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革命军中央军校教导总队来龙去脉
发布时间:2021年2月7日责任编辑:林小芳来源:新浪新闻
國軍中的耀眼流星-中央軍校教導總隊國軍中的耀眼流星-中央軍校教導總隊(转)很多人不太了解中央军校教导总队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她在抗战中表现如何?都参加了什么战役?现在整理有关历史资料转贴如下:中央军校教导总队顾名思义就是隶属于中央军校的教导部队,教导部队在国军军语中有一种示范性质.中央军校为蒋介石事业之始,所以蒋公非常钟爱这个学校,最新的装备,训练课程与部队编装往往先由军校实验.而军校本身也一直维持一支有实战能力的团级步兵教导部队与若干连营级特种兵教导部队.从北伐开始,军校就有以教导部队编成实战部队参战的习惯,甚至5期,7期有将学生编成混成团参战的记录.黄埔5期因此有大量学员在龙潭战役中阵亡,成为早期军校学生较少的一期.中原大战后,按德式编制建成了张治中的教导师,随后教导师一分为三,教1师冯轶裴、教2师张治中、教3师钱大钧。教1师发展的36、87、88师即后来的71军;教2师发展为第4、25师,第4师是汤恩伯系的班底,25师编入关麟徴52军;教3师发展为第14、89师,后来14师归陈诚,89师归汤恩伯。1930年5月中央军校编成一支2旅6团制的教2师,是早期教导部队的极盛期.这个教导师将所有军校的新锐武器都编进去,其特种兵有两个炮兵团,即军校的两个教导炮兵团,再加上骑兵连,工兵连,辎重连,学兵营与战车队,可谓精锐尽出,在中央军之中战力仅次于冯轶裴的教1师.教2师战后攷為著名的第4师.在中原大战结束之后,军校以德国顾问的规画开始编组教导总队,这个总队成立于1931年1月,最初编制两个步兵营及炮兵连,工兵连,骑兵连,迫炮连,特务连及通信连.部队由原教2师特务营,炮兵团,工兵团,骑兵团各一部军校卫兵队抽出攷编.这个团级部队主要用于德式步兵团编装之试验以及新武器的研究.总队长唐光霁少将为保定军校毕业的原西北军军官,擅长训练,北伐之后在中央军校任职.总队附朱宗海为炮兵教官,张铎为原教2师的参谋处处长,主持总队的参谋业务.两个步兵营规模不大,而且缺乏实战经验,主要用于编装实验,炮兵连操作德造卜福斯山炮,工兵连以新配器械演练架桥,筑城,爆破(铁材,木材及混凝土之各种类型),骑兵连逐渐操作机踏车辆,通信连以有线电之布设为主.1932年3月总队长為朱宗海上校,1932年9月為保定6期毕业的高级教官章履和少將.在此期间都只是纯示范性的实验部队.1933年6月总队长為桂永清少將.桂氏到任之后立即发挥其著名之组织长才,大力扩编教导总队成为一支野战部队.桂氏首先编出一个完整的司令部,两位总队附周振强与张坤生都是其1期同学,参谋处(主任温祖诠),副官处(主任张炳东,金声)经理处(主任王汉英),部队则为第1团,辖步兵3营,步榴炮连及通信连.团长周振强.总队直辖军士营,特务连,骑兵连,工兵连,通信军士连,军官教育队,卫生队,军乐排,汽车队.总队编制完成之后调防孝陵卫,再度成为正式的战列部队.1936年总队扩为3团制.参谋长为符昭鶱,辖第1团周振强,第2团胡启儒,第3团张坤生,马威龙,军士营,炮兵营,骑兵营,工兵连,通讯连,特务连,37高炮连,自动车队,卫生队,军官教育总队,军乐排,修械所.并列为1935年第一期整训部队.教导总队的第一仗是西安事变时的渭南战役.1936年12月13日消息传到南京时,教导总队正在举行运动会,总队长桂永清将军宣布停会,召集全体官兵宣布消息,全总队营长以上军官集体要求进攻西安.15日教导总队就在南京煤炭港上车,开赴郑州.17日到华阳.18日教导总队步行到渭南东乡.12月19日凌晨9时,教导总队向渭南攻击前进,炮兵向渭南后方延伸射击,破坏第17师后方交通线,交辎学校战车营战车在第一线展开,掩护教导总队第1团与第2团进攻渭南,骑兵团侧翼推进迂回.上午9时攻占渭南县城,叛军向西安退走.此役总队阵亡士兵39员,负伤50余员.何应钦接报后急电桂总队长事变可盼和平解决,教导总队于是兵屯渭南.这是教导总队及战车营的第一仗.抗战军兴,教导总队由副总队长周振强率领参战,周振强以一个团攻击公大纱厂日军阵地,该团猛攻3日伤亡过半,调到南京整补.桂永清当时正在英国参加英王加冕,闻讯急忙回国.9月桂永清返抵国门,晋见何应钦上将,何上将谕知桂氏将调教导总队入川扩编成为第二期准备军,固守长江上游.桂永清返回总队之后召集营长以上官佐开会,慷慨陈词:“摆在我们面前有两条路,一是到后方扩军,大家升官,我升集团军总司令,你们营长升团长,团长升师长,旅长升军长.另一条是到前方作战牺牲.长期以来,其它部队拿国难薪,只有我们拿全薪,论装备我们是全新德式.现在全国部队纷纷请缨参战,我们卻到后方扩编,虽属命令,扪心自问,能无愧疚,别人一定说我们怕死畏战.养兵千日用在一朝,我现在请各位表决“.结果全体军官一致要求上火线.桂总队长马上报告蒋委员长及何部长,蒋委员长乃将总队3个团调到湖南扩建,总队主力调入淞沪战场.11月6日总队到达上海,直接投入苏州河畔八字桥阵地接替第1军阵地,桂永清与参谋长邱清泉均在第一线巡视,教导总队死守阵地,日军敌前以橡皮艇强渡,被杀的血染河水.直到11日金山卫被突破消息传来,总队才奉命撤退.在作戰期間,教導總隊奉军政部命令扩为3旅6团制甲种师.教导总队此时已有的3个团完全是德械装备与编装,步兵团有3个步兵营以及第10连(步榴炮连.编有IG1875轻步兵炮,3排6门.射程5400m),第11连战防炮连(47奥造平射炮),第12连通信连,第13连输送连(次序或有误).步兵营辖步兵连3,重机枪连,82炮排及通信排.总队原本即储藏大量装备,所以扩编的6个团有3个团在后方整训,仅3团参战.总队在南京战役时序列如下:总队长桂永清中將副總隊長周振強少將参谋长邱清泉上校参谋处万成渠上校第1旅旅長周振强少將参谋主任马连桂中校第1团團長秦士铨上校 周石泉中校第2团團長谢承瑞上校第2旅旅長胡启儒少將参谋主任廖耀湘中校第3团團長李西开上校第6团團長刘子淑上校第3旅旅長马威龙上校(代理)第4团團長睢友兰上校第5团團長马威龙上校(兼) 邓文僖上校炮兵团團長樓迪善少將,工兵团團長杨厚彩少將辎重团骑兵团通信营军士营特务营兵工连小炮连連長严开运少校其中第1,3,5团即为德械步兵团.第2,4,6团也赶在南京战役时参战,损失甚大.第2团团长谢承瑞殉职.谢上校系法国炮校与兵工大学之高材生.教导总队原本奉命直接撤到湖南,结果唐生智找何应钦吵架,吵到蒋委员长面前,硬是将教导总队留在南京.12月7日日军攻抵南京光华门前,教导总队奋起抵抗.8日守军第2团吴幼元营长被日军空袭重伤,第2团团长谢承瑞亲临督战,桂总队长闻讯,亲率医官到光华门火线救护吴营长,并要求第2团官兵效法岳家军精神,不为日寇捍动.教导总队主战场在紫金山,守军营长阵亡5员,伤亡殆尽,第5团邓文僖团长退出紫金山之后率部坚守最后阵地天堡城,桂总队长亲到天堡城督战,宣称与阵地共存亡.左右皆劝桂将军撤离,桂将军坚决不肯.1937年12月11日下午6时,唐生智召集守军各部队长,下令撤退.桂永清离开阵地赴会.会议结束之后桂氏派人通知各团长撤退,自己就先前往下关渡江.这是大家争议很久的桂氏临阵脱逃的说法,其实桂氏亦坚持到最后一天,部队由团长掌握撤退亦在情理之中,桂将军可能也不知道撤退会如此惨烈.(按桂永清的说法,在一片沉默中,他站起来说:认为城防左侧(乌龙山、幕府山一线)并没有多少敌人,紫金山的大部分阵地仍在手里,中山门外的四方城到白骨坟虽处于激战中,但敌人并没突破防线,而光华门更是牢固,只有中华门与水西门一线告急,但可以派教导总队的预备队去支援。唐生智这时候从口袋里摸出蒋介石通过顾祝同下达的命令:宣布放弃南京)1936年12月12日,教导总队初试啼声,整整一年之后这支众所公认国军最精锐的部队在长江边全军覆没,回顾前史,能无浩叹.教导总队第2旅第3团团长李西开(云南开远人,云南讲武堂)回忆,12月12日傍晚6点半,由于他的这个团伤亡惨重,接到了教导总队参谋长邱清泉的电话,告诉他邓龙光第83军将接替第3团的阵地,让他带部队到太平门外的冈子村。也就是说,此时桂永清开会还没回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桂永清返回富贵山指挥部时,至少在傍晚6点半以后。半个小时前,紫金山第二峰刚刚陷落,第一峰战斗正在激烈进行中。桂永清是和王敬久一起回到富贵山地下室的。在指挥部,桂永清计划召开个紧急会议,但由于时间紧迫,又取消了会议,放了遭归桂节制的第103师副师长戴之奇的鸽子,惹得戴大骂。桂永清决定用电话通知前面的部队长,王敬久也采取了同样的办法,于是有的部队联系上了,有的则没联系上,没联系上的是大多数。王敬久不管那些了,就先行渡江了。桂永清也决定走,想带邱清泉一起走,被后者拒绝。邱清泉说,马威龙第3旅还在紫金山第一峰与日军激战,他想跟前线各阵地的部队长再联络一下,尽量都通知到,再商议一下撤退路线。这时候,第1团(秦士铨)、第2团(谢承瑞)、第6团(刘子淑)联系上了,紫金山上与敌激战的马威龙的两个团和太平门外的第3团(李西开)还没联系上。桂永清望着自己的这位参谋长,说了声:保重,时间紧迫,现在南京已是危城。随后,桂永清离开了富贵山指挥部。桂永清撤离时也可谓历经磨难,九死一生。由于身体肥胖,他行动起来比较缓慢,好不容易到达下关江边,又无船可渡。跟随着的卫兵临时扎了一个小木筏,渡江时多次出现险情,最终还算幸运,被卫兵连拉带拽,终于抵达江对面。桂永清逃过一劫。1937年12月12日夜,打起仗来以亡命和脾气坏著称的教导总队参谋长邱清泉陷入巨大的伤感中。按教导总队参谋处作战参谋刘庸诚(中央军校10期,四川成都(中央军校10期,)的回忆,在桂永清走后,“邱叫卫士把一堆文件拿去烧掉,静坐在电话机旁,一支接一支抽着烟,有时两眼微闭,若有所思。”悲从心起的邱清泉等来了刘庸诚的同学、炮兵连代理连长严开运(中央军校10期,四川邛崃人)。