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手那年,桃之夭夭。
淡淡地别在楼榭墙瓦间的发髻里,纵然叩响窗台的朝露。待那蝴蝶、蜜蜂踏芳而至。乳白的山雾与晨雨将它缠绕,沁绿的枝叶也在慌忙中与朵朵粉桃交叠,也不知是桃蕊恋上了枝叶,还是枝叶醉了那桃蕊。浅浅的花瓣很玲落,浅浅的馨香很沁人,浅浅的天很干净,浅浅的云很飘逸。
宣伞在藤兰下若隐若现,像风像雨又像雾。潺潺的涓流中浮出了凹凸的岩石,偶尔的熹风采摘了几叶花瓣,飘落了惆怅,沉入了流水。无人去搭理那墙头砖瓦间的摇曳,桃之夭夭隐没在悠悠静待的罗帐中。
曾经几时,在对的时间将回手花香依旧的对的诺言刻在了永不消磨的砂石上,却被遗落在错误的沙漠里,也许扬起的风沙将它埋得太深,终究未寻觅到。
落下的失物会被时光涂上白色放在记忆盒子里。当忧伤像潮汐一样紧紧袭来,沾湿了双脚,我便只好等待海水慢慢退去。但是那夜的黑暗中,路灯停电,繁星被乌云遮挡,昏昏的挨到天亮。盒子里的记忆永远都存在着昔日的演绎,却没有今日的记载。就像勾住了树梢的风筝,默默在无云的天空中闲暇,躲不了似雨的忧伤,湿透的翅膀在阳光下回暖,依然重复着挣脱,未尝有过结果……
在佛前求了五百年的人,长在你必经的路上,你无意走过,寻觅着无果的寻觅,身后落了一地繁花伤满了寂寞,被似无的风扬离泥土,夹着风,夹着痛。花瓣撕碎粉红的馨香散落沙漠,让你掏一捧花香依旧。
落手之时,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悄悄地在墙角,浓烈地绽放,浓烈地凋零。轻轻的,不带走一缕煦风。又是在唤着谁在佛前求了五百年后不会落了一地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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