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他合上了眼眸,窗棂外白色的天空蒙上了层层郁色,窗内抽泣声不绝如耳。而我呆呆的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时间暂停了、人不会动了、眼泪不会流了。
在我心里他一直是庇护我的大树,让我这棵小草不受风雨的侵蚀,现在这棵大树倒下了,该让这棵小草何去何从?
隔一黄梁,隔断天涯。
幼时便记得他待我便是最好,父母外出务工,在家里便只有他来照料我,在孙子孙女中最喜欢的便也是我。小时得到什么好东西必然偷偷地赶紧给我,生怕被他人瞧见;给哥哥零钱时,也会偷偷塞我一份让我别告诉哥哥。从小我便知他是极其疼爱我的,但不知怎么却总是不爱去亲近他。
幼时他几乎可以说是溺爱我,所以便使我养成骄纵的性格,总爱与他顶嘴,每次看见他被气到的模样心中竟有一丝得意,现在回想记忆中还有那日益渐增的白发,心中不免又有一丝愧疚,幼时的我总不喜他,不与他亲近。
天际的星子点亮了繁灯,清澈的湖面倒映出一连连的倒影,湖面上折射出的光怪陆离的画面,恍惚中又是那日的夜之景。我贪嘴想要泡茶,便将热水茶瓶提起,谁知只刚走几步便听见“嘭”的一声巨响,随即我的脚腕便感到了一阵刺痛,而后看见他急匆匆地赶来,微喘着气。看到他刚才强忍的泪水便像开闸了一样,泪流满面,来不及问清原委他便背上我一步一步朝房外走去,朦胧的月光下,留下的是那个佝偻但直挺的影子。屋外仍是点点繁星,但却是黯淡了许多,微弱的月光洒在我们的身上,我看清了他那佝偻的背脊,那时想必我的心是异常安稳,大树伸展开他的枝叶保护了纤弱的小草。
他被诊断出得了重病,没有健朗的身子,只能日复一日躺在病床,只能日复一日躺在病床,只消他人照料,而我,他那最疼爱的孙女却只进过病房两三次,连话都未曾说过一句。那时的我竟不愿进病房,不想看到他被病魔摧残的样子,他躺在病床上却仍只是嚷嚷,念叨着他那最疼爱的孙女。想来我是极其不孝的,在病床上被癌症折磨整整一年,他终于熬不住便走了。
天空中漂浮着氤氲的郁气,耳旁回旋的仍是那悲戚的哀乐,着着一身黑色西装的他孤零零的躺在冰柜中,面目宁静而安详,朵朵白花簇拥在他四周,晶莹的泪光中,我仿佛又看见了月光中他背着我去医院时那佝偻的背影。
隔一黄壤,只余余生遗憾。
其实在我的整个少女生涯中,便有你不惜一切的爱护过我,保护过我,而我却视之不见。只愿时间再给我十年,再借我一个你,能让那纤弱而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草护着那挺拔但却瘦削的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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