临近黄昏时分,严开运的阵地击落了一架日军飞机。当规定,击落敌机者奖银洋500块。邱清泉告诉小严,奖励以后会给你,现在你带人撤吧,渡江到浦口。但走前,把战炮全部炸毁。严开运知道南京已经弃城,但心有不甘,舍不得自己的战炮。邱清泉想了想说:那你就带走吧,但如果带不走,一定毁掉,不能留给日本人。严开运向他的长官敬了一个军礼,走到既是同学又是老乡的刘庸诚面前,握住手,用四川话说:老刘,你什么时候撤?保重啊!刘庸诚鼻子一酸,说:你也要保重!我和参谋长还要继续通知一下前面的部队。严开运转身奔出富贵山地下室。在已经决定弃城的12月12日夜,由于没接到命令,教导总队的防线:从紫金山、灵谷寺、陵园新村、西山孝陵卫、白骨坟一线仍处处激战。当晚7点半,教导总队第2旅第3团的人到太平门外的冈子村后,没发现前来接防的邓龙光的部队,随后报告团长李西开,后者再给邱清泉挂电话时,电话已经打不通了。到8点半时,教导总队第3团把指挥所从明孝陵转移到廖仲恺墓附近,团长李西开和他的副手彭月翔(黄埔6期,江苏如东人)开了一个紧急会议,商量下一步打算。这时候,第6团团长刘子淑(黄埔4期,湖南津市人)、第1团团长秦士铨(黄埔4期,湖南零陵人)陆续来到指挥所,刘子淑告知李西开,卫戍司令部已决定弃城。刘子淑大怒道:他胡启儒(第2旅旅长)先跑了!弃城令下达后,胡启儒在电话里告诉刘子淑,他到下关宋希濂那接洽第2旅撤退的事,但到下关后发现情况不好,于是“先行一步”了。李西开说:现在骂也没用,当务之急是定个撤退计划!三个团长一碰,出了两个方案(也只能是这两个方案):一是进城后到下关渡江;二从正面突围,经太平门向皖南转进。但由于此时秦士铨的一个团已经快打没了,刘子淑虽然还有点人,但以新兵为主,而且伤亡也不小,所以大家还是决定向江边撤。随后,几位团长分了手,却不想秦士铨团长在突围中殉国了。而紫金山上马威龙的两个团,由于接不到命令,仍在苦战中。教导总队通讯营的石怀瑜连长接到撤退令时已是12日深夜。他带着20多名士兵向太平门跑去,到军校大礼堂时已是零点。此时回望紫金山,一片火光,第一峰的激战更趋激烈。石连长和他的战友泪水夺眶而出。12月12日晚,悲壮的气氛渲染着古都的每一枝枯草。南京的悲歌,已在壮烈中奏响。南京城内的崩溃在傍晚时就开始了。于南京脱险的教导总队辎重营营长郭岐(黄埔4期,山西山阴人),在1938年写下回忆性作品《陷都血泪录》,其中有这样一段:“各级部队都在向下关蜂拥撤退,宽敞坦荡的大马路上,一片大乱的情景,出乎我的想象,人潮汹涌,遍地凌乱,极少有部队能够保持队形,几乎每一个人都在钻隙北进,尽快地奔向下关的挹江门,部队长掌握不住部队,各级官兵似乎也无意跟着部队行进。没有人知道他们挤向前去的遭遇,更遑论未来的命运,唯一的目的就只有往前挤过去。”关于谢承瑞,从炮兵专科学校到兵工大学,在法国系统地学习了军事,是当时难得的人才。后来,有一次,有人对桂永清说:你们教导总队出身的将士都是一流的军事人才。桂黯然回答:一流的都在南京殉国了,现在剩下的都是二流的,包括我在内。那人问:谁是一流的?桂回答:谢承瑞。教导总队第3旅马威龙部,决定从正面突围叶肇和邓龙光的广东部队急于出城从正面突围,而教导总队士兵正从城外阵地撤回城内,准备奔下关渡江,两股部队堵在太平门!经交涉,最后教导总队的士兵同意广东部队先出城。在广东部队完全奔出太平门后,教导总队的这队士兵始涌进城内,他们并没有觉察到自己踏上了更为危险的道路。进入12月12日深夜,很多部队开始突围或向下关撤时,固守紫金山的教导总队第3旅还在旅长马威龙率领下与日军死战。直到13日零点以后才开始撤退,沿紫金山北麓绕行敌人薄弱的空隙,成功迂回到皖南。在转年的河南兰封之役中,马旅长在与友军围攻土肥原贤二第14师团,率军冲锋时为日军击中,殉国于中原大地。据说,长官部当时所拟的撤退计划是,除宋希濂部掩护长官部直属部队由下关渡江后继续渡江外,其余部队由正面突围。但事实上从正面突围的是个别的部队。马威龙率领的教导总队第三旅是个别部队中的一个。当时,该旅的战斗任务,主要是防守紫金山。十二月十二日入夜以后,别的部队正在向下关方向撤退时,他们仍在紫金山上和敌人拼搏。他们是在别的部队撤退以后,沿紫金山北麓,穿过敌人的间隙实施突围,以后转到皖南集结。马威龙这个人,是值得称道的:他是广西人,字云飞,黄埔军校第四期的学生。笔者于一九三四年夏季由军校到教导总队第一团第一营第二连实习当兵时,他是我们的营长。他中等身材,精力充沛,在生活工作中,处处能以身作则。擅长射击,经常给大家做示范,命中率极高。一九三八年他调第四十六师任旅长。兰封之役,我军围土肥原于三义寨,土肥原率寇据寨顽抗。马威龙亲临第一线督促汝鑫营冲锋,并亲自掌握一挺机枪掩护。就在这时,忽被敌狙击手射中钢盔,尖S弹(敌狙击手所用)由前额贯入,当即壮烈牺牲。汝鑫营长亦同时战死(汝系甘肃人)。——摘自《上海南京抗战亲历记》 作者 刘庸诚(时任国民党中央教导总队第二团第一营第三连排长)紫金山在南京东北,最高448米,占地31平方公里。紫金山烧,南京陷。这是老话。守卫紫金山的,是卫戍部队中建制相对完整的教导总队。退回南京后,队长桂永清把总队的3个团扩充到3个旅(每旅3个团),但由于每个旅有一个团去江西、湖南征接新兵,所以南京战时教导总队实际上只有6个团,并不到传说中的3万人。在布防上,参谋长邱清泉(黄埔军校2期,浙江永嘉人)和主任参谋廖耀湘(黄埔军校6期,湖南邵阳人)把马威龙(黄埔军校4期,广西龙州人)第3旅(辖睢友兰第4团、马威龙兼第5团)放在紫金山老虎洞、第二峰,到山下岔路口一线;周振强(黄埔军校1期,浙江诸暨人)第1旅(秦士铨第1团、谢承瑞第2团)放在工兵学校以左、孝陵卫、西山、中山门一线;胡启儒第2旅(李西开第3团,刘子淑第6团),放在陵园新村、中山陵西侧、灵谷寺至老虎洞南侧一线,直属的特务营、军士营、工兵营、通信营、输送营为预备队,放在太平门。总队指挥部设在了南京市内太平门东侧的富贵山地下室。话说占领汤山后,中岛今朝吾分兵:助川联队、野田联队的一个大队绕过龙潭向下关江边迂回包抄,片桐联队、大野联队、野田联队的另两个大队,进攻南京中山门紫金山。欲取紫金山第一峰,俯控南京城,必得由第三峰老虎洞而上。守卫老虎洞的是教导总队第3旅第5团罗雨丰营。老虎洞阵地碉堡突立,战壕纵横,营长罗雨丰利用熟悉的地形,率部用轻重机枪加手榴弹,多次打退来犯之敌。日军丢下一片尸体后退了回去。过了很长时间,仍不见日军动静,纳闷儿之际,有士兵发现远处半空中升起两只超大的气球,每个气球的观测架上有一名日军。日军部队里有个特别组织,叫观测班,成员一般有五六个人,任务就是侦察自己与敌人间的距离,还有敌人的兵力、装备,给身后的野战重炮兵提供数据。由于观测班讲求专业技术,所以这里面的日军基本上都是大学毕业。从上海战场开始,日本人就喜欢搞这玩意儿,所以中国这边的士兵一见到日军的气球,就恨得牙根儿痒。但由于气球风动不定,不容易锁住目标射击,所以更多的时候只能看着它跟那飘来飘去。老虎洞的机枪碉堡不少,但却存在着一个弱点:隐蔽性不够,几乎所有碉堡都修在山峰顶部和山体的棱线部分,工事之间缺乏纵深,侧射和斜射工事很少。而上海战的经验告诉我们:在布防时,横下来广拉防线,远不如竖下里设置纵深来得有利,卫戍司令部参谋程奎朗(贵州贵定人,中央军校8期)在随唐生智视察南京防务时,曾发现过这个问题,但提出疑问后没受到重视(这一年程刚毕业,只有24岁)。没过多长时间,日军的野战重炮便锁定目标,集中火力猛击老虎洞阵地的碉堡、观察哨,整个山峰硝烟弥漫,炮弹呼啸声此起彼伏,老虎洞树枝被点着,紫金山开始燃烧。教导总队死守不退。打到9日午后,风向突然变了,日军趁机发射燃烧弹,此时罗雨丰营所剩弹药无几,机枪的子弹全打完了,罗营长左肩受伤。面对日军的进攻,罗营长命令官兵将步枪和手枪子弹全部打光,所剩手榴弹全部投出去,又一片日军倒下。日军似乎也战红了眼,虽然一批批倒下去,但并没停止冲锋。毫无疑问,这是第16师团在通往南京之路上遇到的最激烈的战斗。打到最后,罗营长用已经嘶哑的嗓子大喊:弟兄们,上刺刀啊!罗营长拿起一支上了刺刀的步枪,第一个跳出战壕。12月9日午后的老虎洞阵地一片寂静,罗雨丰营长和其下全体官兵至此壮烈殉国。老虎洞陷落后,第16师团开始进攻紫金山第二峰。相对于老虎洞,第二峰更易防守。马威龙指挥教导总队第3旅居高临下,日军几次冲击均不得手。尽管教导总队伤亡惨重,但仍死死控制着第二峰。暮色降临后,日军的攻击减弱了。趁此机会,辎重军校将阵地上所有的弹药发至各排,准备转天更激烈的战斗。此时,紫金山一线全面接火,在孝陵卫,教导总队第1旅参谋长万全策(广东西江讲武堂,广西苍梧人)少将殉国。打第二峰时,中岛今朝吾把大野联队放在左面,片桐联队放在中央,野田联队(欠一个大队)放在右面。在教导总队第3旅的阻击下,日军左右两翼的进攻虽然艰难,但却在一点点推进,唯独中央的片桐联队出了问题。片桐护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20期,京都人)的第9联队(第1、第3大队,第2大队为师团预备队)被摆在中央,主攻南坡,但这里树木稀少,遮蔽物不多,第3大队伤亡不小,第1机关枪中队长田代泷藏少佐被毙杀。于是片桐叫该大队向另一翼的第1大队靠近,等于把南坡给空出来了,这个举动被到前线督战的师团长中岛认为是“避难就易”,叫片桐全力攻打第二峰。片桐说,第3大队往第1大队那里靠,可以集中优势兵力,而且他已经叫军旗护卫中队去攻打中山陵了,现在手里的预备队只有一个小队,拿不出兵力再投到南坡了。就这样,两个人在阵前戗戗起来。处于二人之间的旅团长草场辰巳(日本陆军士官学校20期,滋贺县人)偏向片桐,因为他是第9联队出身,也跟中岛吵了起来。但中岛不听那个,亲自下令,把作为草场旅团预备队的大野联队第2大队补到了南坡。片桐的变阵和中岛的暴躁也说明第二峰的教导总队抵抗之激烈。三天来,紫金山陷入决死的燃烧中。桂永清教导总队主力仍守紫金山各阵地,一部守光华门、中山门、太平门;在紫金山打起来后的转天,1937年12月9日凌晨,南京光华门外突然发现敌情!