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移民千年神——海南历代神祗、祠庙与民间信仰
发布时间:2021年4月26日责任编辑:刘小强来源:南方都市报
千年移民千年神——海南历代神祗、祠庙与民间信仰海南岛何时开始出现中原人的踪迹,这应该是考量海南最初神灵信仰的线索。中原人与原住民比较,是文化强势的一方,中原人至少在西周时期就已具备了官方神灵崇拜系统,同时产生了民间信仰。而其时仍在原始社会徘徊的海南原住民可能还处于自然崇拜或图腾崇拜阶段。因此,海南神灵信仰的源头并不呈现多元化,如果说是多元化,应该认为是由大陆各个地方移民传播而来形成的多元。根据史料与地方志记载推断,秦征岭南时就有中原人从今天的广西南部渡海移居海南。《正德琼台志》载:“秦以水德王,其数用六,今琼人行使铜钱犹用六数,以六文为一钱,六十文为一两,六百文为一贯……。”今人所修《桂林洋志稿》亦有此记载。(注1)1984年琼山县发现出土的秦半两。(注2)亦为实物证据。汉武帝征灭南越国后岭南设九郡,珠崖、儋耳二郡为海南地,初设郡编户已有“二万三千余”,(注3)在编大多为先秦、秦、汉初到海南的“中县人”,成分应该是“逋亡人、赘婿、贾人”、“治狱吏不直者”和秦军解甲居越地又渡海移居者,当然汉军征伐后也应有留在当地为民的。《万历儋州志》引王佐《琼台外纪.四论》言:武帝置郡之初,已有“善人”三万之数,而“善人”是指“远近商贾兴贩货利有积业者,及土著受井受廛者”,[1]一、汉唐到宋元的神灵信仰西汉路博德征讨南越国与东汉马援征伐交趾,其军队足迹已至琼州海峡南北与环北部湾地区。儋耳、珠崖两郡的官员以及汉军士兵多来自中原,更何况戍卒、商人、工匠有留居海南者,自然将中原地区的神灵崇拜系统传承下去。(一)汉代的水神与山神史籍文献中对海南汉代神祗的记载凤毛麟角。1、《太平御览》引谢承《后汉书》曰:“汝南陈茂,尝为交趾别驾,旧刺史行部,不渡涨海,刺史周敞涉海遇风,船欲覆没,茂拔剑诃骂水神,风即止息。”(注4)交趾与海南隔海相邻,此处“涨海”应指北部湾海,当时环北部湾的居民包括海南西北部的居民已有了水神概念,而当时海南西北部沿海居民应是秦汉朝廷征伐岭南、南越国及交趾二徴后留下的中原士卒、商人及民夫等。2、《太平寰宇记》、《方舆胜览》均记载昌化郡(军)的毗邪(耶)山(今临高县高山岭——作者注)山顶有似大虫的伏石;[2]《舆地纪胜》记载毗耶山则言:“有毗耶山神,每有黎人叛,则神驱蜂以御之,官军遂大破黎人。”(注5)元代廉访司照磨、元诗四家之一的范梈有《高山毗耶神祷雨有应记》一文,载录邑之耆老所述:汉建武二年王姓青州人猎于山、憩于石,为石所噬而成神,家人与邑人如期而祭,后世水旱、祛厉祷之多有应验;并言:“乃知人因石而神,山因神而名也。”(注6)《正德琼台志》载:“毗耶山,土祀于汉,迨元延祐甲寅,邑祷旱有应,立碑记功。”并引范梈记中邑之耆老所述。(注7)2020年11月9日临高县委宣传部工作人员王宝中言:王莽政权被推翻后,其族人有逃至海南者,正是避难隐居在毗耶山下,然后出现了地方志所载的传说故事。从文献记载看,汉代海南至少出现了海神与山神。(二)唐五代海南神祠及民间信仰1、《全唐文》卷161载王义方《祭海文》(注8),据当代研究者言:王义方贬儋州吉安县(今昌江县),由大陆渡海时风大浪急,船夫欲备酒肉祭海神,义方阻而言之:“黍稷非馨,义在明德”,于是酌水致祭,写《祭海文》。于是浪平风息,顺利而渡。[3]2、《万历儋州志》载:“五显庙在州治南百步。唐建在高麻都,后随州移此。国朝正德己卯,州同陈炼募修,见碑。后奉文毁,迁宁济夫人祀之。”(注9)据《三教源流搜神大全》载,五显神于唐光启降于婺源,相传邑民王喻园中红光烛天,见五神人自天而降,自称受天之命,当食此方,福佑斯人,言讫,升天而去。王与邑人遂聚集百姓,立庙虔供行祷,莫不应验。[4]一般学界认为五显神源于唐末,两宋才传播于江南、闽粤桂。《万历儋州志》载唐建五显庙有二种可能,一是记载错误;二是其时确有驻扎在此的江南籍官吏、军士及其家眷,将五显崇拜于唐末带到儋州。3、五代时期的南汉于乾元元年(公元917年)“封儋州昌化山为镇海广德王。”(注10)《太平寰宇记》记载昌化山为“浴泊石神”,又言:“石形似人帽,其首面南,……土人往往祷祈。”(注11)苏轼《峻灵王庙碑》把昌化石视为“上帝赐宝以奠南极”的镇世之石,文中也记录了南汉封山与北宋元丰年封山之事。[5]《舆地纪胜》记载“浴泊石神”与《太平寰宇记》相类,又于古迹条载:“峻灵王庙在儋州昌化县之西北,有山,若冠帽者,里人谓之山落膊。……元丰中封峻灵王。”(注12)又据《正德琼台志》:“神山峻灵王庙,在县北北岸都乌坭港口,五代乡人建。”(注13)据上述文献所载,其山神信仰从汉代一直传承到五代时期。3、据《宋会要》礼二十(上)载,南汉朝廷曾赐封马伏波庙和儋耳夫人祠,“琼州海口辅汉王庙系伪汉所封,欲改赐威武庙为额。”、“城南儋耳夫人祠,伪汉封永清夫人。高宗紹兴二十一年十一月赐额‘宁济’。三十二年十一月封显应夫人。”(注14)关于南汉(伪汉)封辅汉王庙和儋耳夫人祠,《南汉书》与《南汉纪》未录,不知《宋会要》据何而录。需再查。依照上载,五代时期海南已有了山神祠(峻灵王庙)、佛教俗神庙(五显庙)、先贤神祠(马伏波庙与儋耳夫人祠);而水神虽尚未有庙(未将伏波作为水神),其信仰应该在一直传承。(三)两宋受封赐号的祠庙与民间祠庙两宋时期海南的寺院、宫观、祠庙、神坛以及民间神祗渐多,文献与地方志将佛、道寺观与官民祭祀神祗的祠庙、神坛分卷记载,是遵循着《唐会要》、《宋会要》将世俗神灵与佛、道宗教神灵分开管理记录的官方传统。[6]在两宋朝廷全国范围大规模封赐地方神祗祠庙的浪潮中,海南获封赐的有三:两伏波、峻灵王、儋耳夫人。《宋会要》均有记载:1、两伏波从北宋元丰年到南宋的绍兴年几次受封、加封,“太常寺言:‘新息侯馬援已加封忠显佑順王,今欲拟忠显佑順灵济王。琼州海口辅汉王庙系伪汉所封,欲改赐威武庙威额。其伏波將軍邳离侯路博德于宣和中封忠烈王,今与马伏波一等封号,各增加四字,欲拟忠烈明威广佑王。’诏依。”(注15)2、儋耳夫人两次受封,“城南儋耳夫人祠,伪汉封永清夫人。高宗紹兴二十一年十一月赐额‘宁济’。三十二年十一月封显应夫人。”(注16)儋耳夫人是当地民间神灵——儋耳婆,还是冼夫人?本人在《儋州宁济庙考疑》中有详论,此处不赘言。3、“峻灵王庙,庙在广南西路昌化军昌化县灵山神祠,旧号鎮海广德王,神宗元丰五年七月封。”(注17)昌化山于南汉时被赐封,乡民建了庙,到北宋又获庙号赐封。除了封赐的祠庙,地理志与地方志记录了其它祠庙。作为南宋地理总志的《舆地纪胜》,所载南宋事类内容丰富详实。成书于1521年的《正德琼台志》为现存最早的海南地方志,比最早的广东通志——戴璟修《嘉靖广东通志初稿》与黄佐修《嘉靖广东通志》——分别早14年和40年。唐胄尽录老师王佐《琼台外纪》、《珠崖录》所载资料而成《正德琼台志》,该志所录海南地理、文化、民俗、寺庙、古迹等材料是两通志难以比拟,是最完备的地方志资料。(1)《舆地纪胜》记载海南宋代存在的祠庙、山神十处:[7]琼州——南宫庙、伏波威武庙。昌化军——峻灵王庙、显应夫人庙、冼氏庙、狮子神(贞利侯庙)、浴泊石神、伏波将军庙(马伏波)。吉阳军——海口庙、惠远庙。(2)《正德琼台志》记载海南宋代及以前建的祠庙、神坛十五处:[8]琼州(附琼山县)——通祀:社稷坛、风云雷雨境内山川神坛、城隍庙;祀典:灵山祠;先贤:伏波庙;私祀:南宫庙、五娘庙、箩氏庙。乐会县——祀典:三江庙。儋州——先贤:宁济庙;私祀:五显庙、广利侯庙。昌化县——神山峻灵王庙。(未标明通祀、祀典还是私祀)崖州——先贤:郡主夫人庙;私祀:东岳庙。除了文献记载的祠庙、神祗,受州县祠庙的影响,乡里无记载的民间小祠庙应该不少,这是因为宋王朝赐封地方神祗对民间信仰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中国各地的神数以万计地出现在百姓的生活中。随着南宋中土移民的大批上岛,新移民带来的神祗和信仰习俗同老移民的神祗和信仰交汇、融合,开始了海南民俗文化、民间信仰的形成期。元代虽然对海南统治十分苛暴,但主要针对的是黎民,并未影响汉族移民的涌入,根据陈铭枢《海南岛志》的统计,两宋海南人口已过十万,元代人口竟近二十万,[9](不包含未入籍的生黎)与《元史.地理志》所载海南人口数基本相近。[10]移民的增加必定会带来各地的民间信仰,各种民间祠庙神祗也大量涌现。据《正德琼台志》载,元代海南各地新建的祠庙三十五处,其中三十一处为私祀,神祗的种类也超过两宋,在元代始祀的祠庙如关王庙、天妃庙、文昌祠(宫)、东岳庙等都是宋代未祀而由移民传播而来的信仰。[11]二、明清神祗与祠庙明初对民间宗教活动的惩罚极为严厉,殃及到民间信仰活动。《大明律》规定:“凡师巫假降邪神,书符咒水,扶鸾祷圣,自号端公、太保、师婆、及妄称弥勒佛、白莲社、明尊教、白云宗等会,一应左道乱正之术,或隐藏图像,烧香集众,夜聚晓散,佯修善事,扇惑人民,为首者绞,为从者各杖一百,流三千里。若军民装扮神神像,鸣锣击鼓,迎神赛会者,杖一百,罪坐为首之人。里长知而不首者,各笞四十。其民间春秋义社,不在禁限。”(注18)明中叶以后,禁限松弛,民间信仰活动呈反弹趋势,仪式更加丰富多彩,活动更为日常化、节日化,庙会、迎神赛会等民间信仰活动成为百姓不能缺少的精神大餐,内地府、县志大多记载颇详。[12](一)明代神祠信仰的发展变化明代中后期,一方面由学入仕的海南籍官员数量增多,致仕回乡后必然带回内地的文化,包括礼仪与神灵信仰;另一方面从内地到海南的移民达到47万,[13]各地的民间信仰必然传播到海南。因此,海南汉族地区的祠庙神灵信仰迅速普及发展,并发生了一些变化。请看下表。明代地方志所载琼州府各州县冼夫人、伏波将军、关公、妈祖祠庙分布及地方性祠庙、大陆传播来的其它祠庙一览表:[14]州县志书冼夫人伏波将军关公妈祖地方性祠庙大陆传播的其它祠庙琼州府附琼山县唐志柔惠祠(郭志名柔惠宫,实为一祠)—先贤。