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山河空念远,山月不知人事改。
茫茫人世间,车与车碰撞叫车祸;人与人碰撞叫相遇。然而悲切之事莫过于车与车总是碰撞,但人与人却擦肩而过,消逝在人生的转角。
我站在医院太平间的尽头,那里的看管人说我在这里呆得太久了,而且我也没有家人来认领。最终那老大爷将我赶了出来。
身体轻飘飘的,浑身乏力。我穿着一身欢烂不堪的睡衣,走在回家的路上。“妈妈,快带我去吃冰淇淋,我等不及了……”“老婆,我在回家的路上,今晚公司有会议,所以才推迟到现在““砰!”话未落看那小女孩和她妈妈都在两眼惊恐地望着我。她低下头发现女儿的衣服脏了,腿也歪了,赶忙去替女孩处理。“女士,别弄了,去殡仪馆吧,他们有办法。”那对母女消失在一片朦胧的记忆中。我也好像忘了自己的家在哪儿,于是我找块石头坐下了。那一刹那,我终于想到我是捡来的。爹检的。爹是光棍,单身一辈了。想来可笑,他年轻时本想把我丢在幼儿园的那块大石头上。可是爹心是软面头做的,晚上又偷偷来接我回家了。不知从哪个口袋里找到一根烟,我便随手点着了,看着我弹烟灰的那个水洼,我才突然回想起我来时的路上……
我今年45岁了,我爹79岁。因为我是捡来的,所以爹的年故与我有些不合常情。我在面粉厂里上班有时厂里发福利,我们爷俩向几个月低食就不用担忧了。工里不准吸烟。那天我下班,关机子回家。在路上骑着自行车,狠命地嘬着嘴里那根“黄河”牌香烟。此刻,我虽未体验过吃奶的力气,但也算了见了一回亲娘的胸膛。命运善嫉,总各啬给予人恒久的平静。一下子把人要进过山车,任你怎么挣扎都不肯停下来。非得把圆满弄得支离破碎,在让你拼尽半生去拼补。我走了,爹又一次失去了人生的依靠。
爹每天在家20公里外的工地上,盖房子。虽不是自家盖楼,但仍是那么卖力。他那老头儿可舍不得抽“黄河”香烟。看着他那件破棉袄,棉絮窝成一堆,和他的脸一样干瘪。我没有说破,偷偷在他兜里塞了几根烟。爹他见过世面,不像我一样见烟如命。
"你没看到你爹吗,他也来了。”爹的工友老王叼着根香烟,走到我跟前,经过他一翻絮叨,我才知道爹也死了,在楼上“抽棉絮”掉下来摔死了。我们爷俩又相遇了。真是可笑,他总是舍不得我。
你眉字间的温柔,胜过我行经路上的不朽。我走遍了半个秋天,还未找到爹。这辆车看来我是撞不到了。
两个物物体碰撞,可发生运动。爹还未来,我怎能先行。这根香烟我留给父系,把最后一根烟攥了攥,收进怀里。坐在石头上慢慢等……
你眸海温涟,藏山高水远,我的人间。点一根烟,续一世情;碰一次杯,敬半生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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