当时,在城头上巡视的教导总队校官在望远镜里看到一队士兵,他们正在光华门外大校机场的一堵墙下休息,抱着步枪,显得非常疲倦。望远镜里的景象一扫而过,这名校官下意识地以为是友军。但瞬间,他感到不对劲儿,因为他刚才清楚地看到:那队士兵的军服是土黄色的,红领章更是刺目。日本兵!他不由大喊一声。按计划,光华门和门外阵地本应由第87师补防(接替王耀武第51师),但该师12月7日才由镇江撤到南京外郊,这时候还没赶过来,所以光华门暂时由教导总队第1旅第2团谢承瑞(中央军校高等教育班,江西南康人)上校率军代守。跟税警总团的将校一样,教导总队的军官很多都是留过洋的:总队长桂永清和参谋长邱清泉是留德的,主任参谋廖耀湘和团长谢承瑞是留法的,营一级的工兵营长钮先铭(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江西九江人)是留日的,士兵们每月拿的薪水也比一般士兵多两块银元,进口的捷克步枪他们部队也是第一个用,每个营都有战车防御炮,这对其他部队来说是不敢想的。而且,总队长桂永清虽然是个胖子,但却素重仪表,能进教导总队的士兵,得比其他部队的帅。光华门突然出现日军,让桂永清大为吃惊,他立即给谢承瑞打电话,命令他固守待援,如果城门丢了,提头来见!由于此时城里军队不多了,参谋长邱清泉只好把钮先铭的工兵营一部派了出去,随后又向代南京市长、宪兵司令、警察厅长萧山令要人,萧把宪兵教导团的一个加强排派了过去,两支部队紧急增援光华门!光华门顿时进入战斗状态。南京城墙是明太祖朱元璋洪武年间修建的,全长超过34公里,有城门13座。城墙最高处超过20米,顶部最宽(也就是厚度了)处达12米,在巨大的城砖之间,浇灌有用石灰、桐油和糯米汁配制而成的特殊黏合液,城墙甚为结实。而且在城门处建有瓮城,可藏兵。16世纪著名传教士利玛窦曾多次游历南京,认为其城墙的坚固与宏伟“超过世界上的任何城市”。作为冷兵器时代建城史上的巅峰之作,明城墙虽然经历了五百多年的岁月侵蚀,但依旧巍峨耸立。当时南京各城门的情况不一样,中华门和光华门是两重门,挹江门是一重门,通济门则是三重门,除了最外面有两扇城门外,中间和里侧还各有两扇城门。无论几重门,在唐生智宣布南京戒严后,城门内侧都堆起了土包和沙袋,不能随意出入。城上的守军突然注意到光华门城楼外左侧一百多公尺外有个面粉厂,该厂顶部阁楼居然比光华门城墙还要高一些,而且面粉厂跟城墙距离很近。这把他们吓了一跳。日本人来之前,南京城外所有高出城墙的建筑都已烧毁了,怎么有一条漏网之鱼?一旦被日军发现,占据制高点,光华门就完了。怎么办?烧。怎么出城?从城墙垛口上结绳而下。开始是一点点地顺着绳子往下爬,但第一个士兵刚下去一米多,就被飞来的子弹击中。第二个又上,也中弹身亡。第三个士兵聪明,说:换个垛口吧。他把绳子拴在腰上,绳子留下的长度是城高的三分之二,腰里还盘了几圈。伙伴那边拉紧绳子,他没一点点下,而是跃身一跳,离地面还有三分之一。随后,那名战士把腰里富余的绳子放下去,终于到了城下。后面的八九个战士如法炮制。日军已明白了他们的企图。弹飞如雨。战士们弯着腰,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直奔面粉厂,途中又有四五个战士中弹后猛地倒下。最后,剩余的士兵胜利地完成了任务,面粉厂被烧了,但他们却再也无法返回城上了。他们下城时,每人带了四枚手榴弹,一支步枪。他们直扑日军盘踞的通光营房……12月9日上午,日军坦克开到了光华门外护城河边的大道上,炮口对准城门。第9师团的士兵来自石川、福井、富山三县,胁坂次郎第36联队的士兵来自福井县的鲭江,胁坂一准了认为:他的部队会第一个攻入中国首都。至于胁坂次郎本人,也确实有些来头。他是胁坂安治的后代。熟悉日本史的人都知道,在日本战国时代,枭雄织田信长死后,手下两员大将丰臣秀吉、柴田胜家,为了争老大,在贱岳这个地方进行过一次决战,最后丰臣依靠他手下七个使枪的武士而取胜,这七武士是:加藤清正、福岛正则、糟屋武则、片桐且元、加藤嘉明、平野长泰、胁坂安治,这就是日本战国史上鼎鼎大名的“贱岳七本枪”。该战中,胁坂次郎的先人胁坂安治,力刺柴田胜家的猛将佐久间盛政,更是功勋卓越。胁坂次郎有这样的家史,所以在部队中十分傲慢,觉得在联队长一级中,只有第16师团第9联队的片桐护郎可以跟他并肩,而不把其他联队长乃至师团长放在眼里,还曾在上海派遣军的一个会议上嘲笑过中岛今朝吾。胁坂次郎脸面狭长,八字胡向上反翘,也就是仁丹胡了,按其部下的描述:“胁坂联队长蓄着被公认为代表刚毅沉着的勇将胡须,在战阵中总是挥舞着一面祖传下来的红色指挥旗……”在上海战中,胁坂就是挥舞着这面小旗上蹿下跳,上了东京报纸的头条。光华门有前后两道城门洞,外门洞跟内门洞之间是个瓮城。此时最外面的城门已紧闭,城门后堆起了半门洞高的沙袋。到12月10日,日机前来助战,开始轰炸城墙,胁坂联队的进攻也猛烈起来。他们将所有的山炮集中起来专打城墙一点,光华门左侧城垣开始坍塌了,慢慢地,形成一个45度的仿佛金字塔一样的斜坡。光华门遇险后,胁坂次郎把手下第1大队长伊藤善光叫过来,叫他组织敢死队冲击光华门。该大队的4个中队长分别是第1中队长山际喜一少尉、第2中队长竹川薫中尉、第3中队长小川清大尉、第4中队长葛野旷中尉。伊藤四十多岁,所在大队的大队长战死上海后,他作为补充人员从国内被调来。在上海恶战时,此人曾被打瞎一只眼,东京皇室御赐了一只假眼珠给他(由此看来,这个伊藤有些背景),戴着这个假眼珠,伊藤更卖命了。按伊藤的布置,第1中队进行第一波攻击,第4中队进行第二波攻击,第2中队为机动部队,第3中队做预备队。机关枪中队和步兵炮小队进行火力掩护。伊藤把本部放在距光华门150米开外的一座没被破坏的建筑物里,攻击队和预备队都藏在附近。到了傍晚,天色暗下来,伊藤命令山际喜一少尉的第1中队立即突击。山际喜一出发前,带上了一面巨大的日本国旗。话说山际还真能跑,在弹雨之下,带着日军一路狂奔,撂下20多条尸体后,竟带着剩下的100多个鬼子冲上了光华门一侧被轰击而形成的斜坡,使出吃奶的劲把日章旗竖在了那里。这是第一面出现在南京城头的日本国旗,时间是12月10日下午5点20分。随后日军在斜坡上挖了上中下三条战壕,山际又派了一个小队突击了光华门城洞。日本人也犯了一个致命错误。山际带着人跑得太快了,快到没付出太大伤亡就冲上光华门城垣,后面的葛野中队还在纳闷儿:山际这小子怎么跑着跑着就没了?当看到光华门城垣上竖起日章旗,远处的日军愣了一会儿后,发出一阵狂呼。但作为第二攻击波的葛野中队要想再上去,就没那么容易了。因为在这个时间差里,城上增援的中国部队过来了,放上了6挺捷克式机枪和重迫击炮,把光华门到伊藤大队本部这150米完全封锁了。这150米基本上没什么建筑物,但伊藤又必须运送食物和弹药给光华门里的日军。日军在这150米大路上死伤无数。伊藤命令葛野中队去增援山际。当葛野带人冲上城垣跟山际会合时,手下的100多人已经所剩无几。战斗打响后,南京卫戍副司令刘兴、教导总队队长桂永清前去督战。情况最危急时,参谋处处长廖肯带着电话机到了光华门,走之前对谭道平说:我每隔10分钟跟你通一次话,要是电话摇不通了,光华门也就没了。山际和葛野带人蹲在战壕里有点傻,因为中国士兵从两翼包抄过来了,城楼处的士兵则一个劲朝这边扔手榴弹。简直是瓮中捉鳖。但胁坂得知伊藤“得手”后很兴奋,有点如梦如幻的意思,这就攻上南京城墙了?太顺利了吧!他下令,伊藤大队即使全部战死,也必须保持现在占领的阵地。伊藤不住地点头,谁叫他带着皇室赐予的假眼珠呢,可不能丢人啊。于是他决定亲自带着第3中队巩固光华门阵地。按谭道平回忆:光华门情势最危险时,日军组成一支敢死队,队长是个“四十余岁的瘦小的家伙”,他“野兽般带着部下冲过来”,这说的就是伊藤善光。在通过150米生死线时,第3中队也挂了一半多。伊藤把剩下的人带到了光华门城垣,山际和葛野见他们的大队长来了,很激动:你咋也来了?总之是这个意思。伊藤点点头,说:大队长在此,你们奋战的事迹,天皇陛下都知道了(难道发的电子邮件?),你们回去搬兵,我坚守在这里。说完,伊藤拄着军刀,坐在沙袋掩体后。他把自己的假眼摘下来,叫山际和葛野带回去转交胁坂,看这意思他要亲自死守了。此时光华门夜空中,子弹和炮弹密集地划过天际,照明弹把夜空照得如同白昼。晚上9点多,照明弹打向夜空,中国守军的轻重机枪和手榴弹一起上,三道战壕里的日军一点点地被包围了,他们的还击越来越零星了,到最后残存的日军突然停止射击。教导总队的战士互相看了看。过了一会儿,4名日本士兵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哇哇地跳出战壕。呵呵,没子弹了。这时候,前面的士兵正要射击,被班长王端成拦住。他挥了挥手,4名上好刺刀的战士跟了过来。4名日本士兵与5名中国军人对视着。黄军装和灰军装在1937年冬天的月光下显得格外醒目。日本人个子很矮。在冷冷的月光下,战士们看清了日本人的脸:那一张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光从那脸上看,盯着盯着,大家突然被那一张张脸激怒了。这是南京城墙上第一场白刃战。在日军的训练中,拼刺刀是非常重要的内容,每个日本兵都有深厚的功底。在清脆的金属碰击声中,4个日本兵面对5名中国军人,丝毫未处下风。一名中国士兵的肋部被刺中。王班长大吼一声,虚晃一枪,再一拨,随后猛地一刺,扎进了一名满脸胡子的日本兵的腹部。另外3个日本兵有点慌,后面又有几个中国士兵跟上来,最后把这几名日本兵解决了。要撤的时候,一个战士大喊了一声:战壕里还有鬼子!这时候,佐藤拖着一条被炸断的残腿,拼命拄着军刀,半坐在沙袋上。战士们冲过去,砍下了他的脑袋。随后一看肩章(1937年时的日军军衔在肩章上表现,领章颜色代表军种。到后来才用领章表现军衔),发现是条大鱼:一个中佐!随后伊藤的小脑袋被送回铁道部地下室的卫戍司令部,一个卫兵闻讯后跑过来,冲着伊藤可憎的脑袋就是一拳。逃回去的山际和葛野把伊藤的假眼珠交给胁坂,哇哇地报告伊藤“英勇战死”的情形。