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景如画散文
说到秋景之美,还是到晋北的洪涛大山里去欣赏吧,当你站在那起起伏伏大山的胸脯上,远眺那蓝天下鱼鳞似的块块梯田,地里长着五颜六色的庄稼,那清新的色彩就像水洗过似的,鲜艳的有一点红紫乱朱的感觉。如果你的思绪已经随着凉爽的山风儿放飞了,你就会看到大自然用套色剪纸的表现手法,为你剪出了一条躺在山圪梁梁上的大鲤鱼,随着山风儿大鱼还不停地翻滚着,耳听着山坡坡上蝈蝈乐师此起彼伏为你演奏着的欢迎曲,耳闻目染这样的秋景那才叫个陶醉人。
你如果一直是生活在城市里的人,肯定是不知道穷乡僻壤的大山里有这么美的秋景,不要以为黄土高坡上的大山只有一件荒凉的衣服,到了秋天它才会换上它的时装,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因为秋天才是她出嫁的良辰吉日,才让她对未来充满了幻想与憧憬。
还是近前去欣赏秋景之美丽吧。你顺着弯弯曲曲陡峭的羊肠小道,弯腰向山坡攀援而上,感觉山径瘦弱的只能负荷一人似的,这样也少了官道之喧嚣。这弯曲的山路它可没有走过什么哲学家,踏过它的只有背着山柴的农民;踏过它的只有驮着莜麦的灰毛驴;踏过它的只有长着胡须的山羊群;踏过它的只有吹着唢呐的骡驮轿。脚宽的山径上草茂花盛,草上行走如踏绒毯,行脚犹豫难落的是恐踩了弱小的山花。坡半稍息,席地而坐。蝗虫惊跳,蜜蜂嗡嗡,时有花蝴蝶掠顶而过。未名山花,黄脸喜,紫面矜,透着一股山妹的童稚。小路一会儿紧挨山沟边缘,一会儿又延续到了倾斜的山沟壁上,不时有难耐寂寞的沙棘丛拉住你的裤角,让你欣赏它那火红的沙棘果,细看棘刺挂有陈旧的羊毛,看来它久未见人兽造访,爱怜之心油然而生,手无备礼,沉思良久,你何不为它们高歌一首它们熟悉的信天游呢?意决神定,你高亢的信天游会惊飞起一群带响的半翅鸟,鸟惊人也惊。
就这样在陡峭的山路弯腰走着,让你纷乱不堪的思绪变的清晰起来,山坡上的野花,高飞的雄鹰,沟沿上蹲着的沙棘树,它们的目光是那么的生动,诉说着大地上生命的生生息息,顷刻间让你把凡世间功名利禄之心,在这里趋于了平和。
如果你能上天空去鸟瞰这里的风景,那山中的小路一定像大山的血管,一条条通向了大地的心脏。如果你是位地质学家,你会感悟到它就是大地的经纬线,见证着大地的沧桑变迁;如果你是位诗人,你会感悟到它是大地流淌着无字的诗经;如果你是位音乐家,你会感悟到它是大地的琴弦,豪放的山风能弹奏出黄河号子般粗犷高亢的信天游。描写这山路要抛弃词汇的修饰,如果你面对着它的时候,你的笔下已经有魂,你的心灵在它面前不由自主的彻底裸露,像婴儿一样寻找到人之本性。
你还是攀上山坡来了,夏日里开着紫色花的胡麻地,现在变成了金黄色一片海洋,每一棵胡麻都随风摇着它那脆生生的小铜铃,演奏着它们的丰收曲。夏日里开着白紫花黄蕊绿油油的山药苗不见了,只看到它那枯萎的苗儿还立在地里,就像满脸皱纹沧桑的老人,坚定的守护着自己的家门。夏日里红根绿叶的荞麦地不见了,看到它就像被紫红色的秋天染过了一样,同体都变成了红颜色,花椒似的果实高兴地裂开了嘴,大概它是在呼喊着主人到了该秋收它的时节了。夏日里嫩绿的豌豆苗儿,现在变成了就像干皮饼子的颜色,看着它们拖拖拉拉饱满的豆荚,知道主人一年里没有为它们少下辛苦。