伏波庙—先贤。关王庙—私祀。天妃庙(郭志名天妃宫,实为一祠)—私祀。灵山祠—祀典雷庙、五娘庙、箩氏庙、陈村庙、黎母庙均为私祀。文昌宫、玄坛庙、东岳庙、晏公庙、五显庙,均为私祀。黄志柔惠祠伏波庙关王庙天妃庙灵山祠、勇士祠、雷庙。郭志柔惠宫伏波庙关王庙天妃宫灵山祠、飓风祠。戴志汉二伏波祠关王庙天妃庙灵山祠、飓风祠、南宫庙、陈妃庙、雷庙、小灵山庙、东昌庙、林公庙。真武庙、玄坛庙、东岳庙、晏公庙。澄迈唐志柔惠庙—先贤伏波庙—先贤关王庙天妃庙—私祀雷庙、灵山庙、三圣堂均为私祀。黄志柔惠庙伏波庙郭志柔惠庙伏波庙天妃庙戴志柔惠庙伏波庙南辽伏波庙。关王庙天妃庙雷庙、三圣庙、灵山庙、北地庙、浮石庙。真武庙、文昌祠。定安唐志文昌祠、玄坛庙均为私祀。黄志郭志戴志文昌唐志柔惠祠—先贤。关王庙天妃庙—私祀。七星岭神坛—祀典;火雷坛、邓尹坛、南朝祠均为私祀。文昌祠—私祀。黄志七星岭神坛郭志柔惠祠七星岭神坛戴志柔惠祠关王庙天妃庙、清澜天妃庙。七星岭神坛、火雷庙、铜鼓岭祠、南朝祠、邓尹庙。真武堂、观音堂、万寿堂、觉照堂。儋州唐志宁济庙—先贤。《舆地纪胜》所载昌化军伏波将军庙至明后期已无载。关王庙—私祀。周公祠、忠显庙、将军庙、广利侯庙、贞利侯祠、神桶庙、黎母庙均为私祀。五显庙—私祀。黄志宁济庙东坡祠郭志宁济庙周公祠、东坡祠。戴志宁治庙关王庙周公祠、东坡祠、忠显庙、五岭庙、广利侯庙、贞利侯祠、神桶庙、将军庙。曾志宁济庙关王庙天妃庙东坡祠、周公祠、忠显庙、将军庙、广利侯庙、贞利侯祠、神桶庙、黎母庙。五显庙、玄坛庙、真武庙。临高唐志武安庙(祀关王)—私祀。天妃庙—私祀。高山毗耶神坛—祀典;湛公祠、龙潭庙、清源浮汉祠、崇德堂,均为私祀。文昌祠、五显庙、东岳庙均为私祀。黄志高山毗耶神坛、湛公祠、龙潭庙。郭志天妃庙高山毗耶神坛、湛公祠、龙潭庙。戴志昌化唐志关王庙天妃庙神山峻灵王庙—正德琼台志未注何祀。文昌祠、五显庙、东岳庙均未注何祀。黄志神山峻灵王庙郭志神山峻灵王庙戴志关王庙天妃宫神山峻灵王庙、五岭庙。文昌祠、真武宫、东岳庙。会同唐志三江庙—私祀。文昌祠—私祀。黄志郭志戴志乐会唐志天妃庙—私祀。三江庙—祀典。文昌祠—私祀。黄志三江庙郭志三江庙戴志天妃庙三江庙、三山神坛、迈州神坛、讨论神坛。观音庙、真武庙。万州唐志关王庙—私祀天妃庙—私祀昭应庙—祀典江东庙—私祀文昌祠、玄坛庙、五显庙、东岳庙均为私祀。黄志昭应庙郭志昭应祠戴志关王庙天妃庙昭应庙、江东庙。真武庙、东岳庙。陵水唐志关王庙—私祀。天妃宫—私祀。南朝庙—私祀。黄志郭志戴志关王庙天妃宫南朝祠、火雷祠、刘公祠。崖州唐志郡主夫人庙—先贤。伏波祠关王庙—私祀。天妃庙—私祀。毛知军祠、王公生祠、西山庙、石三娘庙均为私祀。玄坛庙、文昌祠、东岳庙、五显庙均为私祀。黄志郡主夫人庙毛知军祠、王公生祠。郭志郡主夫人庙毛知军祠、王公生。祠戴志郡主夫人庙伏波祠关王庙天妃庙毛知军祠、王公生祠、西山庙、石三娘庙、南极庙。文昌祠、玄坛庙、东岳庙、晏公庙、五显庙、玉皇庙、真武庙、观音庙。感恩唐志天妃庙—私祀。雷庙、神山庙—均为私祀。玄坛庙、文昌祠、东岳庙均为私祀。黄志郭志戴志玄坛庙、文昌祠、东岳庙。总计54912注1:表中唐志为唐胄纂《正德琼台志》,黄志为黄佐纂修《嘉靖广东通志》,郭志为郭棐纂修《万历广东通志》,戴志为戴熺、欧阳璨等修《万历琼州府志》,曾志为曾邦宪等纂修《万历儋州志》。另,《嘉靖广东通志初稿》、《大明一通志》对琼州府及各州县祠庙记载简单,故不取。注2:《正德琼台志》将祠庙分为通祀、祀典、先贤、私祀,其它志书未分。注3:并非选取全部祠庙,少数祠庙偏于道德礼义未收,偏于民间信仰者均收。注4:地方志所载可能有遗漏,如[明]定安王弘诲的《天池草》卷九有《新建谯国诚敬夫人庙碑》;[15]可见,定安县于其时新建一座冼庙,而地方志未载。从上表可以看出明代中后期海南祠庙信仰发展变化的特点:第一,天妃与关公祠庙分布最广,数量最多。其中天妃庙分布在沿海的十一个州县,共十二座;关公庙分布在九个州县,共九座。而冼夫人祠庙除了一座在崖州之外,其它四座分别在北部的琼山、澄迈、文昌和西部的儋州;伏波将军祠庙四座,琼山一座,澄迈二座,崖州一座。由于明代从内地到海南的移民大增,内地传播到海南的信仰——关公、天妃,在数量上和分布范围上超过了海南从宋代就建立起来的伏波、冼夫人信仰。第二,前朝代产生的地方性信仰祠庙仍然存在,如入祀典的高山毗耶神坛、灵山祠、三江庙,未入祀典的神山峻灵王庙,私祀的南宫庙、五娘庙、箩氏庙、广利侯庙等,但流播范围仅限于其祠庙所在地区,未能广泛流传。第三,新产生的地方性祠庙增多,综上四志所载:琼山七座,澄迈五座,文昌五座,儋州六座(其中将军庙始建于元代),临高四座,昌化一座,会同一座,乐会三座,万州二座,陵水三座,崖州五座,感恩二座。第四,大陆传播过来的祠庙增多,如文昌祠、玄坛庙、真武庙均是明代海南新建的祠庙。尤以文昌祠最多,除了儋州和陵水,每个州县均有一座;真武庙分布在八个州县共八座;玄坛庙分布在六个州县共六座;这与明初统治者尊崇的神道偶像有关。第五,宋代仅在儋州崇祀的五显庙,到明代已在琼山、儋州、临高、昌化、万州、崖州六州县都有分布;宋代仅在崖州崇祀的东岳庙,到明代已在琼山、临高、昌化、万州、崖州、感恩六州县都有分布。(二)清代神祗与祠庙数量剧增清代海南祠庙与神祗数量与种类剧增,这与移民人口数量的增加是成正比的,清代移民达147万[16],汉族人口数量远远超过岛上的黎族。清代中晚期朝廷对地方祠庙赐额、封号一朝胜过一朝。据日本学者泽田瑞穗通过《清实录》统计,道光年间不到30件,以龙、河、湖、海、天后等水神为多。咸丰年间67件,大多为关帝,其次是天后、风神、城隍、龙神、诸水神、刘猛将军等。奇怪的是有些封赐竟然是给观音菩萨等非国家祀典的道、佛系统神。同治年间241件,非祀典的仙真佛祖赐额数量超前朝。光绪(1875—1889慈禧听政期间)赐额491件,城隍最多,其次是龙王和关帝。[17]查《明清〈实录〉中的海南》一书,未见清代海南受赐封的祠庙。虽无受赐封的祠庙,但新的神祗祠庙却不断出现,仅从地方志的记载看,清代至民国间全岛神庙灵祠数量已有数百间,何况尚有未载和漏载的。清代海南的建置为一府辖三州十县,下表是地方志所载各府州县祠庙。清代到民国地方志所载海南各州县祠庙神祗一览表:州县祠庙所载地方志琼州府附琼山县文昌宫(邑绅吴位和倡众捐修)、文昌祠(文峰塔前)、龙庙(博崖都,遇旱祷于庙甘霖立应)、柔惠庙(城大西门,祀冼夫人)、南宫庙(南桥,祀泰华三夫人及白衣大士)、泰华庙(一在兴义图,祀泰华仙妃;一在五里亭,疡疖疾求之立应,一在海甸村,又一在书场村,亦甚灵显)、东昌庙(马坡村,祷雨屡应)、赵元帅庙(小北门外,天门四将之一)、三仙庙(又三圣神庙,郡城南二里,祈祷多应)、林公庙(一在西门外,神既本坊人,雷化,祈祷多应;一在金花村,一在朱橘里,一在云路坊)、张公庙(鹏程坊)、天后宫(总兵署前)、龙王石庙(盐灶村)、西天大士庙(海口所西二里,王佐灵显海上,商民虔祀之,祈祷立应)、靖海庙(海口城北门外)、小灵山庙(城南七里巨榕覆庙前,祈嗣屡应)、华仙庙(府城隍庙右)、欧公庙(即欧天君庙,道客村)、雷祖庙(在顿林都,天旱求雨甚应)、冼太夫人庙(梁沙坡)、冼太夫人庙(得胜沙)、冼太夫人庙(苍兴一都,丘濬未第时祷祈有应,故建)、调龙庙(演丰,祈雨多应)。祀典内祠庙(不收社稷坛等神坛以及忠义孝弟祠、先贤祠堂等)共十五所:府城隍庙、县城隍庙、风神祠、龙王庙、文昌宫、关帝庙、天后庙、汉二伏波祠(庙)、吕祖祠(庙)、江、张二公祠(海口所城外天后庙右,二将屡剿海寇,自后显灵海上,舟楫每遇风浪,祈祷有应)、晏公庙(小北门内,祈祷有应)、马王庙(马鞍街,与火神并祀)、华光庙、孚惠伯庙(博茂都,旧名潘天仙祠,即东湖神君庙,祈祷辙应)、灵山庙(灵山市,祀六神,灵异最著,历代虔祀之)、北帝庙(城北谯楼上)、(小北门外),共十五所。虽在祀典内,民亦祀之;虽祀法不同于官,悖于礼,但祠神受之,民亦受神护之,故收录。《道光琼州府志》《民国琼山县志》(民国六年)注:宋二苏祠、双泉祠等个人祠堂与民间信仰关系不大,而药王庙为官助医疗之所,非祠庙也,故不收。《民国琼山县志》按:郡城、海口每坊中莫不有所祠之神,各村各乡亦莫不有所建之庙,祀典不及,祝史难详。今但择其事迹略显及原志所载者列之,其余则概从略。卷五建置志五.坛庙,第300页。澄迈县城隍庙(旧县治东)、伏波庙(城东二里)、关帝庙(通潮门外,明始建,嘉庆年间各绅士捐资重造)、天后(妃)庙(通潮门外)、雷公庙(城西五里)、班帅庙(城西五十里博亮村,祷雨辄应,乡五首人祀之)、文昌阁(县西南十七里倘驿都罗村右)、风神火神庙(县城隍庙后)、东岳庙(县西二十五里封平都,即名儒神地,神灵不测、八村人祀之)、南辽伏波庙(石瞿岭西南方)、关帝庙(一在迈岭市,一在瑞溪市)、火雷庙(一在迈岭市,一在瑞溪市)、三方庙(在福山市)、都主天仙庙(永和都)、天妃庙(那托都道僚铺)、侯王庙(永和都)、真武庙(吉明都,县西五十里,主祷雨辄应)、潮水班帅庙(那托都,祷祈辄应)、雷公庙(县西七里万稔都,祷雨辄应)、敦诗境社符风火公(县西五十里芬茶村,乡人立为社庙,祷雨暂应)。《嘉庆澄迈县志》《道光琼州府志》注:据上二志载,城隍庙虽为官祀,但官民同祀,收入。府志所载文昌祠移入书院不收,忠义孝弟节孝祠、报恩祠等不收。定安县城隍庙(城东南)、北帝庙(城北楼中座)、文帝阁(北帝庙左南向)、关帝庙(北帝庙右南向)、观音阁(北楼上北向)、吕祖祠(北楼上北向)、天后庙(城内中街)、元坛庙(城内南门街)、泰华庙(南门内,祀泰华夫人)、三义祠(城内南门街,祀汉昭烈及刘、张)、龙王庙(东门街)、东岳庙(城东楼上)、西关帝(城西楼上,武弁与士民奉祀)、三义祠(南门街,明时闽人捐建,祀关帝)、雷神庙(北门城楼东南角下,光绪三年众绅士商民新建)、文武二帝庙(居丁市)、南远山峒主庙(南远山中,祀元南建州王官)、谯国夫人庙(邑城南门外三里许潭览村,)、李世坡真武庙(县西山竹市过江八里许,求嗣祷雨辄应,三月初三诞期,定安一大赛场)、南建州大王庙(新寨三里龙塘市,世传神昔征黎有功,民不忘德,特立庙祀之,甚有灵应)、黄竹古庙(每年六月初六为公战殁之期,甚显圣)、忠勇庙(雷二图石壁市,祀御黎匪战死诸兵勇,正殿祀冼夫人,配殿祀兵勇)、柔惠祠(新安桥右,祀冼夫人,明建)。