光华门危急后,桂永清带了一个警卫连前往午朝门督战,在光华门到五龙桥的御道街上分段构筑了5条纵深工事,准备一旦城门失手就打巷战。龟缩在光华门城洞里的日军一直没被消灭。谢承瑞跟驰援而来的第156师第932团团副谭廷光少校商议:火攻。运来几桶汽油,打开盖子,从里城头扔下去,汽油往城门洞里流,用火种诱燃,城门洞里立即大火熊熊,第932团一队士兵腰挂手榴弹,从城上顺着绳子滑下来,到城门洞上面后打住,然后几捆手榴弹都扔了进去。光华门之战空前激烈,胁坂联队的伤亡已经达到800人,伊藤大队最后只剩下75人,其中第1中队一个没活。助战来的第35联队第3大队长菅原梅吉中佐也去见了伊藤。光华门岿然不动。教导总队自南京撤退之后,即转往武汉整训.路续收容流散官兵,新募人员,以原本储于后方仓库的武器装配新兵.在沪战时原本有一个系出湘军2旅4团制的第46师损失太重,残部拨入第11师与第61师之后师部到湖南整编.1938年1月军政部就以第46师师部及少量官兵与教导总队合编,成为新的第46师.第46师师长原为戴嗣夏将军,此后即调军政系统,抗战时累官到军训部东南区督训处中将处长.1946年3月退役.1951年4月镇反中被共党处决.第46师原本已有一定之中央化,副师长为军校一期之孙常钧将军,参谋长为四期的黄华国将军.而第46师原来的官佐水平甚高,戴将军本身是保定9期,陆军大学第9期的高材生,他底下的旅,团长也多是保定同窗,素质整齐.1月合编之后师长攷為桂永清,副师长李良荣(原航校特务团团长),周振强.2月桂氏升任第27军军长,师长由李良荣将军递补(标准的连升三级),所属第136旅旅长鲁渭平(保定1期,陆大特4期),李昌会,第137旅旅长曹典江(保定3期),李蔼堂均为老第46师班底.由马威龙将军率领的138旅则为原教导总队.第46师整训近半月,稍复元气即开往兰封作战,伤亡5000余员,旅长殉职一员重伤两员.战后桂永清,李良荣均免职,第27军番号撤销.第46师只剩3000残兵,往昔宣赫一时的教导总队基本上已经消失了.第46师的残部以同学关系跟着胡宗南西撤,所以理所当然地由胡宗南整编.1938年11月正式委胡系将领黄祖勋将军为师长,辖第136旅王翰卿,第138旅王隆玑.后来跟着刘进第27军到太行山打游击,颇为狼狈.1944年1月纳入第57军,12月第57军空运沾益,1945年2月华南国军整编,第57军裁撤.第46师也随之裁撤,充编第8师,成了第54军的一部份.教导总队至此可谓完全终结,诚为中国近代军史上最令人遗憾之处.我以为这个损失,与荣禄武卫中军及徐世铮边防军之损失可同列为史上的三大憾事.因为三支部队均为一代翘楚之示范部队,却都没能发挥实力.桂永清总队长他曾发起组织三民主义研究社,参加东征、北伐,成为蒋介石心腹亲信。黄埔军校一期毕业后,1930 年留学德国步兵学校,次年秋回国,与贺衷寒等组织复兴社。后任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教导总队第一队队长、总队长,复兴社中央干事会常务干事兼训练处长。旋即调任安庆警备副司令。中央军校军官训练班主任,中央军校教导总队(辖三旅九团四万三千余人)中将总队长。1935年升任师长,南京警备司令。兼任南京市大中学校学生暑期军事集训总队总队长。西安事变发生后,任讨逆军第五路第一纵队指挥官。抗日战争爆发后,任第四十六师(由教导总队改编)师长,1937年参加南京保卫战,擢升第二十七军军长,军事委员会战时干部训练总团教育长。1938年5月因兰封战役失利被撤军长职。后任三青团I临时中央监察会监察,1940年任驻德国武官。1944年调任驻英国武官兼军事代表团团长。盟军攻克德国首都柏林后,任中国国民党政府驻德国军事代表团团长。当选国民党第六届中央执行委员。1946年转赴伦敦接受英国政府赠送的军舰,抗战胜利后回国,出任海军副总司令,代总司令。1947年3月升任总司令,兼任国防科学委员会委员,海军军官学校教育长,创办青岛海军训练团;任 海军军官训练团团长。1949年指挥战舰27艘和其他船只计15万吨撤至台湾。1948.8.26-1952.4.9任中华民国海军总司令,对台湾军队进行嫡系大接替,成为受益者之一。1951年春授海军二级上将;(1935年4月13日授予少将、1936年10月22日晋升中将,1951年2月由海军总司令晋升海军二级上将。翌年4月,调任总统府参军长,当选国民党第七届中央评议委员。1954.6.21-1954.8.12,1954年6月授海军一级上将,就任国防部参谋总长(仅45日,病逝于任上)。1954年8月12日病逝台湾。台湾出版有《海军上将桂永清先生传》、《桂永清先生纪念集》等。曾写《领袖歌》歌词:大哉中华,代出贤能!历经变乱,均能复兴!蒋公中正,今日救星;我们跟他前进,前进!复兴,复兴!副總隊長周振強少將诸暨安华周村人。民国12年(1923),任孙中山大元帅府卫士。翌年4月,由孙中山保送进入黄埔军校第一期,编在学生第一队。毕业后,留校担任第二期步兵科第二队区队长。15年7月,参加北伐战争,任国民革命军第一军第二师第五团营长。9月,在攻打武昌的战斗中负重伤。后任蒋介石侍从参谋、侍从副官。24年,任教导总队副总队长并为教导总队复兴社支部负责人之一。25年12月,西安事变时,率教导总队第一、二团及工兵 营、炮兵营、战车大队等部队9000余人,开赴潼关,接替第二十八师防务,准备围攻张学良、杨虎城部队。26年11月5日,在淞沪抗战中率步兵一、三团等7000余人开赴上海。在八字桥与日军奋战四昼夜,予日军以沉重打击。12月,又率教导总队第一旅第一、二、三团参加南京保卫战。南京失守后,率余部撤退到湖南。26年初,教导总队改编为陆军第四十六师,驻防湖南衡阳,任副师长。29年6月,调四川綦江,任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战时工作干部训练团代理教育长。解放战争时期,任国民党浙西师管区中将司令兼金华城防指挥等职。49年5月,被中国人民解放军俘虏,作为战犯接受改造。1959年12月,被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首批特赦释放。1960年,在北京南郊中朝友好红星人民公社劳动。1961年以后,任全国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专员。1983年5月和1988年3月,被特邀任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六、七届全国委员会委员。1988年4月21日,卒于杭州参谋长邱清泉(1902—1949),字雨庵。抗日爱国将领,国民革命军陆军二级上将,浙江永嘉蒲州人。温州中学毕业,半工半读于上海大学社会学系,后入黄埔军校二期工兵科毕业。1934年留学于德国柏林陆军大学。精通英、德文,擅诗文。参加昆仑关战役一战成名,参加滇缅龙陵战役。内战爆发后,三年转战中原剿共。1948年参与淮海战役,12月撤出徐州,在河南东部徐州萧县被华东野战军第1纵队包围。1949年1月10日凌晨在陈官庄突围不成被击毙。时任第二兵团司令。 1931年8月,赴汉口担任豫鄂皖三省剿匪总司令部政治训练处训练科上校科长。1932年兼任江西庐山军官训练团工兵组组长,讲解碉堡战法。1933年11月,升任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政治训练处少将处长。1934年5月参加留德考试,名列九人中的第一名。7月前往德国柏林陆军大学攻读,先至工兵专门学校接受半年入伍训练。1935年10月完成工兵学校专业训练,进入德国陆军大学。1937年5月毕业回国,并撰写留德报告,建议现代化国防军的建设。任教导总队参谋长,参与淞沪会战及南京保卫战,城陷,至次年2月方行逃出。1938年3月,任陆军第二OO师少将副师长。5月,兼任突击军第一纵队司令,以战车营为主,编配工兵营、装甲汽车队、高射炮队、摩拖搜索队、战车防御炮队及步兵营,编入第一战区司令部战斗序列。10月,任新编第二十二师师长。1939年12月,率新编第二十二师参加第五军军长杜聿明将军指挥的桂南战役,血战昆仑关。这次战役共歼灭日军5000余人,是国民党正面战场自武汉失守以来取得的一次重大胜利1940年5月任第五军副军长,9月,任军委会委员长侍从室参议。1941年3月任军训部第十六补充兵训练处处长兼重庆第三警备区司令。1942年任陆军军官学校第七分校副主任。1943年1月任第五军军长。1945年冬,驻防昆明,下令镇压学生运动,造成“一二一”惨案。1947年9月第五军整编成第五师,任整编第五师师长。参与戡乱战役。1947年11月整编第五师扩编成整五军,任整编第五军军长。1948年9月22日,晋升陆军中将;10月,任第二兵团司令官。1949年1月10日,在淮海战役(徐蚌会战)中在陈官庄突围时被击毙。时年47岁。1月19日,国民政府追赠其为陆军上将,发褒扬令明令褒扬,并追赠青天白日勋章。万成渠(1902-1980)又名本凑,江西德安人。黄埔军校第四期工兵科毕业。曾任江西省干训团副大队长。抗战爆发后,第四十六师上校参谋主任,福建省第十三补训处上校主任,第八十师参谋长。1946年3月陆军大学特别班毕业,历任第二十八军少将参谋长,第九绥靖区司令部参谋长。1948年11月任福建省政府委员,秘书长。次年初改任厦门警备司令。1949年夏到台湾,任“国防部”中将部员,1957年退役。 参谋主任马连桂中校(1904-?)别号定冀,福建闽侯人。黄埔军校第五期步科毕业。参加了北伐战争。曾任第十七军团司令部军务处长。抗战爆发后,任预备二十师参谋主任,旅参谋长,野战独立第十团上校团长,第二十四集团军总司令部作战科长,独立第二师参谋长,陆军大学战役科少将高级教官。1941年起任成都中央军校少将步兵科长。1946年7月退役。1947年受聘新制军官学校高级战术教官。1948年底任第一零零军第六十三师师长。1949年到台湾。马威龙代理旅长(1908—1938)生于1908年11月8日(清光绪三十四年十月十五)。