山风儿刮过来一股烧山药蛋的香味儿,你顺着香味看到在不远处有一辆小平车,地头还有一个低头吃草的灰毛驴,原来是秋收的山民在烧山药蛋。在地里农民烧山药蛋就是他们的午饭,你想吃就过去不要管认识不认识,他们那淳朴的`性格是会欢迎远道而来的你的。烧山药蛋能闻到香味儿的时候差不多就烧熟了,你走过去和山民们寒暄啦呱上几句话,他们就会用一根柴棍从灰堆里面扒拉出黑乎乎的山药蛋,随手捡起一块涩石头,慢慢把山药蛋外面的黑糊皮磨去,里面焦黄色的脆皮就露了出来,这个时他就会递给你,不用我说也知道该是张嘴的时候了,掰开后,憋了很久的热气冒了出来,放在鼻子前面一闻,那个香味难以言表。吃烧山药蛋的老手一般会准备好大葱,吃一口烫、涩、绵、甜的熟山药蛋,咬一口辣的出眼泪的大葱,迎着扑面的秋风......吃了一个再从火灰堆里面扒拉出一个,因为熟山药蛋离开一会火堆就有了糖性味,那就不好吃了。
你如果还感觉不尽兴,那就顺着崎岖的羊肠小道下到了山沟底,看看人迹罕见山沟的秋色吧。你在沟底只能看到一线天空。两边的悬崖上生长着各种山树,树叶或泛黄、或泛红,它们把狰狞的山崖遮盖起来。踏着被山洪冲刷的干干净净的沟底,踩着裸露的杂石艰难的行走着,沙棘树不时挂住衣服,像和你友好地打着招呼。橙黄橙红的沙棘果,像一串串碎珍珠,摘一粒放入嘴里咂咂,那个酸甜劲真是沁人心扉,生津止渴。
突然你眼前看到了一大丛红树,走近一看是红色的碎果果挂满了树枝,它们只有豌豆那么大小,这种果果叫酸抹抹,红的是那么的可爱,她分明是一位身穿胭脂红的山姑娘在看着我,你摘上几粒小果果慌忙送入口中,细细地品尝起来,甜而绵软,你一边吃一边回头,它站在那里就像一个见了陌生人,羞红脸的山姑娘,用留恋的眼光望着你的离去。
这一棵山树有一人高,果实的形状像小石榴,张着鲜红的小嘴嘴,等着你去亲吻似的,还等什么?你挑上一颗最大的品尝吧,甜而滑口,采上几把装入口袋,一会就把嘴吃红了,看着贪婪的你,这一山油品品还不够你吃吗?
桃篮篮、小孩拳头、面果果、马乳子......你满肚子大概都是它们的果果了,有几种嗮干可以磨成面做食品的。原来山果果不是你想的那么大的,它们生长在贫瘠的山沟沟,它们和大山的人一样的性格,是那么的朴朴实实,是多么的胸怀博大,望着漫山遍野的各种山果果,你的思绪会灵动起来,它们是有生命和灵魂的,你看她们不是张开双臂拥抱着远道而来的你吗?庆幸风流墨客没有发现她们,把描写的机会留给了我。大山里的姑娘都是坐着“驴驮轿”出嫁的,她们生存能力是那么的强盛,生儿育女繁衍着后代,朴实的多么像这山沟沟里的山果果。
大自然这个大画家,它是怎么就能调了这么大的一盆橙红颜色,酣畅淋漓地把天地统一刷了一个暖色调,就连山坡上的小石头都没有漏下,放眼及目,天地一色,多么像一副古典的现实派风景油画,是那么的深沉那么的典雅。
秋景如画,生活如画,人生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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