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阳光还有些微凉,发丛中的银丝,发光。
这年,我从遥远的闵行区迁至了徐汇区,清晨打开窗望着绿水波澜的河水,起床的燥气也在凉爽的晨风中漾着,散尽。温柔的晨晖也笼着我的发梢。
“爸!起床啦!”嘴里还塞着未咽的早餐面包,便迫不及待地叫醒了睡眼惺忪的父亲,是的,就在前几天,父亲承诺会骑上他多年“珍藏”的绿高垫儿自行车,带我在清晨繁闹的徐汇街头穿梭。现在想想真是有些唯美微妙的情趣呢。
趁着父亲更衣洗漱,早已按捺不住的我蹦跶着跑下了楼,在满是自行车的车棚里一眼就找到了父亲口中的绿高垫儿。
正在我仔细端详之物时,睹物思人。想起从前爷爷在黄昏把我从幼儿园接回家时也骑着这小绿皮垫,我就在后座上摇晃着脚儿,尽管爷爷屡次告诉我,“囡囡啊,惩脚不要晃伐,要是缠进去老危险了哦!”但这些警告对于我并没有起到一丝一毫的作用。
岁月,还是悄悄地,悄悄地在脚下溜走了。
正在我回忆着童年的趣事,父亲已拿着车钥匙准备开锁“走吧!带你看看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父亲的脸上仿佛还透露着年幼时的欢喜,瞅着他欢喜的笑脸,我也不禁咯咯起笑。
坐上后座,那多年前的晃脚习惯也随之即来,穿梭在徐汇的街头,脑海竟浮现电视剧中常有的民国父亲载书堂女儿上学的情景,真是让心底的少女也随着父亲脚下踏着的车链旋转起舞,想想还真是一种情趣!
徐汇的老弄堂已经不多了,是啊,现在都是筑高楼,哪儿还顾得着弄堂,但父亲执意带我去弄堂转转,也就应了。
推着自行车进不知的弄堂里转着,油条的香气泛在了人家的衣被上,“豆浆油条”的叫卖声也是接了地气。难得,这时代也不待人,说变就真变了,当我再次坐上父亲的绿高垫儿,父亲颇有感触“囡囡你看,这时代岁月总是走的那么快,我上次来时是十三岁,你瞅现在,呵呀!女儿都十三了,我呀也老了哦!”
循声抬头望向父亲的脑后,果不其然,应着旧自行车不利索的“苦吟”“吱——吱——”,阳光还有些微凉,他发丛中几根银丝,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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