广西容县人,字云飞。中央军事政治学校高级班军事科毕业。1926年5月任军校第四期步科第2团(团长张与仁)第2营(营长徐宝鼎)第6连(连长关麟征)少尉排长。10月升任入伍生第2团(团长李亚芬)第1营(营长罗子实)中尉排长。1927年2月入高级班军事科受训。1928年2月军校毕业后派任军校第六期第1总队步兵第1大队(大队长宣铁吾)第4中队(队长谭煜麟)少校队附。1929年6月调任军校军官教育长(兼连长张治中)少校排附。1930年1月调任军校教导团筹备处(兼主任张治中)少校服务员。3月调任第2旅(旅长罗铁华)第5团(团长王万龄)第3营少校营长。5月所部改称教导第2师(兼师长张治中)第2旅(旅长关麟征)第5团(团长王万龄)第3营,仍任少校营长。11月所部改称第4师(师长徐庭瑶)第11旅(旅长关麟征)第22团(团长王万龄)第3营,仍任少校营长。1931年1月调升军校教导总队(总队长唐光霁)第3营中校营长。1933年6月改任教导总队(总队长桂永清)第1团(团长周振强)第1营中校营长。1935年6月22日叙任陆军步兵少校。7月6日升任中校团附兼第1营营长。1935年11月23日辞去营长兼职。1936年2月25日升任教导总队军士营上校营长。10月2日晋任陆军步兵中校。1937年3月调任第3团上校团长。11月教导总队扩编为三旅六团制,升任第3旅代理旅长兼第5团上校团长。1938年2月所部改编为第46师(兼师长桂永清)第138旅(辖两团),升任少将旅长。1938年5月率部参加兰封会战。24日,在罗王寨、三义寨一线与日军土肥原师团激战,壮烈殉国。 胡启儒少将旅长(1901—1942),生于 1901年(清光绪二十七年)。湖南常德人,字梓卿。中国国民党陆军军官学校第二期工兵科、陆军大学将官讲习班第一期毕业。1925 年9月军校毕业后派任第1师(师长何应钦)第2团(团长沈应时)第1营第1连少尉排长。10月升任中尉副连长。1926年4月调升黄埔军校潮州分校(教育长邓演达)学员大队(大队长阮开基)第1队上尉队长。1927 年5月调升新编第1师(师长蔡熙盛)政治部少校秘书。1928年3月调升宪兵第1团(团长陈步云)政治部中校主任。1929 年5月调任赣州警备司令部中校参谋长。1931年1月调升第18军(军长陈诚)攻城旅(旅长李延年)第2团上校团长。7月调任第11师(师长罗卓英)第31旅(旅长张鼎铭)第61团上校团长。1932 年10月升任第31旅(旅长萧乾)上校副旅长。1933年6月调任中央军校教导总队(总队长桂永清)军士营上校营长。1934年7月调任教导总队第2团上校团长。1935年 5月31日叙任陆军工兵中校。 1936年9月30日晋任陆军工兵上校。1937年10月升任教导总队第2旅(辖两团)少将旅长。1938年2月调任贵阳警备司令部少将司令。1941年3月调任贵兴师管区少将司令。1942年8月1日因“浮报名额扣饷不发擅权杀人行使贿赂”等罪名在重庆被枪决。[1] 1937年淞沪战役中日双方打得难分难解,陈诚土木系夏楚中的98师在阵地上坚持了很长时间,来接98师防线阵地的是南京开来的中央军校教导总队第2旅,旅长是胡启儒。众所周知,蒋介石的德国训练师最最著名的是36师、87师、88师、教导总队这四只部队。而教导总队则是其中德械化最高的军队。旅长是胡启儒骑着高头大马,耀武扬威,神气十足,在一队卫士簇拥下,威风凛凛而来,见面就拍着98师294旅旅长方靖的肩膀说:“老兄多关照,少让我担任点任务吧。”方靖尚以为对方是开玩笑,或者是谦虚,便打着哈哈说:“你的能力比我强,你率领的教导总队素质比二九四旅好,何必客气呢?什么多啊少啊的,反正我奉命撤到新防线地,这里都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一定能旗开得胜,马到成功!”胡启儒问:“你的旅部在哪里?我们进去边喝茶边聊吧。”方靖朝对方眨了半晌眼睛,还认为他是在开玩笑,后来看他的态度是认真的,才骤然悟到:原来他还没有跟日寇打过仗,不知作战的残酷性,所以也怪不得他。于是耐心地向他解释:“现在是在战场上打仗哩,炮火连天,还有什么司令部不司令部的。要在平时,我理应列队欢迎,可是现在哪里做得到啊!你看日寇飞机轮番轰炸,白天我们连一日熟食都吃不上,哪里还谈得到品茶啊!只要举火冒烟,日寇飞机就来轰炸,也会成为日寇海军炮击目标!莫说品茶,连开水也招待不起。我们都是黄埔同学,你多包涵吧。等打完仗,我请你吃鱼翅海参席,边吃边聊,等最后一道菜-熊掌。可是现在啊,只有请你直接跟我去前沿看看阵地,你也好布置接防。”胡启儒见方靖说得如此严重,再看看四下的情况,似乎也感到形势不好,因而趾高气扬的劲头,顿时不翼而飞。还没有接近前沿,胡启儒便被日寇海军雨点般的炮击吓破了胆,转身上马:“老兄,我要走了--部队交给你指挥。成功你当英雄,成仁你为烈士,我是不能死在这里的。”方靖眼看胡启儒提缰拍马要溜,气得大喝一声:“站住!你再跑,老子毙了你!”胡启儒回头见方靖已提枪在手,只得勒马而回,哭丧着脸,对方靖说:“你我黄埔同窗,相煎何太急?”方靖叹了一口气:“我何尝逼你!我要移防,你这样临阵脱逃,就不怕军法制裁吗?”抗战后期,胡启儒官至贵州师管区中将司令,因为种植、贩运鸦片烟被人告发,一时舆论大哗,蒋介石下令将其逮捕。他的妻子是宋美龄的干女儿,还要胡启儒当宋的干儿子。虽然有这么个靠山,终因舆论压力太大,蒋介石不得不下令将他处决。这是后话。谢承瑞团长(1904-1937) 字苍荪,江西南康人,中央军校高等教育班第四期,后任国民革命军中央军校教导总队第一旅第二团上校团长。谢承瑞的父亲谢晓石,清末留学日本,毕业于东京明治大学法律系,参加过辛亥革命,1919年从北方南下,准备参加护法军政府时病逝。1920年,谢承瑞在父亲生前好友章士钊、张继等人帮助下,作为江西俭学生参加了华法教育会第15届赴法学生团(同批赴法的周恩来等)。到达法国后,谢承瑞入巴黎综合技术学校就读,毕业后又考入枫丹白露炮兵学校。1924年7月至1927年7月,他又在法国兵工大学上预科三年。此后即升入法国兵工大学。1929年2月毕业后,又转入法国炮兵大学学习,直至1930年4月学成回国。(一说:1927年10月入法国里昂中法大学攻读陆军专业,1930年1月毕业。)回国后,谢承瑞在天津当了一名中校军械官。1931年,经章士钊先生推荐前往归绥(今呼和浩特),在绥远省主席傅作义的国民革命军第三十五军任中校军械处长。上海一·二八事变后,傅作义将军派谢承瑞、纽先铭等三人以联络官身份去上海慰问十九路军,并学习考察对日作战的经验。此次考察,对他震动很大。当年6月,谢便和他的好友纽先铭一起离开了三十五军,到南京炮兵学校任教,1933年任上校教官。早在1931年,他所著的《科学之军事》(分“海军篇”和“陆军篇”两册)即由天津《大公报》馆出版。在南京任教期间,他还担任了南京炮兵学校编辑官,南京军事委员会《军事杂志》社审稿专任干事。撰写有《法国空军部》、《兵工之原料》、《工业建设之步骤》等文章。1933年10月至1934年9月间,陆军大学校长杨杰率领军事考察团赴欧洲考察,谢承瑞是随行团员之一。1935年,应中央军校教导总队总队长桂永清之邀,他担任教导总队军官队的上校军事教官。1935年9月,入中央军校高等教育班第四期受训,次年7月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1937年卢沟桥事变后,中央军校教导总队扩编为三个旅,谢就任教导总队第一旅二团上校团长。1937年11月,日军占领上海后,兵分三路向南京进犯。谢承瑞率部参加南京保卫战,所部与沈发藻八十七师二六O旅(旅长刘启雄)防守工兵学校。12月9日,防守淳化的五十一师(师长王耀武)败退回城,在尾追的日军第九师团的猛攻下阵地失守,遂退入光华门与八十七师、一五六师(师长李江)、宪兵教导二团等坚守城垣,并迫退城外日军。10日,光华门两次被突破,但入城日军均被歼灭,有少量残敌隐藏于城门洞内。遂建议组织敢死队清除残敌获准。半夜,从箭楼上将汽油桶摔到门洞口,点燃烧敌,并亲率教导二团敢死队打开城门,与从城上缒下的一五六师敢死队前后夹击,敌人悉数被歼,且俘获一人,原本抱病参战的谢承瑞为火焰灼伤。此后坚守光华门。13日凌晨始受命撤往下关,在挹江门因身体虚弱被拥挤失控的人群踩倒身亡。1938年10月6日,国民政府以呈渝字第8019号批文(现存南京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批准军事委员会的报请,追晋谢承瑞烈士为陆军少将。1988年11月10日,根据其女儿谢尊一的申请,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批准谢承瑞将军为革命烈士。[1]廖耀湘中校1929年廖耀湘黄埔六期毕业时,北伐已经完成,中国名义上得到了统一,国民政府搬到了南京,黄埔军校也迁到首都,它的正式名称应当是中央陆军学校,所谓“黄埔军校”只是沿用在广州的俗名。廖是广州入学,南京毕业。前四期黄埔生,除了很多赫赫有名的战将,时势使然,他们在军校也就接受不到一年的训练,就投入了战斗。而廖入校后,接受的教育则更为系统、扎实。廖毕业时,国民政府雄心勃勃要打造一支现代军队,从中央军校里选拔一批优秀毕业生去法国留学,廖耀湘参加了1930年的留学考试,成绩列前三甲。可是最终确定名额时,他被刷下来了,理由是他个子矮,其貌不扬。在这关键时刻,廖耀湘演了一出“闯宫面圣”。他直接去找蒋介石,当着蒋介石,他大呼留法生录取不公,一千人参加考试,录四十四名,自己笔试在前三名,却名落孙山,考官的理由是他个子矮,脸上有个疤。他直率地对蒋介石说,这是选拔留法军官,又不是选女婿,相貌用得着那样重要?拿破仑的个子不也很矮?老蒋很欣赏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性格,遂决定特批他去法国留学,临别前勉励一番。并向有关部门批示:该生系难得军事干才,学成归国后委以重任。