《道光琼州府志》《宣统定安县志》注:据上二志载,王尚书生祠等祠堂不收。文昌县龙王庙(南门外便民桥南,与关帝庙、天后庙同处)、文昌宫(元建,后屡修建)、关帝庙(创建于便民桥北,后迁桥南,嘉庆六年邑人重修)、城隍庙、天后庙(旧在城外紫贝山麓,后迁下市,又有庙在清澜所城外陈家市海边)、真武庙(城北镇田山上,岁久庙倾,咸丰七年,阖邑捐修)、南天宫(县城东南街,祀电神及冼夫人)、七星山神坛(县北百四十里,洪武三年,知县周观以山神能御灾患,请入祀典,二月、八月十六日祭,咸丰六年重修)、铜鼓岭山神庙(有庙二:一为官庙,岁时官为致祀;一为民庙,乡绅祀之;今合为一)、玉阳山雩坛(县北十里,旱祷立应)。各乡庙宇附:北山庙(旧在那廓都,今移城西,俗传神姓王,葬之后,为神显灵)、水尾庙(清澜所城,祀电神,俗称南天夫人庙)、屈原庙(县东二十五里龙江渡,渡旧多怪,岁率溺死十数人,建庙后,其害遂除)、火雷庙(邑北南一图坡市,道光年重修)、凌云社文昌阁(县东五十里青四图东君村北)、攀龙阁(县南多筑图昌郎里)、聚星阁(咸丰志为文星阁,邑东北六十里边城村南)、五里亭文昌阁(县西北山图)、登贤社文昌阁(县北十里宦僚村西北)、昌言阁(邑东北一百一里宝霄序村,内祀关帝)、武帝庙(县西北三十里水一西约,里老符子拔邀建)、冼夫人庙(县西六十里亭桥村)、周紫岭文昌阁(县南)、忠英庙(邑南五十里多寻图白延市东,内祀关帝)、天后庙(邑南四十里陈一图龙朝村,耆老陈万卷、陈国玺邀建)、双龙庙(邑北百里溪梅市,内祀天妃诸神)、迈广文昌阁(邑北百二十里迈广村,李族建)、龙王庙(邑东北九十里水六抱虎东田头河,祷雨立应)、火雷庙(水一北约东坑市)、文昌阁(县南三十里前山图墩头村)、天后庙(邑南白延市)、陈村庙(便民市中街)、伏波将军庙(明建,铺前市北下田村)、北山庙(铺前市北)、麻蓝庙(铺前市北)、南天庙(铺前市南)、关帝庙(铺前市南)、天后庙(铺前市北)。下为民国志载:蛟龙庙(北区蛟龙村东,祀邓天君赵元帅)、文帝庙、轮元阁(南区白玉元村,黄有龙、有风邀众建造)、铜鼓青山砖磝岭表三座大王庙(东二区田尾村,明建,迄今三百余年,神灵濯乡无疫疠,神之佑也)、湖心龙王、屈原庙(东区加丁角湖心间,明初乡人创建)、天后庙(迈号市南西边街)、龙头文武帝庙(县中区十里)、瑞昌圣母海国夫人庙(中区陈姓地,凡天疫流行,人遭疾病,祈之甚效)、官田庙(县东二十余里,前有大树未有庙,有一炉飞来挂树上,芳香逼人,众异之,即在此建庙祀其神;祈祷立应,村邻获安然;庙前尤有两丛黑墨树,高数十丈,系数十年古木焉)、孔明庙(东区四十里文教市北,光绪年间数姓联建)、通津庙(中区十余里,始于明举人华士迥赴乡试途中逢贼好杀,祈其神得免,及入场,果中;敬奉归乡建庙崇祀,至今显赫非常,有求必应;庙左右二石上俱有仙人靴迹并马蹄迹,其神奇有仅见焉)、天后庙(东区清澜马头埠宣统年建)、文武帝庙(中区,距县十五里名门老村,同治年间迁于李公坡)、文武帝阁(东区六十里龙楼墟南,光绪年建,现为学校宿舍)。已圮名庙:昭应祠(铺前市,圮;同治年间林凤栖同众建;咸丰元年夏,清澜商船由安南顺化返琼,商民买棹附之;六月十日,泊广义孟早港,次晨解缆,值越巡舰员弁觑载丰厚,猝将一百零八人先行割耳,后捆沉渊以邀功利,焚艛献馘,越王将议奖,心忽荡,是夜王梦见华服多人喊冤稽首,始悉员弁渔货诬良;适有持脏人告,乃严鞫得情,敕奸贪官弁诛陵示众;从兹英灵烈气往来巨涛骇浪之中,或飓风黑夜扶桅操舵,或汹洑沧波,引绳觉路;舟人有求则应,履险如夷,时人比之灵胥,非溢谀也)。《道光琼州府志》《咸丰文昌县志》《民国文昌县志》民国九年注:据上三志载,其文昌宫及各乡里之文昌阁虽事关入仕,却是乡民所愿,故收入。七星山神坛虽请入祀典,但能为民御灾患,故收入。会同县关帝庙(县治东)、文昌阁(县西南里许聚奎塔前,乾隆年间知县率通县捐资造,与观音堂并坐;嘉庆年知县奉上谕立吕祖牌位,附文昌阁奉祀)、观音堂((聚奎塔前)、城隍庙(县治西)、灵官庙(县署大门内)、真武庙(嘉庆年间,嘉积市商重修)、天妃(后)庙(旧在县治东,乾隆志载:又在加积市有南顺天妃庙一,东新天妃庙一,福建天妃庙一;在镇安市天妃庙一,黄藤市天妃庙一)、真武庙(嘉庆年间,嘉积市商重修)、南天陈村庙(县治真武庙后,乾隆志录为南天陈村二娘娘庙,又一庙在加积大村坡)、峒主王公祠(旧祠在加炉地,分建新祠于东关外,岁时出游,二处如一)、同寺(县东门外来龙处,嘉庆年间知县合众捐资建,每年中元期赈济孤魂)、茶亭观音堂(永安都大路市西半里,康熙年间邑侯张汝皋建)、白沙庙(县东太平都,二十里许,合众捐资创造,祀南天水尾娘娘,三年二次,六月初十至十五,四方士民行香礼拜)。《乾隆会同县志》《嘉庆会同县志》《道光琼州府志》注:据上三志载,忠义祠、节孝祠、吴公祠等不收。乐会县城隍庙(万历年改建与县东)、观音庙(县东门外)、镇武庙(道光府志为真武庙,后改建在中街兴乐寺,将观音、镇武合祀;按二铜像皆铜铸,甚古;元末番舶至港即不能前行,舟人筶卜之,乃神意欲留此土,乡人舁至庙而祀之。明初,镇像被盗窃之山中,以斧碎之,及膝,声响震天,鸟雀喧腾,贼弃去;乡人闻之迎回,斧痕犹存,未及痕竟满,无迹)、南天庙(县西石墩上)、天后庙(城南门)、灵官堂(县仪门左侧)、关帝庙(朝阳市东)、天妃庙(朝阳市东)、南宣夫人庙(朝阳市东)、锦铺庙(县西上大乡十里许,乡人祀峒主土官王同知,岁时祷之有应)、下大踢庙(县西六里,其神位与锦铺庙同,世传为一神两庙;上至黎岐,下迄港口圣石,与上小乡峒主土官欧都督同享其祭;凡有河艇海船出入,皆祀二神;端阳必具牲牢设醮,竟渡龙舟赛会;祷多应灵)、小踢庙(县南五里下小乡,每年端阳节乡人具牲牢设醮、造舟、奉神赛会;与锦铺、大踢庙为兄弟神,各有灵感)、三江庙(县东十里博鳌港口,宋建,明洪武行勘祀典,敕封三江晶品夫人。与雷神、行风感应夫人、阑干塞海夫人、正副江亚江三侯王之神,每岁七月二日特牲祭。嘉庆年,巡按使戴璟檄增三月三日一祭)、华光庙(朝阳市下街)、明府庙(朝阳市下街,今圮)、元帝庙(西门内)、南朝庙(朝阳市东)、泰华庙(县南门内)、三山庙坛(县南下小踢乡,三峰联络,有石坛,祷雨辄应)、迈州岭神坛(县西有五岭,俗呼五雷案,岁旱,乡人祷雨于此)、讨论田神庙(县东北十五里博敖田埠中,故老相传,尝有鸡食于田,远望见之,近忽失其所在,人以为耗神,建坛其上,岁旱祷之)。《道光琼州府志》《宣统乐会县志》临高县高山毗耶神坛(府志曰:相传三月十五为神诞期,有司定是日暨八月望日往祭;县志曰:多试,神亦弗吐,因志无考,遂革去)、龙潭坛(县西三十里龙坛侧)、城隍庙(县治东)、天妃庙(县城东郊,)、关帝庙(迁建于城东门之外)、观音庙(迁建于城东门之外关帝庙)、三清堂庙(迁关帝庙后)、五显庙(后迁仪门内东)、峻灵王庙(县治西门内,分祀也)、神山庙、天后庙(聂缉庆捐廉谕令士民重修)、表功祠(县城东之外,湛钺破符南蛇有功、林邦达守城著绩,邑人建祠同祀之)、崇真堂(县城东之博文都,宋景炎间,乡人建以祀林道玖)、广福堂(县城东之蚕村都,外有宝林、崇德、潭流三堂,与斯堂俱为乡人旱雩之所)。《道光琼州府志》《光绪临高县志》注:据上二志载,其城隍庙、关帝庙、天后宫、观音庙、北帝庙、风神庙、龙王庙、五显庙等虽均为县官私人捐资所修建,为官民共祀,故收入;澹庵祠于春秋祭文庙时致祭,同于释典,故不收。儋县[州]关帝庙(州治前东南坊,明建,清为武圣宫庙,正月十五夜武圣出游官民同庆,城民捐修,始未倾圮)、城隍庙(州署右,明建,光绪间城民倡修,民十四城民捐修头门)、天后宫(城东门外大街尾,一名朝天宫,万历吏目率商人建,清初为广府会馆,道光间城民增建头门外戏台,光绪间城绅倡捐重修,并设教于此,毁于民九之难)、宁济庙(州署前直街东南坊)、将军庙(城东北五十里官道旁,劳珦庙,有传说,乡人立像祀之,祈祷有应)、真武庙(北门城楼)、忠显庙(在城西,宋建,祀雷部之神,俗称为邓元帅,民国志载:久废)、贞利侯庙(城西神尖山上,民国志载:久废)、龙王庙(东门外观音庵前,民九毁于土匪)、马王庙(南门内,民九毁于火)、五显庙(东门内,民九毁于土匪)、周公庙(州治前,破符南蛇有功,州人立祠祀之,久废)、文昌阁(海头那历村,内祀文昌帝君)、文武庙(海头港口,祀文昌、关帝二帝)、南北二公庙(海头港口,陈、麦二公来儋助平符南蛇乱,殉难,港民于光绪年间建庙祀之)、太祖庙(海头新市,祀海丰提督钟大元帅,建于民国四年)、康王庙(海头老市,为乾隆钦使建立)、天后宫庙(海头老市,重建于民国四年)、大钟庙(海头木万头岭,重建于己酉年,祀提督钟大元帅)。《道光琼州府志》《民国儋县志》注:据上二志载,其三贤祠、东坡祠、蔡公祠、白衣祠、曾公祠、桄榔庵、忠孝节义祠、王五文昌宫等,与民间信仰无关,故不收。另:《民国儋县志》虽成书已在1935年,但体例袭道光府志,资料丰富而严谨,故选之。昌化县城隍庙(城北,官员捐修,咸丰年间知县迁建于新城县署西北,系北岸下图建)、文昌庙(新城文庙左,南黎图建)、武庙(在大街,后迁新城署右,北黎图建)、真武庙(城北谯楼上)、天后宫(知县等捐修,今渡者祭卜方行)、峻灵祠(府志:峻灵王庙,一在乌坭港口,一在城西北,俗称神山庙)。府志载:东岳庙、五岭庙俱在城西;县志载:今圮。《道光琼州府志》《光绪昌化县志》万州城隍庙(州治后东)、武庙(府志载为关帝庙,州治西,向官道)、昭应庙(莲塘港门,其神为舶主,往来船只必祀之,名曰:番神庙)、天后(妃)庙(一在城东迎思街;案:康熙州治与道光府志均为:迎恩街。