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诗必然是这样的:月夜的笙歌,静默地立在诗仙的身边,倾进一弘剑光,再踏入杯盏之间,幽静竹影之间,玄衣广绣的身影,正百般无味地在万千碧林间独酌,一提毫笔,便写下一首《月下独酌》。影随着月光的流动,孤寂的影子也渴望发挥一身才干,只可惜终是物是人非。
曾经的诗必然有一首是这样的:欧阳修一个人走在元旦花会的人流之中,旁边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身后是明明暗暗的灯火,从古亮到今,长长久久。不由得,他又回忆起了去年的“花市灯如昼”的元夜。佳人已去,月光仍怜,情难自禁。挥毫泼墨,只写下一首《生查子·元夕》,缅怀逝去的岁华。
关于诗,必然曾经是这样的:那样美,那样圣洁,浴过春秋魏晋的战火,舞过群雄争霸的旌旗,藏下诸子百家的铭文,记过朝廷弄堂的纷争,却仍不染纤尘,犹自垂怜。过千万墨客,知晓何谓芸芸众生,何为万物互联,而诗也独立于凡俗,不染红尘,身在无间,心在桃源。
关于诗的名字,必然有这样一段故事:在《诗经》之前,在《尚书》之前,人们恍然体会到的典雅,人们蓦然领悟到的清明,这高雅的语言点亮了众生。于是,人们决定为这神赐的福音起一个高雅圣洁的名字,当他们奔走相告之时,将双唇微微张开,舌头向上卷起,吟出这如微笑般令人悦耳的名字:诗。
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闲适自如,李清照“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的万丈愁情,白居易“能不忆江南”的依恋惜别,无不映着诗的高贵。而诗却不止存于雅韵,它如泰山般高耸,如华山般险峻,如峨眉般巍峨,如秦岭般奇险,更是心境的明悟,所以它也如大海般深邃,如流云般闲适,同烈火般热情,同洛水般悲凄。诗不仅是一切,又包含了一切,囊括了一切。
至于所有的诗,已托给后人去评价,所有的文留给岁月去铭记,而岁月,也被诗文,一一藏匿,一一垂询。
诗必然曾经是这样的吧,或者在什么地方,它仍是这样。穿过一丛又一丛被遗忘的经典,我想走访那湮远年代的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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