在法国,廖耀湘先毕业于圣西尔军校, 后入机械化骑兵学校深造。 1936年,廖耀湘学成归国,先任中央军校教导总队骑兵队第三连少校连长,军士营学兵连连长。1937年“七七卢沟桥事变”爆发后,调任中校营长,不久调任第二旅中校参谋主任。这年11月,日寇逼近首都,廖耀湘参加了南京保卫战。日本人进城后,廖耀湘成为困在城中的中国将士的一员,到处都是流血,到处都是屠杀,他一旦落入日本人手中,基本上没有生存的希望。12月13日,他脱下军装,换上便服,带领几个部下和几千难民躲进了南京城的栖霞寺,监院寂然法师是一位有着大智慧的爱国僧人,不但保护了许多难民,也想方设法帮助混在难民中的国军军官脱险。几天后,在法师和特殊部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廖耀湘和几位军人深夜坐船,到了长江北岸,脱离了这座人间地狱。[1]南京脱险,是他军旅生涯真正辉煌的开始,他也将栖霞寺视为自己的福地。从此,猛虎出谷,利剑出鞘。血战扬威南京脱险后,廖耀湘赶到当时的国府行政中枢武汉。1938年初,国民政府成立了第一支 机械化师200师,这支部队是当时国军装备最好的,专门在法国进修机械化作战的廖耀湘任少将参谋长。1938年9月,200师扩编为新11军,廖耀湘转任22师副师长。1939年11月,昆仑关战役打响,这是一次中日两支钢铁部队硬碰硬的交战,当时22师划归新5军,军长杜聿明,22师师长邱清泉,包括廖耀湘在内,都在这场战役中威名远扬。昆仑关位于广西境内,距南宁七十华里,周围群山环抱,地势险要。1939年12月4日,日军占领昆仑关,直指滇、黔,威胁陪都的安全。昆仑关日前已被日军抢占,直接威逼重庆。统帅部要求将昆仑关夺回来。同年12月18日,新5军在其他友军的配合下,向昆仑关猛攻,驻守昆仑关的是日军第五师团第二十一旅团,号称“钢军”。进攻的国军主要是200师和22师两支机械化部队,此役廖耀湘表现非常抢眼,身先士卒带领部队打冲锋。是役日军4000余人被击毙,旅团长中村正雄被击毙,战后从阵地搜索出他的日记本,中村如此记载:“帝国皇军第五师团第二十一旅,之所以在日俄战争中获得"钢军’称号,那是因为我们的顽强战胜了俄国人的顽强。但是,在昆仑关我应该承认,我遇到了一支比俄国军队更强的军队。”剧作家田汉事后采访了廖耀湘,将其比喻成北宋名将狄青。战后论功行赏,邱清泉任新5军副军长,廖耀湘升任22师师长。1942年3月,廖耀湘率22师远征缅甸,配合盟军对日作战,但战局出现了逆转,英国人决定放弃缅甸,新五军西渡怒江,接应200师从同古撤退,一场血战后,回国的路已经被日军56师团堵住,廖建议军长杜聿明冲击防线,杜没有采纳,命令部队进入野人山。进山22师尚有7000余人,在野人山中损失一半以上,四个团长都死在野人山突围的途中。最后,杜聿明率军部回国,廖耀湘带领3000余人撤退到印度。新22师和先一步达到印度的孙立人的38师组成新1军,军长郑洞国。新22师在印度兰姆迦整训。1943年10月,第二次缅甸战役打响,廖耀湘率部向缅北挺进,与新38师密切配合,二进野人山,占领了胡康河谷,攻克于邦、下孟关、攻占瓦鲁班……在整个缅甸反攻战役中,新22师给日军王牌18师团毁灭性打击,歼敌20000有余,一雪1942年初年兵败野人山的耻辱。缅北反攻胜利后,第14师和第50师空运来到缅北反攻的前线,驻印军扩为两个军,和加上新22师组成了新六军。廖耀湘任新6军军长,随后攻克八莫、南坎、芒市,打通了遍染鲜血的滇缅公路,此时,抗战已接近尾声,新6军在战火中成长为国军装备最精良、兵员素质最高的一支王牌军。1945年4月,雪峰山战役打响。统帅部命令廖耀湘率新6军从缅北空投到芷江,作为此次战役的总预备队。尔仗,主要是74军、18军、73军、100军等兄弟部队打的。雪峰山战役完毕不久,《美国纽约时报》发表评论说:“芷江会战胜利佳音,可视为对日战争转折之暗示。”不久,这段评论就被言中。1945年8月15日,日本天皇裕仁接受《波茨坦公告》,宣布无条件投降。抗战胜利后,一个重要的问题是接收南京,史迪威的接任者魏德迈将军认为,日本当时很嚣张,并不认为他们失败了,到南京去受降,部队应该有一种威慑力量。当时中国部队有威慑力量是新1军和新6军,新1军还没有回国,新6军就在芷江,就在空军基地。到南京几个钟头航程就行了,应该让新6军去。 于是廖耀湘率领新6军被空运到首都,接受日军的投降。遗恨辽西1946年1月,廖率新6军于秦皇岛登陆,进入东北。廖耀湘进东北 之初,和民主联军的交手中占了上风,当时他的部队挟抗战之余威,而共产党在东北急剧扩大的部队还没有完全训练好。他一口气攻下盘山、台安、辽中, 1946年3月间就打通辽阳、鞍山与沈阳到营口的交通线, 攻入长春。“四平之战”是国、共两党在东北早期争夺的关键,此役让林彪耿耿于怀。国军这边杜聿明、孙立人、廖耀湘等抗战名将都参加了。1946年5月15日,廖耀湘的新六军22师65团进攻威远堡。除了第一次试探性的冲锋外,65团所有攻击都是一次成功,难怪当时国民党觉得剿共胜利指日可待。在这次战斗中,专修过机械化作战的廖耀湘把炮步配合用到极致。他先命令集中火炮猛攻,限令攻击部队在炮火停止后5—10分钟内冲入守军阵地,不给敌人任何喘息机会,威远堡被廖耀湘的部队攻占,林彪开始部署撤退。在撤离四平时,林彪的作战科长王继芳携带大批文件叛变投敌。杜聿明由此了解到民主联军已经实力大损,指挥军队一路猛追,直到把民主联军主力赶到松花江以北。廖此次又大出了风头,被任命为国民党最精锐的第9兵团司令,下辖5个军,其中新1军和新6军是五大王牌之二。到了1948年,风水轮流转,在北满休养生息的林彪部队已非当年四平之战的东北联军了,但远在南京的蒋介石还以老眼光看待林彪的部队,以为可以在东北决战,歼灭林彪的部队。辽沈战役,第一阶段就是锦州之战,锦州的重要性毛和蒋都看到了,谁夺取锦州,就能占据通向华北的通道,对国军来说,锦州不失,东北部队和华北傅作义部队能连成一体,可攻可守。林彪的部队首先进攻驻守在锦州的范汉杰守军,老蒋不愿意锦州失守,东北和华北的通道被斩断,命令沈阳附近的廖耀湘兵团西进,驰援锦州。10月23日,廖耀湘部向黑山、大虎山发起猛攻。东野第10纵队司令员梁兴初命令各师:“死守3天,不让敌人前进一步!”经过3天激战,10纵守住了黑山、大虎山,使廖耀湘兵团失去了西进的可能和南撤的宝贵时间。廖耀湘以5个师的兵力连日攻击黑山、大虎山阵地受挫,西进无望,于25日晚下令向东南营口方向撤退,但行至台安附近便遭独立第2师阻击,廖耀湘误以为是共军主力,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命令部队往东走,和沈阳的部队会合,可林彪早有两个纵队在那里以逸待劳。如此兵团10万人马全部陷入东野五十万大军的重重包围。廖耀湘此时已知败局已定。韩先楚的3纵队仅用3个小时,便一举端掉了廖耀湘的兵团指挥部和新1军、新6军、新3军军部。廖耀湘10万 人马群龙无首,乱成一团。廖耀湘急得用明语呼叫:“部队到二道岗子集合!”林彪下令:以乱对乱,哪里有枪声就往哪里打,并派部队到二道岗子去抓廖耀湘。至10月28日拂晓,战斗基本结束,廖耀湘西进兵团所属新1军、新6军、新3军、第71军和第49军共计5个军12个师10万余人全部被歼灭。1948年10月27日,廖决定向南方突围。夜间很黑,卫队也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李涛、周璞和新6军一个高参。涉饶阳河通往盘山一条水渠时,周璞不慎跌入一个水深没顶的地方,大声呼救,便引来解放军的搜索,他把周璞拉出水坑,李涛便被冲散,只剩下三个人绕过一处小树林继续向南摸索前进。天快亮的时候,他们看到前边有一小村庄似乎很平静,那个高参便决定先进去看看,好买点东西吃,因为又饿又累。没想到那个参谋一进村,就被在村里休息的解放军抓住了,他和周璞便赶快离开那里。不久,天大亮了,他和周璞只好在高梁秆堆里躲了—天,又饿又渴又累。就这样夜行晓藏地前进,希望能赶到沈阳追上杜聿明的部队;路上他花重金买了几件老百姓衣服,化装前进,胆子也比较大了些,等到走到辽河边正在等渡船时,听说沈阳已解放了,这时,他走投无路,便决心自杀,可手中连用来自杀的枪都没有,他坐在一棵大树下,抱头痛哭起来。准备等到天黑就在那棵树上自缢。周璞苦苦相劝,要他绕道奔葫芦岛,没准赶上国民党撤退的部队。两人起来慢慢地走,结果在一条小路遇到一小队巡逻的解放军,一盘查,他便坦白了自己的身份,以求速死。此时的廖耀湘,没有了11年前在南京的好运气,终于当了俘虏。是非功过被俘虏的廖,死活不愿意和得胜将军韩先楚握手。进了战犯管理所,廖耀湘还非常自负,常说自己的失败是非战之过,是上面举棋不定,一再贻误战机。1961年他被特赦,到了1968年,“文革”正席卷神州,这个国民党的将军自然在劫难逃。他不像范汉杰、宋希濂等人那样识时务,依然性格耿直,当然没有他的好果子吃,在一次批斗中情绪激动,突然心脏病发作,一代抗日名将,就这样撒手人寰。周总理闻知此事,指示秘书前往政协了解有关情况,怎奈政协大院贴满了大字报和标语,根本无人上班。廖的家人只得将丧事从简。1980年5月,党中央、国务院和全国政协组织追悼,将廖耀湘的骨灰盒安放在八宝山革命公墓,公开肯定了廖耀湘在八年抗战中建树的历史功绩,令其遗孀黄伯溶女士(辛亥元勋黄兴侄女儿黄葵舫的女儿)和儿子廖定一等亲属好友颇感欣慰。廖夫人为黄兴的堂侄女,1949年前夕去美国,有一子担任工程师。他的同事,原新六军的参谋长舒适存,针对他的遭遇写了一篇《辽西恨》,其中说道:“廖氏秉性骨梗,不谙世故,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酒食征逐,更是外行,既不逢迎上级,朋友之间,更少周旋,家中宴客六菜一汤,入席时每人斟酒一坏,不斟第二杯,惟一嗜好,就是训练,每逢军队驻定,即亲率连、排、班长,从事实战演习,亲身示范,乐此不疲。与人说话,喜直呼姓名,人以为忤,他则认为这是够朋友的亲热表现,说他骄傲,想是由此而来。”