一在朝阳街,五邑客建;又一在朝阳街,潮邑客建;一在东澳市;一在草子坡墟,久废)、真武楼(北门拱北楼上)、马主(王)庙(州治西北)、五龙庙(周村小海边)、后疍庙(后疍市,万历中乡官林大佐同妻曾氏建)莲塘庙(右官铺左,向东,万历中众商募建)、雷霆庙(在城东)、南天夫人庙(有四,一在校场东,一在后疍市,一在和乐市,一在周村墟)。《康熙万州志》《道光琼州府志》《道光万州志》注:据上三志载,昭应庙虽在祀典,但能御灾捍患,封赐为新泽海港之神,往来船之必祀之,又名曰“番神庙”,与百姓利益相关,故收之。府志载辜公、杨公、俞公祠庙等地方官的祠堂,故不收。陵水县城隍庙(城内)、关帝庙(海南道旧址)、天后宫(庙)(一在北门外,明建,清官民重修;一在城南,一在上灶村)、龙王庙(一在城南,清官民共建;一在桐栖港内有部主庙;一在赤岭)、真武庙(北门城楼上)、南朝庙(城东二里)、侯王庙(城东门外,相传神姓王名瑜,土民祀焉)、后山神庙(有二,俱在北门外,俗传地主姓李,峒主姓符)、龙门庙(南城内,今圮,又赤岭、桐栖港各一)、南天庙(在岭黎外堡多华村)、赤岭庙(赤岭图港)、火雷寺(祠)(旧在城西北,今各图俱有;华山为盛,离城十里;每岁孟春十日,邑人丛祀之)、雷神庙(亮一图东岭下)。《乾隆陵水县志》《道光琼州府志》注:据上二志载,节孝等祠不收;刘、潘、郑、汪等公祠地方官祠堂,不收。崖州城隍庙(州治东)、灵官祠(州治大门之左)、关帝庙(州治西,康熙年建,光绪年官率兵民重修)、东岳庙(城东门外东关市北,光绪年州人再建)、真武庙(城北谯楼上,光绪年州人再建)、五显庙(一名琼花宫,在城南附郭)、天后庙(州治南海滨)、伏波祠(城西,明建,今附祀新校场左关帝庙)、郡主冼太夫人庙(州治左,宋建,清咸丰年重建)、毛知军祠(南山铺前山中,祀宋知军毛奎;俗号暗山庙)、华光古庙(城内西南隅)、神山庙(一在城东门外,一在城西门外)、三官堂(城西门外)、海口庙(距郡城五里港口南岸)、惠远庙(在南山十里,石浮临川海中,随潮上下,土人舁至今庙地,为屋祀之,祈祷无不应;赐号曰惠远)。晏公庙(城西,今废)、玄坛庙(城内西街,久废)、石三娘庙,州西南;西山庙,西郊,俱久废)。《道光琼州府志》《光绪崖州志》注:据上二志载,文昌阁改为书院不收;王公祠、五贤祠、等纪念先贤祠庙,不收;忠义孝弟祠收。感恩县关帝庙(城南门内)、城隍庙(北门内)、飞来庙(城东北四十里,旧址尚存)、飞来天后庙(久圮,后邑令复建前屋一座)、真武庙(西门外)、神山庙(飞来庙之东北,明建久圮,迁神入公馆奉祀因以为庙,而其旧址仍存)、风神庙(城北九十里北黎港,民国志载:今圮)、文昌祠(儒学东,祀文昌神)。风神庙(北黎港,县志载:今圮)、邓帅庙(在县东,县志未载)。《道光琼州府志》《民国感恩县志》(民国二十年)注:据上二志载;忠义孝弟祠、节孝祠不收。本表说明:1、本表尽量选道光后、民国前期志书,其间未修志书的州县,再选其它年间的;所用志书均为海南出版社出版的《海南地方志丛刊》。2、选择尽管按照罗伯特.芮德菲尔德“小传统”原则[18],但由于中国地方社会与文化较复杂,地方官宦、士绅一方面恪守国家祀典与释奠规范,另一方面以个人名誉“捐廉”、“捐钱”修建祀典之外、却为百姓崇祀的神祗祠庙。这种属于官民共祀的祠庙,收入。3、在祀典的祠庙如城隍、关帝(王)、天后(妃)等,为官民共祀,收入。乡里也有同样祠庙,收入。4、纪念前代文人、官员的祠堂如苏文忠公祠等不收;为庆贺功名所建祠阁如文昌阁等不收。5、正规佛教、道教的寺、庵、宫、观不收;佛、道俗神如观音、真武、东岳等收入。6、不好区分性质神祗祠庙,根据所祀神祗的传承、功能甄别;“民祈民愿”性质的收入,“礼义道德”性质的则不收。上表所收280余座祠庙,从中可以了解到清末民初海南神祗、祠庙及民间信仰的大致情况。(三)清代海南神祗、祠庙及民间信仰特点分析首先,官方崇祀的神祗祠庙如妈祖、关公、城隍、真武等,仍为主流。每个州县(包括府)都有妈祖、关公、城隍、真武的祠庙。宋以来,这四位神灵备受历代统治者推崇,明成祖封真武为:北极镇天真武玄天上帝;明初城隍神正式进入祀典后,成为与各级官府对应的冥界统治者。对关公和妈祖的封赐一朝胜过一朝,到了清代,关公最终的封号为:“忠义神武灵佑仁勇威显护国保民精诚绥靖翊赞宣德关圣大帝。”(注19)妈祖的封号在清咸丰七年为:“护国庇民妙灵昭应弘仁普济福佑群生诚感馅孚显神赞顺垂慈笃祐安澜利运泽覃海宇恬波宣惠导流衍庆靖洋锡祉恩周德溥卫漕保泰振武绥疆天后之神。”(注20)字数达64字。上述四位神灵的祠庙最多,其中妈祖的祠庙34座,关公19座(不包括与文帝共祀的),城隍14座,真武14座。体现了朝廷神道体系的强大与完备,并以其神道价值取向影响着民间信仰。其次,宋以来就崇祀的冼夫人和伏波将军的祠庙分别只有9座和5座。(府州县志或有录不全者)冼庙在琼州府(附琼山县)4座,文昌2座,定安、儋州、崖州各1座。其祠庙分布地域与传说中冼夫人带兵出征的地区相合,儋州有冼庙是因其最早归附冯冼家族统治势力,崖州有冼庙是因朝廷赐临振县为夫人的汤沐邑。伏波庙在琼州府、崖州、文昌(铺前)各1座,澄迈县2座,其分布地域在沿海一带,其功能仍然是渡海人祈求风平浪静的。冼夫人和伏波将军信仰未能大面积分布在其它地区,与其功用和影响范围相关。第三,一些前代从大陆传播来的祠庙神祗仅局限在小范围内存留,如五显庙在明代尚有六个州县奉祀,到清代只在儋州和临高有庙;江西传播过来的水神晏公庙只在琼山、崖州有庙,明初始为官祀的马王神只在琼州府、儋州、万州有庙等等。第四,小区域范围内的地方神祗与祠庙巨增,几乎遍及每个州县。明代地方志未载而在上表中出现的祠庙:琼山18座(不算祀典内的),澄迈15座,定安23座,文昌48座,会同13座,乐会19座,临高11座,儋州10座,昌化6座,万州9座,陵水10座,崖州6座,感恩7座;统计数字并非精准,但大体如是。地方性神祗祠庙的兴盛,完全契合中国民间信仰的特征,每个乡里都图都有自己的祠庙,每个祠庙供奉着一个或几个庇佑当地百姓的神灵。第五,在移民居住地与黎峒接壤的地域,出现具有海南特点的神祗祠庙——峒主公、境主公的祠庙。如澄迈的敦诗境社符风火公(县西五十里芬茶村,乡人立为社庙);会同的峒主王公祠(旧祠在加炉地,分建新祠于东关外);乐会的锦铺庙(乡人祀峒主土官王同知)、下大踢庙(其神位与锦铺庙同,与上小乡峒主土官欧都督同享其祭)、小踢庙(与锦铺、大踢庙为兄弟神);陵水的后山神庙(有二,俱在北门外,俗传地主姓李,峒主姓符)等。第六,出现征剿黎乱有功的将士及祠庙,如儋州的南北二公庙(海头港口,陈、麦二公来儋助平符南蛇乱,殉难,港民于光绪年间建庙祀之);定安的南建州大王庙(世传神昔征黎有功,民不忘德,特立庙祀之)、忠勇庙(雷二图石壁市,祀御黎匪战死诸兵勇);临高的表功祠(湛钺破符南蛇有功、林邦达守城著绩,邑人建祠同祀之)等。三、民国时期清末民初,面对积贫积弱的中国,资产阶级维新派和革命派宣传鼓吹学习西方科学文化。一方面从构建新的国家体制和政权模式入手,推翻帝制,建立共和国;另一方面试图改造控制着民众日常生活的民间文化、民间信仰,以科学知识取代封建迷信。[19](一)民国临时政府时期辛亥革命第二年的1912年2月23日,唐绍仪、蔡元培、宋教仁等26位社会名流发布《社会改良会宣言》,其建会宗旨为:“以人道主义去君权之专制,以科学知识去神权之迷信。”其《章程》第26条:“戒除迎神、建醮、拜经及诸迷信鬼神之习;”第27条:“戒除供奉偶像牌位;”第28条:“戒除风水及阴阳禁忌之迷信。”(注21)1912年3月8日,南京《临时政府公报》第三十二号就浙江民政司长请示是否继续祭孔、前清祀典是否照旧的问题通告各省,其电文中明令:“前清祀典所载凡涉于迷信者,应行废止;惟各地所祀者不尽同,请由本省议会议决存废。”(注22)有学者如此形容辛亥革命后第一波社会改良浪潮:“中国大地出现了一场扫除恶习陋俗、荡涤污泥浊水的运动。其声势之浩大,实为数千年历史所罕见。它的波澜‘蔓延于二十二行省之通邑大都’,也一度波及部分村镇,致使在传统伦理观念严格控制,封建迷信观念广泛渗透社会风俗领域,终于出现了变动,社会面貌也有了显著改观。”(注23)然而,“海南孤悬海外,距省治窎远,宜不受政潮簸荡。”(注24)琼崖革命先驱徐成章曾言:“辛亥革命在琼崖政治上本没有什么影响,因文化落后风气闭塞的原故。我国各种政治文化改革的消息传到琼崖远在其他各地之后。”(注25)但粤桂两系军阀为争夺海南地盘,几度拉锯,琼崖备遭侵扰。民国七年之役,“本岛备遭蹂躏,海口元气尤伤。”[20]《海南近志》载:民国九年间粤桂两军于东江开战,据守琼之桂系滇军仅留蔡炳寰一团,余皆北渡参战。因不堪滇军统治,地方遂起民军抵抗。蔡将分驻儋、临部队调回海口拒民军。儋县城内与城郊居民因渠水方位之争久衔恨,县城此时无军队驻守,城郊乡民乘机谋报复。“县知事李治,慌遽不知所措,深夜遁去。黎明,乡民侦知,蜂拥入城,所至焚杀,羼杂土匪,大恣劫掠。”(注26)“焚毁全城三千户,死亡七八百人。”(注27)民国二十四年所修《民国儋县志》建置志记载,这次动乱损毁的祠庙有关帝庙、城隍庙、天后宫(一在东门外,一在销皮街,均毁)、宁济庙、真武庙、龙王庙、马王庙、五显庙、东坡祠、贤宦祠、高公祠、桄榔庵、观音庵、长泰庵、准提庵、忠孝节义祠共十六座。儋州原有的大多祠庙均毁于这次动乱。全国范围社会改良浪潮对海南的影响虽然不大,但由于军阀混战导致社会动乱损毁了众多祠庙神坛。从“本岛备遭蹂躏,海口元气尤伤”可见出海口及其他州县的祠庙难逃损毁之灾。“五四”运动以后,新文化的思潮也波及到海南。据地方文史资料载,二十年代初任琼东县长的王大鹏“采取严厉措施清除封建迷信余毒。”“下令禁止卜卦算命、看相看风水、求神拜佛等各类封建迷信的活动,并且亲自带人将县城盂兰庙里的木偶神像统统焚毁。”(注28)1925年到1927年任崖县县长的陈善“把地方封建性质的敬神会、祖庙会、新文昌会、老文昌会等所有的会款拨作农会经费。”(注29)1923年10月,崖城一高(原文为一高,疑为第一高等小学——笔者注)学生在校长陈其楠和数名教师鼓动下,一天早晨“持斧拿木来琼花庙、五皇庙、城隍庙、北楼庙砸毁神像,至此,城内城外大小神像,全被摧毁,庙宇空荡无物。”