比作一个摆渡人。
我很喜欢这个比喻。一个老师,途经你的春夏秋冬,就象在茫茫黑夜中,望见星点的渔火,那摆渡的人,潜行在黑夜中,载着一班又一班的孩子驶出黑暗,淌过急流,奔向那绚烂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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