罗雨丰少校,教导总队营长,10日战死紫金山;秦士铨上校,教导总队团长,12日战死紫金山;周士泉少校,教导总队营长,12日战死白骨坟;万全策少将,教导总队第1旅参谋长,12日战死紫金山;雷震上校,教导总队副旅长,13日战死下关教导总队:教导总队原有近3万人,按周振强回忆,过江者只有4000多人。教导总队炮兵连代理连长严开运后来回忆起12月12日那天下午的一个片断:教导总队战车防御炮连连长颜希儒(黄埔军校6期,广西横县人)来到严开运的阵地要酒喝,严把还剩下的一点酒递给颜,颜一口干了。喝完后,颜问:如果撤退的话,走不走?严说:上级如果下令,有计划地撤退,当然要走;只怕危城之下,没有计划。颜希儒说:还能有计划么?!严开运问他准备怎么办。颜希儒说:不管怎样撤,我都不走了。说着,颜希儒从腰里掏出两颗手榴弹,一手拿着一个,说:你看,够本了吧?!南京的烈风,刮过这个广西人的怒发。而城陷后,困于孤城的,也有不少人。看下面这个单子:教导总队参谋长邱清泉;教导总队第2旅主任参谋廖耀湘;第72军军长兼第88师师长孙元良;第103师副师长戴之奇;第88师作战参谋卢畏三;教导总队辎重营营长郭岐;教导总队第3旅第4团团长睢友兰;教导总队工兵团第2营营长钮先铭;炮兵第42团第1营高炮第3连副连长沈咸;军医署署长兼南京卫戍军野战救护处处长金诵盘;野战救护处科长蒋公榖。邱清泉的经历跟张灵甫相似,一度考入上海大学,但最终弃笔从戎。黄埔军校毕业后,又留学德国柏林,拿了洋文凭,中日开战前两个月回国,出任南京教导总队参谋长。弃城令下后,桂永清没把倔强的邱清泉拉走,只好一个人先撤了。邱清泉叫人把作战文件和军事地图全部烧毁后,继续打电话联系前线的部队长,把身边很多人都打发走了。参谋刘庸诚对他说:参谋长,都处理完了,我们也走吧!邱清泉的身边此时只剩下两个贴身卫兵了,他一边抽烟,一边往左轮手枪里装子弹,对刘说:你受过伤,你先走吧。刘庸诚百感交集。刘走后,邱清泉在几个房间里转了一圈,这才提枪带着两个卫兵走出地下室,这时候,紫金山第一峰枪声密集,火光冲天。这绝对是中国现代史上最冷酷的一夜。邱清泉把身边的人都打发走了,但自己终不得出!在地狱般的南京潜伏了一个多月之后,第二年年初,邱清泉才成功逃离。邱清泉是南京弃城后表现最好的一名将领,真正做到了在那个职位上该做的一切。跟上面的人比,成名前的廖耀湘没被困在城里,而是陷于郊区。廖耀湘跟邱清泉一样,也留了洋,抗战前一年,从法兰西学成回国,在教导总队第2旅做了中校主任参谋。南京战开始后,廖耀湘和部队跟日军血战了四昼夜。得到弃城消息时已是12月13日凌晨。此时廖耀湘在城外阵地,想奔下关来不及了,而且那样更危险。在指挥室销毁完文件,廖耀湘用最快的时间判断了一下路线,随后带4名士兵直奔南京外围的马群方向。一路潜行,天色渐亮,后面仍有枪声,但较之于前一天,已经稀疏,廖耀湘知南京已陷,不禁心如刀绞。跑了十多公里后,一行人到达马群。在马群,廖耀湘跟部下不断遇到逃难的农民。这时候,一个好心的难民,带着廖耀湘等人去了栖霞寺。栖霞寺位于南京东北22公里处的栖霞山上。当日午后,廖耀湘等人来到栖霞寺。此时,聚集在寺院及周围的难民已超过万人。寺院监院寂然法师是位深明大义的僧人,尽管知道廖耀湘的身份,但还是决定冒险收留。难民越来越多,潜藏到寺院的中国军人也超过了200人。在周边扫荡的日军不时破寺而入,搜索中国“便衣兵”。寂然法师沉着应对,与日军周旋。后来,为了安全起见,廖耀湘等人剃去头发,扮作僧人模样。半个多月后,廖耀湘等人在寂然法师的帮助下,北渡过江,辗转到后方,再后来,廖率中国远征军出师缅甸,与日军再战,终成一代名将。化装成僧人的不只廖耀湘,还有钮先铭。跟廖耀湘一样,他也拿过法国的文凭,而且还在日本陆军士官学校上过学,南京战时任教导总队工兵团第2营营长。钮先铭在富贵山指挥室得到放弃南京的命令。当他来到外面时,发现城中秩序已乱,兵民混杂洪流般尽奔下关。钮先铭裹夹在人流中,也出城来到江边,落水漂到上元门,登岸后藏进永清寺。这时已是13日下午3点。日军开始沿江扫荡,追杀中国军民。危险的情况下,钮先铭也把头发剃了,在寺里潜伏下来。日军多次闯入寺内,叫钮先铭等人给他们送柴禾。送柴禾时,钮先铭在上元门看到一望无际的中国战俘,按他的判断,有两三万人之多。这正是被山田支队俘获的那批人数在23,000人左右的中国战俘。没几天,钮先铭就在寺院里听到密集的机枪声。过了一段时间,日军叫钮先铭和僧人以及红十字会的人去干活。来到大湾子,钮先铭看到已呈半骷髅状的战友的尸体。万千悲愤堵在胸中。钮先铭因为在日本留过学,懂得不少日语,能从日军的对话中判断他们的意图,所以多次成功周旋,被困八个月始终没暴露身份,得以踏上去上海的火车,从那里转赴武汉。后来,他写过《还俗记》,记录那段惊心动魄的日子。但当时影响最大的记录南京梦魇的,是郭岐的《陷都血泪录》。作为教导总队辎重营中校营长,南京战时,郭岐为总队战士准备了8个月的弹药和给养(从这一点来说,当时南京守军在弹药上确实充足)。光华门危急时,他亲自率领汽车队奔赴光华门给教导总队补充弹药。南京弃城后,由于辎重营不是一线战斗部队,所以从正面突围基本上没戏,只有向下关撤。辎重营营部设在新街口中央银行。但此时从新街口到挹江门的马路上已聚集了大量军民,差不多把马路都堵塞了。直到午夜时,郭营长的队伍才走到鼓楼医院。又走了好一阵子,才到步兵学校。随后,郭营长派人到挹江门打探情况,得知挹江门一片混乱:往外冲的人,很多人被践踏而死;而冲出挹江门的军民又没船可渡。在这种情况下,他决定带着士兵退守城内的五台山。在当时,这也需要极大的勇气。按郭岐判断,日军会趁夜色杀入城,实际上直到12月13日中午,五台山还没见到日军。午后时分,日军终于出现,辎重营士兵与之交火,一仗被打散,郭营长潜入附近的意大利使馆。藏在这里的还有教导总队第3旅第4团团长睢友兰(后任军事委员会战时工作干部训练团(简称战干团第二总队总队长)。意大利使馆实际上已经空了,使馆人员在战前就都撤了,他们依靠一面意大利国旗避开了日军的搜捕。转年春天,郭、睢逃出南京,回到大后方。他写的《陷都血泪录》连载于《西京平报》上,曾引起轰动。1937年12月12日下午,南京紫金山,日军第16师团步兵第33联队已经在紫金山下血战3日,可是紫金山第一峰还是在教导总队手中。屡次冲锋被挫败后,师团长中岛今朝吾命令步兵第33联队长野田谦吾下午6点前必须拿下紫金山。接到命令的野田大佐恶狠狠地命令:所有预备队投入战斗,军旗开路!于是日军步兵第33联队旗手展开军旗,士兵们就在血红色的太阳旗下,对紫金山最高峰发起最后的总攻。面对日军凶猛的攻势,教导总队第四团团长睢友兰亲临第一线指挥战斗,击退了日军多次冲锋。到了下午16时左右,终于有100余日军士兵冲向中国军队的阵地,很快阵地上就上演了一场惨烈的肉搏战,战斗中福田少尉当场被砍死。但是紫金山最高峰还是在中国军队手中。这时野田为了按时拿下紫金山,决定放火烧山,最后终于得逞。由此可见,就算日军祭出军旗,在军旗下冲锋的日军也还是拿不下中国军队的阵地。国民革命军教导总队浴血南京保卫战战至一兵一卒始末国民革命军教导总队副总队长兼第一旅旅长 周振强国民党军队从上海撤退后,我率教导总队一部撤回南京,继续参加保卫南京的战斗。桂永清在参加了一次军事会议后,对我和胡启儒、邱清泉说:“在会上,校长问大家谁愿担任守卫首都的总指挥时,连问三四次,都无人作声。后来由校长亲自到唐生智家里劝说,唐生智才勉强答应担任守卫南京总指挥的任务。”守卫南京的原计划是守南京外围汤山之线,因兵力不足,才改为防守乌龙山炮台、紫金山、雨花台之线。当时防守乌龙山炮台的是徐源泉的第二军团。守卫牛首山的是俞济时的第七十四军所部王耀武的第五十一师和冯圣法的第五十八师。牛首山失守后,这两师退守南京水西门。守卫雨花台的是孙元良的第八十八师。宋希濂的第三十六师守卫南京下关一带。原计划守卫南京通济门外红毛山之线交由王敬久的第八十七师担任,因他的部队没有到达,由教导总队派兵一营暂时防守,等第八十七师到达后移交。另有粤军邓龙光部也集结南京城内。教导总队奉令守卫岔路口、紫金山、孝陵卫到工兵学校之线。当时我们判断敌人主力部队是由京杭国道(宁杭公路)向南京前进,而敌人攻击重点是紫金山、雨花台;由此教导总队兵力部署的重点是保卫紫金山。兵力部署大概如下:我率第一旅步兵第一、二团,军士营,附工兵一营为右翼队,担任紫金山老虎洞、西山到工兵学校之线的防守。步兵第三旅旅长马威龙率本旅第四、五两团为左翼队,担任紫金山老虎洞左侧到岔路口之线的防守。骑兵团在汤山、青龙山之间占领警戒 阵地,阻击敌人前进。炮兵团在富贵山一带占领阵地。步兵第二旅旅长胡启儒率领本旅第三、六两团和工兵团(缺一营)为总预备队,集结在太平门、中山门附近(据李西开和彭月翔回忆,胡启儒率步兵第二旅(辖第三、第六两团)附工兵一连,担任陵园新村、中山陵两侧、灵谷寺至老虎洞南侧一带地区之守备,并未作总预备队)。十二月七日晚上,据骑兵团团长王翰卿报告,敌人便衣队穿着第八十七师士兵的军衣,混在第八十七师撤退的队伍中,袭击了该团驻汤山担任警戒的第一营,该营伤亡很大,汤山已被敌人占领。总队部一面命令骑兵团在青龙山之线极力阻敌前进,于九日拂晓前逐次经麒麟门、岔路口撤退到徐坟附近,担任左侧的警戒,并与守卫乌龙山炮台的第二军团联络;一面下令各队禁止第八十七师的士兵通过阵地,以防敌人的袭击。我在紫金山看到敌人晚上向我阵地攻击时,麒麟门一带驻有敌人部队的村庄都有灯火,目标很显明。当将这一情况报告桂永清,并同第三旅旅长马威龙、工兵团团长杨厚灿联名建议,要求集中兵力由紫金山的岔路口地区出击,威胁敌人后方。但没有得到唐生智、桂永清的同意,他们的理由是“现在消耗兵员太多,万一出击不成,守南京的兵力就更不够了”。八日拂晓,大批敌机已向紫金山阵地轰炸,敌人炮兵集中火力向我麒麟门前进阵地射击,步兵也开始向我阵地攻击,敌人的先遣装甲部队已突进到通济门外红毛山附近。因第八十七师没有到达,驻守在红毛山之第一旅第二团周石泉营兵力单薄,伤亡很大。敌人的坦克车已炮击光华门(日军第九师团以主力于八日突破淳化镇,复连夜向西追击,九日拂晓前攻击光华门)。