(注30)1926年秋,海府地区的中学生在一次反帝反封建大游行中,途中凡遇庙宇,便进去捣毁神像,甚至拖着大小神像游街,至镇台衙前的场地上焚毁。(注31)民国前期,海南一些城市的祠庙的确遭受了严重的损毁,民间信仰活动或许在这些地方受到抑制,但总体上祠庙祭祀等民间信仰活动应该没有停止。(二)南京国民政府时期1930年4月30日,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秘书处向各地各级党部函发《神祠存废标准》,规定:先哲类、宗教类神祠庙宇一律保护,以志景仰。古神类、淫祠类从严取缔,以杜隐患。(注32)从1934年起,国民政府开展“新生活运动”,以此改造国民的旧道德和陋习。运动轰轰烈烈,遍及全国。但当时的海南或许正如张兴吉教授所言:“在新生活运动发生之前以及发生过程中,各地的确存在有破坏宗教设施的过激行为。不过在20世纪三、十四年代,社会习俗并未因此而发生根本性变化,作为民间道教,在海南岛的社会文化中依旧有重要地位。其风气一直保持到了今天。”(注33)民间道教是与民间信仰融为一体的民俗现象。从一些可以寻找到的资料可以见出张兴吉教授所言极是。不论《神祠存废标准》还是“新生活运动”,对海南民间信仰、民俗文化的影响有限。当时海南百姓的民间信仰情况可参考《海南岛新志》引1936年琼山县民众信奉宗教调查表:(注34)信徒别男女合计佛教徒374481道教徒1161719264598回教徒——22天主教徒9997196基督教徒187200387奉神者12453395715320252无信仰者7548470508145922从表中统计明显看出,真正信奉、皈依某种宗教的人很少,而信神者却占大多数,此处的神,就是民间信仰中的诸神。日军侵占海南时期,一批日本学者对海南的社会、地理、资源、民族、文化、宗教进行过一系列的调查。其中宫本延人对海口寺庙的调查十分详细,所作《关于海南岛寺庙的考察》记录海口市有一百一十余寺庙,最多的为关帝庙,共三十三座;其次是土地公庙、天后庙。其余除佛寺四处、宗庙六处外,祭祀天体神的有太阳庙、北帝庙、火德祠、火雷庙等;祭祀文昌帝的三个庙,泰华娘娘庙三个;还有玄天上帝庙、伏马庙、博彪庙、蒙公庙、将军庙、大王庙、朝公庙、兄弟庙、观音庙、西天庙、皮铺庙(轩辕皇帝庙)、昌城庙(昌化公)等;宫本延人认为最有特色的庙是:三圣娘娘庙、冼夫人庙、伏波庙、马王庙。[21]宫本延人所录海口市的寺庙除了佛寺、宗祠外,多与民国六年刊印的《民国琼山县志》中所载祠庙相合,如关帝、天后、北帝、泰华、马王、文昌、冼夫人、伏波、西天等祠庙。(见文中《清代到民国地方志所载海南各州县祠庙神祗一览表》)可见民国九年前后受军阀混战蹂躏而元气大伤的海口,在三四十年代恢复了元气,五万人的小城市涌现出一百多个寺庙,其它县的祠庙想必也如雨后春笋。民国二十一年十二月到二十二年五月,田曙岚在考察海南汉族地区时,关涉各县民间祠神信仰之处颇多,所录可以见出,1932年—1933年间海南各地民间信仰活动与清代和民国初相对照,基本没有什么变化。(注35)田曙岚《海南岛旅行记》所录海南各县民间信仰活动情况表:市县祀神活动海口琼山祀神,西境多祀班定远、马伏波。(正月)六日后,坊间村落行傩礼,设醮迎神,……乡民竞抬本境之神,以与邻村所祀者相会,……谓之装军。又有“劫公”之举,当举行时,抬一神像出,居民争夺入其家以为祥。定安四月,各家各姓设醮,名曰“允雷公斋”。遇雷劈物,则曰“斋不诚”;复再设之。(五月)十三日,稚子先对城隍神前颈挂纸枷后,再适关圣神前焚之,以祈平安。文昌每逢二月,迎南火雷、高凉郡主二夫人装军;士女拥从,三日方止。琼东上元先数日,作花灯献神庙寺观中,遍悬之。又放烟火,装故事,舞狮,唱杂剧等,……乐会澄迈二月,迎火雷神及火雷圣娘迓军,为一年中之胜会。五月十三日,关帝诞辰,设醮赛愿,祈保者各带枷锁;有执刀伫立神前三日者,曰“站刀”。甚至有剪肉焚香,膊刺大小刀箭者。腊月,乡民有祀祖祭雷之举。临高人日后,竞设醮抬神,谓之“做斋”,或抬神至亲戚家,主人亦抬神以迎之。……请道士二人以舞…..会饮毕,仍各抬神作辞送状。三月望日,祭毗耶山。关帝诞辰,商民各争赛祈福;有带纸枷或铁锁者。又有将铁钩挂臂膊,入肤经寸,系长链随地拖走,谓之“装军”。惟今已逐渐破除,不复如前此之胜矣。儋县上元前后,迎神出游,装神扮鬼,旂鼓笙歌,甚是热闹。中秋节,赏月;宰羊杀猪,拜祭文昌,魁星。昌江峻灵祠,一在乌泥港口,一在县城西北二里,俗称为“神山庙”。二者皆庙宇宏壮。航海船户,过必致祭,香火极盛。感恩自元日至此,昼夜戏灯打秋千;过元宵乃止。更有粧军,游神等事。崖县以前乡村最迷信鬼神,自民十六毁除各神庙、神像后,此风渐杀。正月八日,城中迎神赛会,谓之“粧军”。远近男妇,入城聚观,三日方止。元宵前后,都里迎神张灯,扮演故事;谓之“迎灯”。陵水万宁元月八日后,择吉日,各方敛金钱;置牲祭神;谓之“作年福”。上元前三日,为三圣娘娘诞期,先于十日斋戒,舁神出游街,三日乃止。十三晚,各赴娘娘庙张灯;谓之“走马灯”。自十三晚至十五晚,张灯游神。五月,自初一起迎龙神出游;至五日,斗龙舟。《海南岛旅行记》作者田曙岚最后在文中总结:海南人民迷信极深,……至若琼山之装军、劫公和上大元道场,定安之允雷公斋,琼东之献花灯和装故事,澄迈之迓军,临高之做斋和装军,感恩之游灯、粧军和游神,崖县之装军和迎灯,万宁之作年福,张灯和游神等等;皆系迎神赛会之举。田曙岚所录各县祀神风俗大多是在当地调查所获,其每到一地,均有当地职员或学友接待并述当地情况,虽是第二手材料,但可信度较高;澄迈县金江镇的“迓军”是他亲见亲历,书中有大段描述。此外,其记录风俗时序多引用旧志,想必当地仍习旧俗。四、解放后如果说从清末民初到20世纪40年代的社会改良运动、“五四”新文化运动、南京国民政府颁发《神祠存废标准》、新生活运动等等破旧俗、除迷信的社会力量与官方规定对海南的影响尚不足以冲击当地民间信仰,那么解放后三十年社会翻天覆地的各种变化完全荡涤了历史上所有的神灵。(一)琼山等地冼夫人祠庙增多改革开放后的八十年代初开始,意识形态的禁锢松弛,民间信仰活动复苏。但是经过了民国移风易俗影响和新中国疾风暴雨政治运动洗礼的百姓,在神的选择上,有了新的考虑——神既能为官方承认,又为百姓信奉,先贤神便是首选;而在海南北部地区,最著名的先贤神就是冼夫人,何况解放初期周恩来总理便称赞其为巾帼英雄。这应该是古代冼庙数量并不多,而解放后冼庙数量大增的原因。明代地方志所载冼庙仅五座,清代九座;民国时虽未有全岛的统计,但从宫本延人所记录的海口庙宇数量统计中看出,冼庙的数量并不多。可是到了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据《冼夫人在海南》一书记载,海南冼庙的数量竟然达到五十多座。(注36)据该书记载,作《海南冼庙名称数量分布表》以利分析。市县庙名独祀祠庙合祀祠庙海口2冼夫人及其封号为庙名德胜沙冼太夫人庙(咸丰四年初建)高坡冼夫人庙(光绪三十三年始建,原祀文昌、北帝、关帝,后与冼夫人合祀)其它庙名琼山26冼夫人及其封号为庙名府城冼庙(由圮毁的明建仓兴一都冼庙迁至此)新坡镇梁沙婆庙(建于明代,有清代几朝碑记)文山村谯国夫人庙(清代建,规模小)府城柔惠庙(明建,乡人自仓兴陈村移立,此庙已废)黄头塘村冼夫人庙(东山镇城南管区,大炼钢铁时拆毁,后复建)东山冼夫人庙(东山镇东山墟,年代不详)冼夫人纪念堂(俗称美敏婆庙,合祀冯宝及火雷圣娘,庙在三江镇境内,清末重建)其它庙名美盈婆庙(遵潭镇美盈村,祀冼夫人,始建年不详)典弄婆庙(旧州镇岭南管区典弄村,祀懿美夫人即冼夫人)陆吴婆庙(旧州镇池连管区池连村,祀冼夫人)陈村婆庙(旧州镇连星管区陈村,祀冼夫人)崇角婆庙(咸来镇美良管区崇角坡村,祀冼夫人)石窑婆庙(红旗镇道崇管区昌洽村,祀冼夫人)东湖婆庙(三门婆镇新德管区东湖村,祀冼夫人)大念婆庙(三门婆镇文岭管区大念村,祀冼夫人)七岭庙(甲子镇琼星管区七岭村,祀冼夫人)云龙婆庙(云龙镇云龙墟,祀冼夫人)迈操婆庙(云龙镇云蛟管区迈操村,祀冼夫人,附近有冯公墓,传冯冼后代在此落籍)调塘三图刘冼圣娘庙(三江农场山头村,清以前有庙,祀刘氏圣娘和冼夫人)三圣宫(又名龙甲庙,三江农场上山村,始建年代不详,合祀冼夫人、火雷圣娘、泰和三仙)昆山婆庙(三江农场昆山村,清以前已有庙,祀火雷圣娘和懿美夫人即冼夫人)黄太师符太后冼太夫人庙(龙桥镇昌兴村,三神合祀,建筑年代不详)文昌宫(龙圹镇文彩村,祀窑主陈国公、境主杜大傅、冼夫人及孔夫子,明前已有)玉成庙(龙圹镇龙塘管区玉成村,祀玉皇大帝、郑公阁老、周正夫人、周公尚书、观音大士、冼夫人)江前婆庙(旧州镇岭南管区江前村,祀冼夫人、火雷圣娘)府城北官玉皇庙(府城镇北官村,分二部分:一祀玉皇、玉帝、三清,另一祀冼夫人、冯宝和陈大将军)定安2冼夫人及其封号为庙名谯国诚敬夫人庙(李家圩龙梅里,王弘诲有《谯国诚敬夫人庙碑》及诗一首)谯国夫人庙(南门外潭榄村,道光年间初建,“溟南第一赛场”)其它庙名文昌3冼夫人及其封号为庙名柔惠庙(县治新安桥右,明建,现已废,《正德琼台志》有载)冼夫人庙(县西六十里亭桥村,清已有,现废,见《文昌县志》)其它庙名南天宫(县城东南街,明初建,合祀冼夫人与电神,现废,《正德琼台志》、《文昌县志》有载)澄迈2冼夫人及其封号为庙名柔惠庙(澄迈县老城,明已有庙,现废,《正德琼台志》有载)冼夫人庙(新吴圩龙洲河畔杂石岗,俗称“石虎”)其它庙名临高4冼夫人及其封号为庙名冼夫人庙(皇桐镇居仁管区富理村,民初由四村梁姓民建,原每年赴新坡朝拜)冼夫人庙(多文新兴村,1918年建,1958年拆,1081年重建)冼夫人庙(博后红华农场作业区的透滩坡地,1935年建,1951年拆,1981年重建)冼夫人庙(马袅大雅和占村,抗战前建)其它庙名儋县2冼夫人及其封号为庙名冼夫人庙(南丰墟,同治年间建,1986年重修)其它庙名宁济庙(中和镇,海南最早的冼庙)琼海7冼夫人及其封号为庙名冼夫人庙(石壁镇下郎村,二月十二军期)冼夫人庙(中原镇中原墟,二月十八军期)冼夫人庙(龙江镇龙江墟,二月十五军期)其它庙名石壁峝主冼夫人庙(石壁镇石壁墟,祀峝主与冼夫人,曾毁于日本侵略时的战火,1085年重修,苗族人奉祀为主,定安、屯昌、琼中、万宁亦有朝拜者,正月十三为军期)丹溪峝主冼夫人庙(石壁镇下郎管区加草岭村,祀峝主与冼夫人,二月十一军期)嘉参峝主冼夫人庙(石壁镇嘉参管区,祀峝主与冼夫人,为苗族管区)琼中2冼夫人及其封号为庙名冼夫人庙(分别位于营根镇与红岛乡,现均已废,庙址不详)其它庙名三亚1冼夫人及其封号为庙名郡主夫人庙(崖城,宋建,明清多次修建)其它庙名东方1冼夫人及其封号为庙名冼夫人庙(八所镇堆头村,二月为军坡期)其它庙名注:表中地名为1992年前的行政区划。