我见到这种情况,除即派军士营营长吴曙青率本营附战车防御炮连增援外,并报告总指挥部,建议由总指挥部调粤军邓龙光部接替红毛山的防务。八日一天战斗结果,我麒麟门一带的前进阵地被敌人占领。九日拂晓,敌人集中兵力,攻击我紫金山老虎洞阵地。因老虎洞阵地比较突出,在敌人集中陆空火力攻击下,我军伤亡很重。由于增援不易,我决定放弃老虎洞阵地,退守紫金山第二峰的主阵地。十日拂晓,敌人占领我老虎洞阵地后,即开始集中兵力向我紫金山第二峰、孝陵卫之西山主阵地攻击。因为教导总队在孝陵卫驻扎四年之久,地形很熟,构筑的阵地也比较坚固,官兵作战又都很勇敢,由十日至十一日晚上,在第二峰和西山同敌人反复的争夺战中,我队伤亡虽然很大,同时也杀伤敌人很多,阵地始终在我队手中。十二日晚十时左右,我在紫金山第一峰指挥所看到南京中华门方向和下关方向都起火,打电话到总队部也打不通。派人到总队部去看,回报说,总队长下午五时到总指挥部开会以后没有回来,参谋长邱清泉也离开了总队部,城里部队很乱,都纷纷向下关方向跑去。这时总指挥部的电话已不通。旅部参谋马连桂报告说,第八十八师防守的雨花台阵地已被敌人占领,并有小股敌人攻进了城,第八十八师部队很混乱;又看到粤军邓龙光部队都出了太平门。我当即赶到富贵山总队部,召集部分官兵告知当前情况,并商议决定:第三旅旅长马威龙率本旅同粤军邓龙光部一起突围;工兵团团长杨厚灿率本团到下头煤炭港、燕子矶之间准备渡河器材,骑兵团团长王翰卿率本团占领煤炭港之线担任掩护;第一旅第一团团长秦士铨率本团为后卫(据李西开回忆,十二月十二日秦士铨是随第二旅第三团行动的),从十二时开始逐次由阵地撤退,留一部占领紫金山的天堡城为掩护阵地,其余部队向煤炭港、燕子矶之间方向撤退,设法渡江。我于是日夜一时率总队部特务营约百余人,经尧化门到了煤炭港,即指挥队部渡江,并指定滁县为集中地点。十三日上午十二时才用木排渡江,下午二时到达八卦洲对面北岸时,敌舰已突破乌龙山长江封锁线,亲眼看到渡江的我军官兵在下关一带江面遭到敌舰敌机的射击和冲撞,因而死在江中的约有三四千人,情况极凄惨,目不忍睹。第二天到达滁县,共收容官兵四千多人。后得悉第三旅只有旅长马威龙,团长邓文僖二人突出包围。教导总队参谋长邱清泉、第四团团长睢友蔺、第二旅旅部中校参谋廖耀湘等三人在南京撤退时,化装藏入民间,后又化装成难民才逃出南京。据他们说,敌人占领南京后,即大肆搜捕我军官兵,装上卡车送到下关,用机枪集体杀害,并将尸体投入江中,下关江面都为我军官兵鲜血所染红。12月12日日军5个师团对南京复廓阵地及城垣发动猛攻。中午前后,在日军猛烈炮火轰击下,日军攻破中华门,防守此处的第88师遂即撤走,南京失陷已成定局。当时大批逃难居民与溃退的散兵拥挤在街道上,城中秩序开始陷于混乱。南京守军已开始呈动摇态势。唐生智等决定改在当夜撤退。12月12日17时,卫戍司令部召集南京守军中师以上将领开会,布置撤退行动。唐生智首先简要地说明当前战况,询问大家是否还能继续坚守。与会将领无一人发言。唐生智遂出示蒋介石命守军相机撤退的电令(蒋介石曾在12月11日致电守军司令唐生智:“如情势不能久持时,可相机撤退。”),即由参谋长周斓分发了参谋处已油印好的撤退命令及突围计划。卫戍司令部突围计划的基本精神是大部由正面突围,一部随司令部由下关渡江。但在书面命令分发后,唐生智又下达了口头指示,规定第87师、第88师、第74军及教导总队(南京守军中的中央嫡系部队)“如不能全部突围,有轮渡时可过江,向滁州集结”。这就大大降低了命令的严肃性,也为不执行命令制造了借口,以致计划中规定的由正面突围的部队,除广东部队第66军及第83军之大部按命令实施突围外,其余各军、师均未按命令执行。有口头指示为依据的部队,必然一起拥向敌人尚未到达的下关,以便迅速、安全地渡江北撤;许多未接到撤退命令的部队因发现友军撤退而撤退。虽接到命令而并不知道撤退计划详情的旅、团长们也都认为上级既然要军队撤退,在下关必然已准备好大量渡江工具,因而亦皆拥向下关。自行决定由下关渡江的军、师长大多未按命令规定的时间开始撤退,而是在散会后立即部署部队撤退。有的单位在接到命令前即已撤走。如卫戍司令部第2军团负责固守乌龙山要塞以掩护其他部队撤退和突围,应最后撤退,但徐源泉于12日下午即率其第41师和第48师从周家沙和黄泥荡码头乘坐其预先控制于该处的民船最早渡至江北,经安徽去江西整顿。乌龙山要塞部队在徐源泉部撤走后,也于当晚毁炮撤去江北。有的将领只向所属部队打撤退电话,或回去安排一下撤退事宜就脱离部队,先行到达下关,随同卫戍司令部及第36师乘渡船先到江北。如71军军长王敬久、该军第87师师长沈发藻等根本未回指挥所;教导总队队长桂永清回到富贵山地下室指挥所后告知幕僚撤退任务,即留参谋长邱清泉处理文件等,自己单独先去下关;其第2旅旅长胡启儒得知撤退消息较早,不等会议结束,即以奉命去下关与第36师联系为由,电话通知其第3团团长代行旅长职责,独自先去下关。由于城中各部队多沿中山路向下关撤退,而挹江门左右两门洞已经堵塞,仅中间一门可以通行,各部争先抡过,互不相让,不少人因挤倒而被踩死。如教导总队第1旅第2团团长谢承瑞,在光华门阵地上曾英勇地抗击日军多次冲击,却在挹江门门洞内被拥挤的人群踩死。有的将领,如第83军第156师师长李江见城门无法挤过,就从门东侧用绑腿布悬吊下城出走。下关情况更为混乱,各部队均已失去掌握,各自争先抢渡。由于船少人多,有的船因超载而沉没。大部官兵无船可乘,纷纷拆取门板等物制造木筏渡江,其中有些人因水势汹涌、不善驾驭而丧生。因乌龙山要塞守军撤走,原停泊于草鞋峡、三台洞(燕子矶南)的“文天祥”鱼雷快艇中队(4艘)也于12日夜驰去大通,12月13日拂晓,日军山田支队未经战斗即占领了乌龙山;日海军舰艇通过封锁线到达下关江面,日军第16师团一部亦乘舟艇进至八卦洲附近江面。大量正在渡江的中国军队官兵被日海军及第16师团的火力和舰艇的冲撞所杀伤。宪兵副司令萧山令即死于半渡之中。与此同时,日军各师已分由中山门、光华门、中华门、水西门等处进入南京城内;原在镇江的天谷支队已渡过长江,正向扬州前进中;国崎支队已至江浦,正向浦口前进中。已渡至江北的中国军队沿津浦路向徐州方向撤退。12月14日,根据中国大本营的指示,唐生智在临淮关宣布南京卫戍司令长官部撤销,撤至江北的卫戍军部队改隶第三战区。南京保卫战基本结束李西开:紫金山战斗2020-05-15 17:32:00 来源:网易军事跟贴0条手机看新闻 南京保卫战时,我在教导总队——蒋介石的铁卫队所属第二旅第三团任团长,亲自参加了紫金山战斗。教导总队,是南京保卫战中装备最好、实力最强、兵员足额的主力部队,辖有步兵三个旅(计六个团,另有三个新兵团当时在湖南训练),直属部队有:炮兵营、骑兵营、工兵营、通信兵营、军士营、特务营、输送营(各营均已奉命改称团,因无兵补充、无装备补给,名虽称团,实仍为营)。步兵旅的第一、三、五团的装备和编制,均仿效德国步兵团的编制,每团各有十六个连,即每个团辖步兵三个营,每营三个步兵连,一个重机枪连、一个八二迫击炮排,团的第十三连为榴弹炮连,第十四连为战车防御炮连,第十五连为通信连,第十六连为输送连。总队长桂永清,参谋长邱清泉。副总队长兼第一旅旅长周振强,辖第一、二团,第一团团长秦士铨,第二团团长谢承瑞;第二旅旅长胡启儒,辖第三、六团,第三团团长是我,第六团团长刘子淑;第三旅代旅长马威龙,辖第四、五团,第四团团长睢友蔺,第五团团长马威龙兼。总计全总队兵员约为三万多人。一九三七年十一月末,总队接奉南京卫戍司令长官防御命令后,即下达防御命令,要旨如下:总队以协同友军军同守南京为目的,决定于工兵学校、西山、紫金山、岔路口、中山门、太平门附近地区,占领阵地,加强防御工事,阻击歼灭沿京杭公路(宁杭公路)来犯之敌。骑兵营设置于青龙山、汤水镇(汤山)、麒麟门一带地区,搜索敌情。受敌压迫后,沿京杭公路退回预备队位置。步兵第一旅,附工兵一连,担任工兵学校左侧、孝陵卫、西山、中山门一带地区之守备。右与工兵学校之第八十七师,左与第二旅联系。步兵第二旅,附工兵一连,担任陵园新村、中山陵西侧、灵谷寺至老虎洞南侧一带地区之守备。右与第一旅,左与第三旅联系。步兵第三旅,担任紫金山第二峰、老虎洞至岔路口一带地区之守备。右与第二旅,左与第三十六师联系。炮兵营阵地置于富贵山地区。特务营、军士营、工兵营、通信营、输送营为预备队,驻兵于太平门、富贵山一带地区。总队部置于富贵山隧道内。一九三七年十二月七日,向南京进犯之敌。在攻占溧阳、句容两县城后,继续西犯,与我淳化镇、汤水镇南北地区友军发生战斗。总队下令各旅各团、队,在防御阵地严密戒备,随时迎击来犯之敌。我们步兵第三团的防御阵地为:由陵园南端之林森公馆起,向北沿中山陵东侧,灵谷寺高地至老虎洞一带地区。团以孙仲献之第二营为右翼队,占领陵园新村至中山陵东南高地阵地,右与第一旅第一团联系;以邹蔚华之第一营为左翼队,占领中山陵东侧一带地区,包括灵谷寺至老虎洞南端阵地,左与第三旅第五团联系;以卢禹鼎之第三营为预备队,在吴王坟(梅花山)、明孝陵东侧一带地区占领阵地。团指挥所设在朱元璋墓前隧道内。这天上午,我和中校团附彭月翔、少校团附朱道源巡视各营阵地,见到在陵园新村的国民党高级官员的几十家郊外别墅,包括蒋介石为避免敌机轰炸的临时住所——中山门外四方城的一栋小平屋,都已人去屋空。只有部分别墅还留下少数人看守门户和不及运走的家俱衣物。在林森和张学良的别墅内,还存放着许多宝贵的古文物、书籍。我对守门人员说:“这些珍贵的文物书画,为什么还未运走?”守门人说:“这些东西,目前无法运走,因南京城内人心惶惶,江边码头要搭船离家逃难的成千上万,轮船都不敢靠岸,出高价买到票的,只得乘小船到江心上轮船……。”我又告诉他们说:“战火即临,赶快设法运走,否则将毁于炮火。”巡视中,经过陈树人、张治中等人别墅后,到达汪精卫别墅。只见他的花园优雅,曲径通幽,亭台楼阁,别具风格,还附有游泳池、网球场,至于餐厅和地窖存放的中外名酒、矿泉水(汪有糖尿病,常饮矿泉水)、山珍海味等数不胜数。十二月八日起,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