表中所录各类冼庙五十二座,涂红者为已废庙共六座,实为四十六座;独祀庙三十二座,其中只以冼夫人及封号为名的祠庙二十座,用其它庙名的十二座;合祀庙十二座,其中只以冼夫人及封号为庙名的二座,用其它庙名的十座。通过对上表分析,发现二个问题:一、琼山有十个婆庙和一个七岭庙,其中除了迈操婆庙附近曾发现冯公墓而与冼夫人有直接联系,其奉祀的理由充分,其它九个婆庙和七岭庙应该是当地神祗的小庙,怎么会奉祀冼夫人?海南有奉祀当地女神的传统,如旧志所载琼山城东十里义兴图陈村陈姓女浣纱成仙,后为泰华仙妃。(注37)又如《文昌县文物志》载铺前麻蓝村一少女罹难后显灵成仙,后人建麻蓝庙祀之。(注38)所以,这九个婆庙最初应该是崇祀当地女神的小庙,后来小女神被大女神冼夫人替换。二、琼山合祀庙较多,合祀的神祗有既有地方神、又有道教系统神、甚至还有儒家释奠的先贤,冼夫人为什么也进入这些祠庙成为合祀对象?三、琼海西北山区一带旧以峝为基层区域管理单位,峝主神一向为当地民众独祀的神,冼夫人为什么去与峝主一道升堂入室,成为峝区的神祗?上述三问题所涉及的其实是民间信仰的变迁与民间祠庙中的合祀现象。关于民间信仰的变迁国内学者多有论述,其变迁的原因可归纳为客观和主体两方面。社会制度、国家宗教政策及现代文化的影响为客观因素;信仰人代际的更迭、文化及认知水平的提高为主观因素。主客观的变化而产生民间信仰的变迁,在中国民间是常见的现象。合祀现象在多神崇拜的中国民间,也久已存在,并且非常普遍。地方奉祀的祠庙神祗为了自身的存在,采取了将国家祀典中神祗与地方神祗合祀的办法,同时改变庙名庙号,以保护原有神祗、祠庙的存在与延续。[22]2020年3月22日(农历二月二十二)笔者到定安县龙河镇地方民俗学者邓学贤家中“吃军坡”,(注39)与其谈到民间奉祀神祗的变迁及合祀现象,他说,根据定安县境内祠庙神祗的情况,婆庙的“婆”主要有四:火雷圣娘、水尾圣娘、天后娘娘、冼夫人,当然古时候也有一些地方女子死后显灵的也建婆庙奉祀;现在定安婆庙将冼夫人与其她“婆”合祀情况也较普遍。关于神祗变迁,邓学贤举了一个例子:龙河镇龙介村委会有一个乌盖村(旧名乌贯村),传说该村的乌盖(贯)公是古时的一位举子,进京殿试后自认为不会中榜,便先行返家,不幸途中患病不治而亡;揭榜后皇帝宣读进士名单,念到其名时无人应答,估计已不在人世,便言:可惜你生不能为国家效劳,死就变成护佑百姓的鬼吧。乌盖(贯)公出自鬼或是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显灵;几年前(2005年左右),村民感觉此名不够响亮,于是请民间道士班做了数天的醮会,将乌盖(贯)公正式命名为元皇大帝。元皇大帝的真身本是元文宗图贴睦尔,文宗即位前避难在今天的定安南部、琼海西北部一带,登基后感念定安故土,设置南建州;后人赞其福祉,奉为神灵,冠号元皇大帝。如今定安岭口、翰林镇,琼海石壁镇、万泉镇等地“公”的名号均为元皇大帝。可见,民间信仰中神祗的变迁与合祀现象在海南也很普遍。明清记载冼庙数量少而现在统计的数量多,除了地方志漏记或对一些小规模冼庙不记之外,祠庙神祗的变化与合祀祠庙的易名应该是合理的解释。(二)民间祠庙与民间信仰的复兴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后,随着民间信仰的复兴,民间祠庙的修复与修建在乡村如雨后春笋般兴起。2020年版的《话说南建州》书中言:“据定安县统战部的统计资料,全县已申报在册的庙宇(不含佛教)共有84座,估计还有几十座庙尚未申报。绝大多数是上世纪80年代后重修重建的,不乏宏伟壮观之建筑。”(注40)2020年版的《澄迈县志》载:“至1998年止,每峒每村都恢复建起神庙,各神归各庙,祈祷呵护地方,保佑人民。”(注41)2020年版的《屯昌县志》载:“20世纪80年代后……民间又重塑公祖神像,重修祠庙,香火比以前更盛。”(注42)1998年版《昌江县志》载:“‘文化大革命’中,大破四旧,拆庙宇,毁神像,峻灵王庙和许多文物遭到破坏,求神拜庙的迷信之风波被扫荡。80年代开始,迷信风气死灰复燃。”(注43)《海南文化志》对峻灵王庙毁建也有记载:“据史书记载,峻灵王庙始建于宋代……..1952年峻灵王庙被台风摧毁。1984年,昌江、儋州、东方等地沿海居民在原基址上重建大殿等部分建筑。”(注44)2020年,3月,笔者在昌化镇考察时,亲见《正德琼台志》中所记载的另一座峻灵王庙,在原为“乌坭港口”的地方重新建成,庙中神祗为冼夫人、峻灵王、关帝。1990年版《临高县志》对民间祠庙记载较为详尽,从该县志的《1985年本县寺庙情况表》中,可以见出地方民间祠庙信仰的传承脉络。(注45)引临高县《1985年本县寺庙情况表》如下:寺庙名称庙址初建时间重修时间关公庙新盈区1982年关公庙新兴团结街1982年华光庙安全港一队九天庙安全港二队陈杨庙安全港二队九天庙安全港五队陈杨庙安全港四队朱公庙安全港六队神山庙安全港七队1985年兄弟庙安全港七队1985年华光庙仓米村1984年陈杨庙安全港六队陈杨庙龙昆村1875年神山庙龙昆村1890年观音庙龙昆村1891年神山庙泮泗村陈杨庙正村陈杨庙清雅村观音庙清雅村神山庙隆安村1982年陈杨庙龙湾村1982年观音庙道寮村1918年1982年忠显王庙昆社乡1899年高山庙和贵乡1881年关马庙头咀乡1900年五员庙头咀乡1984年陈杨庙头咀乡1984年神山庙头咀乡1930年观音庙头咀乡宋朝末1985年真武庙调楼区佳咀巷1863年1980年华光庙文上巷1863年神山庙文上巷1834年1974年康关庙大中巷1866年神山庙黄吴家巷1946年1980年观音庙文道巷1902年1975年天妃庙文道巷1841年1970年关公庙西一路1910年天妃庙黄龙乡黄龙中巷1842年关公庙武莲村1910年神山庙抱才乡抱吴村1800年1978年神山庙抱才村1800年1975年高山庙东英区毗耶山元朝1981年高山庙东英墟明朝1981年高山庙奇地村清朝1981年真武庙依古村元朝1981年皇后庙美夏区清朝1983年天妃庙美夏区博铺港宋朝1982年关公庙波莲墟1953年关公庙和盛村1918年1981年关公庙美群村1918年1980年关公庙博厚墟明朝康公庙博厚区五尧村宋朝东土庙头稍村元朝严公庙美所村明朝观音庙武新村明朝崇真堂才主村宋朝冼太夫人庙临城镇1924年1982年冼太夫人庙皇桐区富里村明朝1923年高山庙美台区潭清村1924年1981年白石庙加来农场加来墟清朝1982年调塘庙调俗村附近清末1980年总数61所载六十一座祠庙中20世纪80年代重修的二十三座、新建的二座;另有五座重修于20世纪70年代。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海南各市县地方志对民间祠庙与信仰记载的详略程度不统一。出于极“左”思潮的惯性,有些地方志根本不记载或尽量少涉及本地的民间祠庙与民间信仰活动。地方志不是宣传材料,是本地各方面的真实记录,自然包括民间风俗、文化、信仰。比起市县地方志的掬谨,乡镇及村志的记载就显得大胆而诚实。从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之后海南的一些乡、镇及村所修志书资料,可以管窥海南汉族地区祠庙、神祗与信仰活动的大致情况。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后海南部分乡镇志、村志等文献所载当地祠庙、神祗与祀神活动一览表:乡镇、村祠庙或神祗祀神活动所属市县乡镇石山镇志2020年版(注46)班帅、伏波将军、关公、白玉蟾、石狗公、土地公等;每个村的公庙所奉祀神祗数个;石狗公、土地公奉于村头石龛中。山神庙:火山口半山处,清道光年间建,祀山岭神、风雨神、土地神。婆期、公期、军坡,多数村庄在农历正月。正月初二到初三夜,各村要给本村主神“开印”,准备供品,敲锣、祭拜神像,鸣炮。翌日早饭后,扛“公”起舞,将主神带到一家户喝酒,一路敲锣打鼓、双吹锁呐;这家户主人备美酒佳肴,招待来人、赏红包,并负责当年庙里事物。海口市秀英区桂林洋志稿2020年版(注47)泰华三仙、关公、冼夫人。婆期、公期、军坡,农历二月十二祀冼夫人,四月廿六祀五谷公即神农帝,五月初九塔市关帝公期,六月十二大林军坡祀泰华三仙。海口市(2020年后建制)乌场乡志2005年版(注48)“我乡各村大都有神庙一或两座”,“乡人在庙宇中供奉着神牌神像”。1、乌场海神庙大庙奉祀:海龙王及五将神像,另奉祀一百零八兄弟公神主牌位。2、乌场海神庙小庙:奉祀孤魂公神主牌位。两庙1964年被拆毁,1991年重建。3、朝宗庙:关武帝、文帝、神灵晋武帝、文昌公、婆祖、雷公、东公、土地公、观音菩萨、送子观音(婆姐姐)合祀,庙下幢1942年被日寇拆毁,后重建,上幢神像1952年被焚化,至今庙尚存,像未重塑。4、春园海神庙:东庙——孤魂公(牌)、108兄弟公(龙牌)、许道辉公(牌);西庙——文圣英公(海主)、伍海公、天飞公、观音婆、大渔公。1963年被拆。“人们遇灾‘问公’,逢喜‘祀公’,元宵‘拜公’,有时还舞狮、游灯、过火山,抬‘公太’出游,神童上銮过令……这种习俗自古有之,至今尚存。”每年农历五月初四文圣公(海主)生日,七月十四、十五晚渔民拜公日,杀鹅宰猪携米酒等食物到公庙烧香、点烛、烧宝“拜公”,请求神明将鱼群赶入春园海让渔民捕获。万宁市新兴区志1987年版(注49)军坡日,本区军坡大多在二、三月举行,因是“神公”生日,本区群众比较看重,军坡以村或联村为单位进行。屯昌县(1987年建制)海棠湾乡土人文录2020年版(注50)1、藤桥观音庙:奉观音,1957年拆除。2、关帝庙:初建于明代,清代二次重修,现重建。3、海棠神女庙:光绪年间建,1957年拆除。4、外港内港庙:明建,久废。5、侯王庙:明初建,光绪年间重建。“海棠湾汉族较大的村庄都有‘公(神)庙’,供奉着关云长、赵子龙、张飞和唐、宋、元、明的名将及观音、八仙罗汉等木制雕像。“每年春节,由村乡绅士当头,村民捐助钱粮,在村中搭台摆设神案,请‘仙童’(即道公)告天地,抬‘公’(神像)出庙与民同庆新春佳节。”三亚市加乐志2020年版(注51)1、昌化老爷庙(境主):奉昌化老爷。2、关公(峒主)。公期、军坡;先时,军坡活动简单,小轿抬着关圣、昌化二神游街拜年,墟民每家以香烛酒仪鞭炮迎接。1974年恢复公期与军坡,形式、内容都比以前讲究了。澄迈县会文韵2020年版(注52)1、福兴庙:在白延墟,建于明,供奉三女神(南天闪雷感应圣娘、陈村懿美正顺柔惠夫人、九天伢房圣母子孙娘娘,俗称大婆、二婆、子孙婆)。2、各村公庙。从二月初三起,林姓十四个村,从厚佳开始,抬婆祖在各村巡视;各村的各家门前迎候,打盅盘、奏八音,留婆祖“坐夜”让村民拜祭。二月十四抬回福兴庙。十五是军坡期,抬婆祖出巡白延墟,夜间演戏,有过火山、上刀梯。这天各村群众来发军坡,交流农副产品,人山人海。文昌市聚奎塔2020年版(注53)鱼良西关庙:始建于明,后奉神像四位——会同县府营县守王有福及胞弟王有义、王有详和第四代后裔乾隆期间的大学士王元臣。后日军烧毁庙宇,2003年重修。(王家兄弟对当地百姓有剿匪护境之恩,三兄弟战死,朝廷封王有福千户侯,赠‘忠义’金匾一块,高挂庙前门上方。)“自从2020年重建祭祀碑后,北坛村村民怀着虔诚的心情,每年都在重建日(八月十九)举行集体捐款、集体祭拜活动,其形式之隆重,宛如过年祭祀祖先。作为普通老百姓,自然是祈求风调雨顺,人寿年丰。(2020年塔洋镇北坛村出土旧会同县社稷坛石碑,村民重立该碑以祭祀之)。琼海市塔洋镇玉沙往事2020年版(注54)1、玉沙公庙:始建于明,两进殿堂,大殿供奉神明八尊——观音娘娘三、境主班帅侯王一、关公一、龙公一、福德正神一、财神公一;二殿供奉神明十一尊——盐婆三(张娘娘、李娘娘、苏娘娘)、无头将军二、皇母娘娘一、周仓一、关平一、泰华娘娘一、顺风耳一、千里眼一。五甲供奉神明十六:其中一甲三尊——康皇大帝、华光大帝、福德正神;二甲三尊——华光大帝、马狡元帅、福德正神;三甲三尊——福德正神、殷狡元帅、殷童元帅;四甲即符氏祠堂三尊:孔子、符公、符将军;五甲二尊:吴公、福德正神;三角路口一尊——福德正神;盐婆、关公塑金身。2、康公庙:保护神,长住该村的移民、临时补充淡水的渔民、卖猪仔的人尤信奉。农历十一月廿七境主班超诞日,村民各自祭拜;五月十三日二甲村民祭拜关公;三月十八公期、盐婆诞日,全村祭拜,晚演戏、抬盐婆神像过火山;六月十六殷公(殷狡,为赐子、择日神)生日,三甲、北义村民祭拜、上香祈祷。海口市龙华区拔南村志2020年版(注55)1、妈祖庙:在北排湾旧村博湳浦,奉天后。2、华光庙:清建,一、二、三坊均有,供奉华光大帝。3、广德庙:民国建,供奉广德大王与天后圣娘;村志认为广德大王是诏封东海神。4、土地庙:各路口多处,供奉土地神。元宵节家家户户拿供品到庙宇祭祀神灵,在家中奉祀祖先;晚上抬公巡村,所到处燃放鞭炮;之后用黑豆杆排成一行点燃,抬公跳过,村民接踵而过,曰过火山。十四夜到十六晨,祠堂、庙宇、民宅都要昼夜亮灯。冬至,家家户户拿供品到庙宇祭祀神灵,在祠堂、老屋祭祀列祖列宗。海口市秀英区西秀镇传桂村志2002年版(注56)1、慈山古庙:奉祀境主班超及其余各神——上帝公(真武公)、龙母夫人、三宝太监、峻灵明王、关羽、梅仙公、土地公,马头麦四官公,1993年重建。2、梓潼庙:奉祀梓潼,1993年重建。3、张公庙:奉祀唐代抗击安禄山的张巡,2001年毓笃公祠重建,已毁的张公庙座其原址——毓笃祠堂西部之一间。4、村中四个土地公神龛、一个神像在村庙中;共十个石狗公,其中九个在村庙围墙中。正月十五凡养牛、猪、羊、鸡的农户祭拜栏舍;每月初二、十六祭拜财神;小年祭灶神;除夕到村庙拜神。正月十五到村庙抬出所有神像在庙院“考公”,新婚男子轮流抬龙母夫人以求得子,至夜抬神像到家家户户拜年,俗称“儒口村”;抬的第一尊神像是上帝公(真武公),接着是斑超公、龙母夫人、三宝太监、峻灵明王、关羽、梅仙公、土地公,最后是马头麦四官公。海口市秀英区长流镇马村志2002年版(注57)1、马伏波祠:传为明戍守军人建,1992年重建,奉祀马伏波、关圣帝君、龙王、祖先、南阳境主邓二公(助龙王行雷霆之令,为马村坐镇主公,村民称为“公匐”)、玉宣东土公(俗世好人成仙)。2、关圣帝庙:传为明戍守军人建,已毁,神像迁入马伏波祠。农历六月十六,传为马伏波生日,入祠庙祭祀马伏波和各位神灵,同时祭祀列祖列宗,演戏三天。澄迈县老城镇保定村志1999年版(注58)1、永宁堂:传位南宋建,多次重建,内有观音殿、文武帝殿、三圣宫、魁星殿、韦院、五岳神殿、玄坛土地殿,各种神像二十多尊——观音菩萨、真武公、玄坛土地爷等;1954年神像毁,1958年,寺庙毁。2、小神庙:一关有一江村主公庙、二江村主公庙、三江村主公庙,二关有二关村主公庙,三关有岭仔村主公庙,四关有状元公庙;上山后、下山后、溪头市也各有村主公庙,海滩上还有孤魂庙;孤魂庙日久风雨摧毁,其它庙1950年后被拆毁。80年代,舞狮队建狮神庙,后扩建为华帝李师堂;一关村民也重建一、二、三江村庙,上山后村民重建殷侯主、纪侯主庙。万宁市万城镇马岭村志2020年版(注59)关公庙农历四月抬关公神像游村,表演行土戏(俗称“装军”)三亚市天涯镇文大村志2020年版(注60)奉祀神祗:灶神、班帅神、妈祖、土地神、财神、钟馗、北煞神。兄弟庙:东水港下港,废弃。农历三月廿三妈祖诞日,祭祀。澄迈县老城镇博潭村志1998年版(注61)古时有村主庙、黄大将军庙、北帝庙,文革中神庙拆除、神像火化;1981年重建神庙一间,重塑原来所有灵神金躯。奉祀灵神:龙王公、万天公(助龙王护乡保境)、黄大将军、林大将军、冯公元帅(上三位均为地方传说神)、帝天公(北帝)、师爷(祖师老爷华光大帝)、关圣帝君。村各路口敬奉七尊土地公神像,依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卦九宫方位坐镇。古时正月两次军坡游行:初二、初三和正月十三、十四;第一叫“逛架”,第二次叫军坡;1953年停止,1983年恢复。游街队伍从本村出发,漫游金江镇各主要道路。澄迈县金江镇那历志1989年版(注62)1、文昌阁:奉祀文昌帝君。2、钟家宗祠:非钟姓祖祠,奉祀钟提督元帅(九天圣帝),村中最崇拜的神。3、羊家宗祠:奉祀洪马元帅。4、大吴宗祠:奉祀感应黄真人。5、王家宗祠:奉祀天后娘娘。6、赵家宗祠:奉祀太皇府。7、小吴宗祠:奉祀都统元帅。8、陈家宗祠:奉祀掌令北极昊天上教无上朝天帝。9、林家宗祠:奉祀显世马元帅。上述祠庙解放后均毁。正月十八“封年节”,早上各坊抬神偶巡游村中三条巷;又以坊为单位收米到村南江边煮饭墩开灶煮饭;在神像的监视下,经过几道祭祀山神社稷的程序后,村民按户吃饭,称平安饭;采山菠萝叶回家插青避邪。儋州市海头镇注1:所搜9种村志、8种乡镇志及资料中,《会文韵》、《聚奎塔》虽不是志,但其内容记载当地风物习俗,故收入;《玉沙往事》名不言志,实为志书。注2:不收佛、道寺观及其神祗,佛、道俗神如观音、真武等收入。注3:不收一姓宗祠,但《那历志》中一姓宗祠的性质与传统宗祠不同,其宗祠奉祀民间神祗,并为多姓共祀,故收。注4:2020年2月3日,在海头镇实地考察获知:2005年左右,那历村重建村公庙,将原来奉祀的众多神灵重新塑像,均供奉在公庙,公庙未起新名。每年“二月二”即是传统的“龙抬头”,又是海头镇人认定的钟提督元帅诞日,因此,这天祀神活动与民间文艺活动丰富多彩。上表中《新兴区志》记事下限为1985年,思想仍未放开,对神祗、祠庙没有记载,对军坡记录也很简单。《那历志》初稿于1986年,极左思潮尚存,但记录旧时祠庙及奉祀神祗相当清楚,祀神活动也有记载。其它乡镇村志多成书于新千年后,对民间信仰记载大多详实可信。分析上表所载民间祠庙、神祗与信仰活动,有以下几点值得关注:第一,民间祠庙遍及各乡镇村庄,一些村庄建有二、三座甚至四、五座神庙,大多数庙历史上曾圮毁,均为近年来重修重建。关公信仰分布较广,从琼北到琼南共十处,伏波、班帅主要分布在琼北;各地的地方神祗繁多,并有佛、道俗神,如观音、真武。第二,抬公巡游几乎是信仰活动必须的程序,也就是公期、婆期、军坡的祀神娱神活动之一。第三,上表仅《桂林洋志稿》记录有祭祀冼夫人的活动,其它没有冼夫人信仰的地方仍然有军坡活动,许多人认为只有崇祀冼夫人的地区才有军坡活动,显然是以偏概全。如果说上表所搜集的乡镇村志等资料过于分散、过于零星,不能代表一个面上的现象,那么笔者可以再集中一个点,这个点就是海口市石山镇;通过该镇的各村村史记录,可以了解其民间信仰情况。海口市秀英区石山镇21个村墟神祗、公庙与祭祀活动一览表:(注63)村墟公庙与神祗祭祀活动道堂道堂会馆:馆殿上座关羽公和斑帅公。1702年建。每年春节、公期(二月二)村民祭拜。每年军坡、公期、婆期、七月斋等日,村民请道士作斋,祭拜“太上老君”。群榜1、班帅新庙:奉祀班帅大侯王、邓大天君、泗洲大圣、华光大帝、福德正神。1857年曾维修,又曾遭日寇焚毁,2005年重修。2、小庙:三尊三宝石佛,盘足端坐于莲座。八十年代建。公期几经易期,1980年起改为四月十五。美贯公庙:奉祀班帅大侯王。1796年建,1917年重修,200年再重修。土地公。公期日正月十五。儒豪班帅公庙:奉祀班超。公期日:正月十三。典读白神仙庙:中间供奉白玉蟾,左灵山公,右班帅公。旧时三间一进,上世纪60年代破坏,70年代原址建20平米瓦房作庙宇,2005年村民捐刻白玉蟾神像供瞻仰祈拜。三月十五白玉蟾诞期为公期。龙抚村公庙公期日正月十五;每逢公期、春节及诸公诞辰,村民均到村公庙祭拜。扬侃周统天公庙:奉祀周统天公和东方公及土地公;建于明,后遭日军飞机炸毁,2001年重建。土地公神龛:二个。信拜:禽畜栏舍神公、灶神、财神、糖神。正月初九周统天公诞日为公期日;每年春节和公期,村民都要到庙里祭拜境主诸公;公期夜晚,村民扛公巡村行符,向各家拜年扫邪。三卿村公庙:供奉班帅公、昌化公、关羽公、福德公;始建于明。公期(军坡)日:正月十五。扬府村公庙:供奉灵山公、祖师公、班帅公、荷公、仕于公;1996年建。公期日:正月十五。美社美社庙:供奉班帅大王、灵山大王、昌化老爷、三五梅仙。公期日:正月十五。美富美富庙:供奉太师大王、太后娘娘、华光大帝、白马梁公、福德正神、李豪二将;始建于明末清初,光绪年大修,2020年改建。正月初四为公期日。儒洪儒庵庙(村公庙):供奉灵山大王、柔惠夫人、太后娘娘、老祖张天师、大将军;始建于宋,清重修。公期日:正月十五。公期有时请道士做斋。重大节日到庙里祭拜。美党美党公庙:供奉境主班帅、兴政都主、冯公元帅。正月初九为公期日。玉喜村公庙:供奉班帅公、华光大帝;2020年改建原旧公庙。公期日:正月十六。公期有时请道士打醮。桐梧村公庙:供奉文昌公、班帅公。公期日:正月十六;公期扛斑帅公巡村行符,户户烧香参拜,道士念斋贺平安。美福班帅公庙:奉祀班帅公;始建于明。公期日:正月十五;年景好时设道场祭拜。群俊村公庙:供仰班帅公、府王大帝、圣母娘娘、圣乃公、冼太夫人,乾隆年间始建。正月十二为军坡期;这天每户备供品拜祭神灵,扶持平安。文风关羽公庙:奉祀关公;清始建,2020年重建。班超公庙:奉祀班超,清始建,2020年重建。五月十三为公期日;这天携供品到两庙拜祭二公,有时会请道士班到公庙设坛大醮,敬公下村行军,驱邪除恶,保村安宁。昌甘与扬侃、昌平、玉荣合建扬佳公庙:奉祀班帅公、灵山大帝、梅仙大帝,上世纪七十年,四村统一公期日为正月十三;这天或请道士做斋。迈岳村公庙:信奉境主班帅大侯王、都督大王、三宝公等。康熙年间始建,后被日军飞机炸毁,1949年重建,1994年修新。七月十一定为供奉神像日,除此,每逢年节,村民都要拜祭这三位神明。荣堂班超神庙:奉祀都主班帅大侯王公、南越大王公、马部判官公、玉皇大帝公、登天君公、千里望公、顺风耳公等。公期日:正月初四。注:表中所收村墟中有些仅录公期、婆期、军坡日,而未详录活动内容;有些村公庙并无具体名号;龙抚村则仅录有公庙、公期,未言奉祀何路神公。“点”的考察结果,更显示出非常强的地域特点。第一,班超信仰在石山镇所辖范围内占绝对统治地位,在21个村墟中共有17个奉祀,有些村墟奉其为境主。第二,许多村墟除了共同崇拜的神祗如班超之外,都有自己村墟仅有的神祗,尽管这种神祗的来历不详,甚至可能是村民杜撰并营造出来的,如荣堂村的“登天君公”,扬府村的“荷公”、“仕于公”,群俊村的“圣乃公”,等等。第三,群俊村公庙奉祀的众神中有冼夫人,儒洪村公庙——儒庵庙奉祀的众神中有柔惠夫人,其它村墟均无。可见田曙岚《海南岛旅行记》记载:“西境多祀班定远”之言属实,(注64)而冼夫人信仰多在原琼山县一带。结语著名人类学家罗伯特.芮德菲尔德曾提出过:一个民族存在着两种文化传统,一个是官绅文化的大传统,一个是乡民文化的小传统。(注65)其理论在学界被广泛接受。国内人类学者李亦园说:“我国小传统的民间文化无论如何代表较大多数一般民众的文化,它不仅在传统时代扮演一种提供大传统文化许多基本生活素材的角色,而且在当代的社会中也逐渐被认定是影响经济发展以及产业现代化的重要因素。”(注66)小传统文化自然包涵着民间信仰。学者程民生在其著作《人神同居的世界》中将民间信仰称为祠神文化,他说:“祠神文化,就是这种生长在中国历史上的野草乱丛,它以非常旺盛的生命力充斥了神州大地,成为传统文化的基本植被。”他认为:“就历史的悠久、信徒的众多、与社会息息相关以及深入人心等方面看,祠神文化都胜过佛、道等教和儒学文化。”为此,他强调:“祠神文化既是传统文化和宗教中的重要课题,也是人类学、民俗学、心理学中的重要课题;在人类认识史上,祠神文化的地位也不可低估。”(注67)窃以为:中国传统文化不仅仅是儒、释、道三教(学)合一而形成——这是人们的老生常谈;学人们应该正视小传统文化旺盛的生命力和广泛性、大众性。而海南在这方面的研究却远远落后。本文旨在通过大传统文献的梳理和考释,以小传统文献(乡镇村志、村史)为依据,揭示海南从古到今汉族民间信仰的起源、发展、流变、现状,为研究海南民间信仰的学人提供一些有用的资料和线索,并无立言、立说、立论之目的。2020年5月2日截稿。参考文献:[1]、《万历儋州志》[M]天集.沿革,海南地方志丛刊,海南出版社,2020年版,第14页。[2]、[宋]乐史:《太平寰宇记》[M],金陵书局光绪八年五月刻本,现代影印版,卷169之十。[宋]祝穆:《方舆胜览》[M],中华书局,2003年版,卷43,第781页。[3]、海南省文化历史研究会主编,王春煜、耿建华、邱达民编著:《读一点海南》[M],海南风丛书,北京,长征出版社,2020年版,第185页。[4]、[宋]不著撰人:《三教源流搜神大全七卷》[M],长沙,中国古书刊印社,民国二十四年汇印本,第19页。[5]、《苏轼文集》[M]卷十七,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510页。[6]、见[宋]王溥:《唐会要》[M]卷47到卷51,[日本]中文出版社,1978年版。[清]徐松辑录、国立北平图书馆整理:《宋会要辑稿》[M]道释卷、礼20、21,上海,大东书局,民国二十五年影印。[7]、[南宋]王象之《舆地纪胜》[M],卷124——127,江苏广陵古籍刻印社,1991年版。[8]、《正德琼台志》[M]卷26,海南地方志丛刊,海南出版社,2020年版,第531—560页。[9]、参照[民国]陈明枢《海南岛志》[M],海南地方志丛刊,海南出版社,2004年版,第122页。[10]、《元史》[M]卷63,志十五,地理六,中华书局,1997年版,第1538页。[11]、《正德琼台志》[M]卷26,海南地方志丛刊,海南出版社,2020年版,第531—560页。[12]、参考赵世喻:《狂欢与日常——明清以来的庙会与民间社会》[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2年版,第14-46页。[13]、参照[民国]陈明枢《海南岛志》[M],海南地方志丛刊,海南出版社,2004年版,第122页。[14]、参照:《正德琼台志》[M],海南地方志丛刊,海南出版社,2020年版,第531—560页。《大明一统志.琼州府》[M],海南地方志丛刊,海南出版社,2020年版,第18页。《嘉靖广东通志.琼州府》[M],海南地方志丛刊,海南出版社,2020年版,第358—366页。《万历广东通志.琼州府》[M],海南地方志丛刊,海南出版社,2020年版,第92—95页。《万历琼州府志》[M],海南地方志丛刊,海南出版社,2003年版,第163—173页。《万历儋州志》[M],海南地方志丛刊,海南出版社,2004年版,第121—125页。[15]、[明]王弘诲:《天池草》[M],海南出版社,2004年版,卷九,第241页、第242页。[16]、参照[民国]陈明枢《海南岛志》[M],海南地方志丛刊,海南出版社,2004年版,第122页。[17]、参考蒋竹山:《宋至清代的国家与神祠信仰的回顾与讨论》[J],台湾《新史学八卷二期》,1997年6月抽印本,第196页。[18]、参照[美]罗伯特.芮德菲尔德:《乡民社会与文化》[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20年版,第94页。[19]、参考章开元、罗福惠主编:《比较中的审视:中国早期现代化研究》[M],浙江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493—498页。[20]、参照[民国]陈明枢《海南岛志》[M],附录一“民国纪元以来海南政局变迁纪略”,海南地方志丛刊,海南出版社,2004年版,第511—512页。[21]、参照张兴吉:《民国时期的海南》(1912—1949)[M],海南出版社/南方出版社,2020年版,第238页。宫本延人:《对海南岛庙神的考察》,台湾总督府编《台北帝国大学第二回海南岛学术调查报告》第21—22页,1944年3月发行。[22]、朱海滨:《祭祀政策与民间信仰的变迁》[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赵天改:《中国民间信仰中合祀问题研究》[J],《理论界》,2020年第11期,总字第445期,第167—170页。田冲:《社会转型期的民间信仰及其变迁》[D],中南民族大学2020年硕士论文,中国知网硕士论文数据库,第三章、第四章,第33—49页。王荷英:《民间信仰的变迁》[D],华中师范大学2020年硕士论文,中国知网硕士论文数据库,第四部分,第26—41页。刘小雄:《村落视野中的民间信仰变迁研究》[D],西北师范大学2020年硕士论文,中国知网硕士论文数据库,第四章,第五章,第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